“笺南,我已决意出这宫墙访世一次,你可莫要拦阻我。”我抬起手轻微拽了拽他的长而肥大的宽袖,抬头望了望他英俊而清朗的面容,恍若这冬日被阳光照射的白雪般温柔。
他并未应答,而是默默将金创药放入箱盒之中。
“那就等公主的病大好了,笺南陪公主出宫。”他的语气缓慢而又似带着不情愿,不过这已让我十分的欢喜,忙挤眉弄眼的对他笑了笑,道:“哥哥真好,阿衿喜欢哥哥。”
他温润如玉的脸颊边飞起一片红晕,淡淡的粉色像是被火烤的般,抿了抿唇,飞速而又羞涩的低下头,如黑墨般的长发瞬间倾斜至肩前,于他嫩白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笺南因忙于照料,而昨日我又生了病,本就不在意样貌的他索性头发都不绾起,陪伴于我的榻边。
我顿时觉得愧疚,忙从抽屉中翻找出一支成色极好但已经微微落灰的木簪,尾部雕刻着羽毛的样式,快速拍走上头的灰尘,递给他道:“将头发绾起吧,这些日子想来你也是累极了。”
我另一只手不自主的抠起裙摆上的绣纹,眼睛四下慌乱的瞄着,怕他不接受般道:“我这里只有这一支木簪,已许久不曾用过了,你簪走也无妨。”
他淡笑接走木簪,道了句:“微臣多谢公主。”而后长指撩起鬓边的几缕长发绾好。
原本平淡无奇的木簪蓦然变得光彩熠熠,我抬眼看向他的面庞,他侧脸对着我,映入眼帘的是他狭长的眼,高挺的鼻,以及粉嫩的唇。
笺南生的是真的好看啊,世间当真会有比笺南更加俊美的男子吗?
大约我是没有见过的。
“公主该喝药了,微臣去小厨房端药。”笺南朝我微微弓身,而后退出内殿。
“快去快回。”
我起身离开妆台,无了笺南的陪伴我已百无聊赖,只得打趣拿着镊子挑动香炉里头的金凤香烟灰。
额娘前几月似是说波斯国上供了一只稀罕的猫儿,生的实在讨喜,圆圆亮亮的眼睛让人看着就欢喜,目前在内务府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