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赫连湘彻底懵了,……容旭开这种玩笑,对她,是否有一点点的…喜欢?
“我,我,我……”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这却是你的玩笑之词。
“呵——”容旭嘴角上扬,不受控制地笑了出来。
赫连湘一呆,原来他也会笑啊!看不清他俊脸上的表情,但是他这声音,这神态,是笑了没错,容旭笑了!容旭笑了!是因为她笑的!赫连湘只觉得自己心花怒放,
“你这恩,待以后我想到了再报罢”容旭敛了嘴角,唇齿轻启。
“好!”她可以跟他有着光明正大的羁绊了,因为她还欠他一个恩情!
瓦檐上映着月色,佳人躺在俊俏郎君的怀里,相依相偎好似亲密无间的爱人般,倒是一副美画儿。
半响
“天色甚晚,我送你回去。”
“好......”赫连湘其实内心非常不舍得,她就想跟容旭这么依偎下去……
容旭抱了她,从房檐上纵身一跃,脚尖点地,正好落在了赫连湘的厢房下
“到了,到了!太子殿下放我下来罢。”赫连湘不敢在容旭的怀里多逗留,怕着了迷,再也不愿下来了。
“你腿上有伤,我送你进去。”直接用内力震开了房门,将赫连湘抱了进去。
赫连湘目瞪口呆,这房门自己会开?他也没看见容旭推门啊!
“太子殿下,为什么你要进去这门就自己开了?”
“内功。”容旭掀开帘帐,将赫连湘放在了榻上,“旻熙姑娘好生休息,我待会让泷一送淤莲露来,对膝盖的伤势当有好处。”
“啊?好!”“太子殿下,你唤我湘儿罢,我爹娘酥酥都是这样唤我的!”赫连湘觉得旻熙姑娘旻熙姑娘的叫的很是生疏。
容旭微微一愣“好。”
“那么多谢太子殿下今日的搭救了,殿下早些回去休息罢!”赫连湘不知道以后容旭还能不能像今日一样温暖,还是以后对她一如既往的冷漠?
“我叫容旭。”容旭口唇轻启。
“啊?”赫连湘不明所以。
“我不叫太子殿下,我叫容旭。”容旭的声音非常温暖。
“嗯!容旭!”赫连湘感觉自己飘飘然~
容旭转身走向门外。
“容旭!你......你可是不喜言辞?”望着他的背影,赫连湘鼓起勇气叫住了他,好歹今日他们亲近了许多,不求日后他们都能如今日一般亲密,只愿他对她别再那么冰冷无言她便心满意足了,尝过蜜饯的人自然不想再日日食着苦瓜.......
那背影微微一愣,定在原地,
“我生性如此。”他天生寡言少语,不喜言于情表,只是遇见了她,他却也变了……
赫连湘心里失落:“哦,好。”
“我会尝试。”
容旭凌空一跃,厢房的门也顺势被关上了。
赫连湘脑子发懵,他说他会尝试?是何意?尝试对她不再冷漠无言么………
眼看天色渐亮,赫连湘下榻点了烛火,又换了衣服,坐与铜镜前,只见自己眼眸红肿,脸上用黛笔点的胡茬也被在夜市湖边用水洗掉了……忽的想起酥酥,开门跑进了酥酥的房,只见她躺在榻上,早就晕死得不省人事了,帮她脱了鞋服,用帕子擦了黛笔,才帮她盖上被褥,关门离去。
赫连湘独自弄脸盆舀了水贮里的水,洗了脸漱了口,门外传来敲门声。赫连湘疑惑,不会被爹娘发现了自己出去了吧??
但那声音就几声便不敲了,赫连湘兢虚踱步到门前,悄悄开了条缝儿,不曾见人,正要关门,却见门檐上多了一个通体莹蓝的圆形瓷壶,很是精致漂亮,赫连湘将它拿了进来,关了门才发现那壶上的字:淤莲露……原是他让泷一送来的.......
砚国
一名身着紫色锦袍的女子正在书案旁坐着,女子一张标志的鹅蛋脸,精致的杏眼,娇巧的鼻梁,一张粉色的花瓣唇轻抿,海藻般浓密的长发随意散下。明明是个小巧的少女,周身却弥漫着震慑之气。
书案前面有个黑衣人正双手托着信封跪着:“女皇,主子差属下送来一封信。”
少女起身走来,堂兄倒是好长时间不曾慰问她了,她还当他已经忘了这个堂妹了呢!
姒玥接了那黑衣人手里的信封打开,神情由欢喜逐渐变成惊愕:“彦刹!他可还带了话来?!”
“回女皇,不曾。”
姒玥难以置信,盯着那信纸看了许久,坐回案,写了信,摘了腰间玉佩放于信纸上:“拿着这玉佩在砚国调五百死侍带回去,将这封信给他,他自然会明白我的意思!告诉他,我会助他!”
“是!”彦刹接过信封和玉佩,转身消失在书房内。
“来人!”
一名皇家死侍忽的就到了姒锦面前,像个无声无息的鬼魂一般,那死侍着黑装,蒙着面单膝跪地:“女皇有何吩咐?”
姒玥勾了勾食指,那死侍起身到了姒玥面前,俯首待命。
姒玥附在死侍耳边低言……
“是!”死侍得了命令,转身如影子般,消失在门外的黑夜中……
翌日
天色已亮
赫连湘睡到了快寅时才悠悠醒来派了丫鬟端了热水来洗澡。只见酥酥也不曾来,想必还不曾醒。穿戴完衣裳后,去了酥酥的卧房去瞧她,只见酥酥还保持着昨天的姿势睡在榻上,赫连湘叫了叫她,可酥酥毫无反应,赫连湘又连拍带叫,酥酥简直跟死了一样!等等,死了……死了?赫连湘赶紧把食指放在酥酥鼻间去探她的鼻息:“呼……幸好还有气!”
可是这丫头怎的还不醒?赫连湘觉得不对劲儿,连忙差了下人去请大夫。
“这……”那长白胡子老大夫将三个指尖搭在酥酥手腕上,时而作沉思状抚着自己的黑白交错的长胡子,时而皱眉摇头眉头,突然又舒眉点了点头
老大夫伸出满是褶皱的手,用手腹抬起酥酥的脑后,低头斜眼查看了一会儿,再用拇指和食指扒开酥酥紧闭的眼皮,观察了半宿,舒了口气:“这位姑娘怕是伤了神经,才昏睡至此,其他倒并无大碍。”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不会变成傻子吧!”赫连湘面面露害怕之色。
“小姐放心,不会变傻。待老朽开几副药材,只要按时按这药单上的吩咐饮下,两日之内应当便会醒来。”白胡子老大夫说着便从药箱里拿出纸,当下开了方子。
赫连湘命丫鬟拿了些银子给了跟老大夫,又让丫鬟跟大夫回医馆去抓药。自己陪了酥酥一会儿,想想也不知道酥酥饿不饿,又喊了下人来:“命膳房熬点儿粥,里面加点儿枸杞和莲子,煮软些。”
“是。”下人听了吩咐就起身去了膳房。
赫连湘握着酥酥的手,看向窗外,也不知今天那鸽子还会不会来……只是今日还是陪着酥酥吧。
守着酥酥,想起今日醒来时看了看膝盖,结了深褐色的硬痂,得亏昨日晚上睡前抹了淤莲露,膝盖后腘窝的青紫也消退了不少。将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倒是好药,还是容旭给的,想想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甜蜜来。
待下人端来粥时,药也煎好了。赫连湘先喂酥酥喝了药,又端了粥,那香气袭人,自己肚子也咕噜地叫嚣着抗议了。赫连湘将粥吹了吹,一勺一勺地喂着昏迷中的酥酥,可惜刚喂到她嘴里,就又流了出来,舟是半流质的,没有药好喂些,尤其她现在还神志不清,自己无法下咽。如此反复,连喂个粥都喂了赫连湘一身汗。
好不容易喂完了,才让下人再去膳房端了一碗来,赫连湘只觉得这粥今日煮的又酥又糯,十分香甜,便一下子喝了个精光,觉得还不满足,便兴高采烈地朝着膳房奔去了…………
路过假山的时候,只见那假山旁的绿阴下面停着个鸽子,匆匆看了一眼,继续朝膳房的方向蹦跶,正巧碰上了一个服侍尹氏的婢女,
“小姐,夫人与大人请您去一趟大厅。”婢女恭敬道。
“啊?什么事啊”赫连湘的心已经奔向膳房去了,边向膳房走边问道。
那婢女跟在赫连湘后面:“皇宫里明日要设宫宴庆祝战事,宫里来人说要请清河诗人赴宴。”
“什么!??请我去?“
“是的,夫人与大人正是要与小姐商议明日进宫的事宜。”
“啊啊啊啊啊啊啊!!”那岂不是要见到容旭了!!
正在打扫院子的仆人与婢女被这尖叫声吓得一激灵,小姐又抽风了......
赫连湘怀着激动的心情朝着大厅奔去,留下那婢女在原地擦汗,只觉得自家小姐一定是投错了性别,淑女什么的跟可以说是毫无关系了......
卯时
一辆看上去豪华精美的马车在三皇子的府邸停下,
“主子,三王府到了。”泷一掀开车帘,扶着容旭走了下来。
“你在此处侯着,我去去就来。”容旭对泷一吩咐道。
“是!”
三皇府大门敞开着,门口立着两个侍卫,侍卫一见容旭,毕恭毕敬地低头作了辑:“参见太子殿下!”
容旭点了头应答,疾步走向府内。
容纪回了赫连湘信后那鸽子便飞了回来立在了卧房窗户边的檀木栖架上,而此刻他正在喂鸽子吃食。
“哟~小茶茶你还真是能吃啊~平日不见你吃这么些,怎的今日跟饿死鸟投胎一般?”容纪边喂鸽子边逗趣着。
那鸽子好像不满意他的话,展翅就从容纪面前飞走了。
“哎~你去哪儿,食还没吃完呢!”容纪转身就要追小鸽子,刚走两步到门口,就见茶茶落在了一人的食指上,那食指白皙葱翠,
“二哥?你怎的来了?也不叫人通报一声”容纪盯着眼前的一人一鸟。
“我来接鸽儿。”容旭抚了抚茶茶灰白顺亮的羽毛,淡声道。
“啊?你接它回去作甚?”容纪一脸可惜,这种认路又通灵性的鸽子可不多,他还舍不得让茶茶回去呢。
“自然是有我的用途。''容旭转身欲走,“对了,父皇邀了湘儿去宫宴?”
容纪有些不明所以:“啊?湘儿是谁啊?我认识吗?”
“赫连旻熙。”容旭淡淡道,昨晚,赫连湘让他叫她的名,而非字。容旭记着,既是如此,他便下意识地叫了赫连湘的名,
“啊……哦,哦,今日进宫听说宫宴是邀了清河诗人。不过......二哥,这是旻熙姑娘的名儿吧!二哥何时与旻熙姑娘这般亲密了?”容纪半天才反应过来。只是,这,姑娘家家的名儿乃父母亲儿或者极其亲密之人才可叫的,怎的他们的太子殿下也叫的这般得心顺口了?
容旭不曾回答。
“嗯......那啥……二哥,你是不是……喜欢......旻熙姑娘?”容纪还是忍不住自己那颗八卦的心,又生怕自己的二哥一个不高兴把他给劈死了,便小心翼翼地看着容旭的脸色问道。
这万年老冰棍儿难不成开窍了?
转身抚着手中的鸽子,转身离开。
容纪:..............
“喂,二哥!你好歹不要这么无视我吧,我可是帮你养了这么久的鸽子啊!!喂!”
一人一鸽渐渐走远。
''容旭!你没有心~呜呜~''容纪拭泪。
........
容旭回到太子府后便带鸽子去了书房,鸽儿立于银丝镶木的站架上,被容旭点抚着光滑的小脑袋,十分惬意。
容旭踱步于案边,葱白玉指拿起金砂圆柱的灰白毛笔沾了点墨,在白色纸信上写了段话,待墨迹微干,将纸卷起塞到了茶茶脚上的小银筒里。对着候在一旁的泷道:“带些鸟食,将鸽儿偷偷送至学士府,赠予湘儿。”
“啊?”泷一一愣,这不是自家主子最心爱的鸟么?就是去疆北也只是寄存于三皇府,也不曾送给他……
一些莫名的想法从泷一脑海里迅速喷涌而出,上次是树林搭救,又是送药,这次还要送鸽子…还叫人姑娘叫的如此亲密无间…泷一茅顿时塞顿开,敛下呼之而出的笑容:
“是!主子!”
待赫连湘泡完澡后着这中衣中裤坐在杌子上,拿了笔墨思索着明日进宫的诗句,虽然作诗这种东西对于自己来说小菜一碟,而且有自己爹爹罩着,但是对方好歹是皇上,还是要谨慎对待的,万一真的惹他不高兴牵扯到爹爹在朝堂上的地位就不好了,所以各种题材都要先想好,嗯......
忽然转来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赫连湘抬起头,难道是酥酥醒了?
“酥酥?进来罢!”
叩门声一顿,接着一阵低压的男音传来:“赫连小姐,在下是泷一!”
赫连湘听到有男人的声音心里一惊,又听到他自称泷一,这才想起那是容旭的侍卫!赫连湘兴赶紧跑过去开门,
泷一见门前的赫连湘只着着中衣裤,立即闭眼转身,将手中的鸟笼抬起:“赫连小姐,这是太子殿下赠于你的鸽子。”
“啊?赠送于我?这不是三皇子的鸽子么?”赫连湘疑惑。
“此鸽名唤茶茶,是太子殿下的信鸽,此前太子殿下去疆北带兵,怕府邸没了主子下人会照顾不周,便将它放与三皇子那里喂养了一阵。”泷一解释。
“哦哦!原来如此!”赫连湘喜上眉梢,连忙接过鸟笼和鸟食儿,
正想询问容旭为何要将茶茶送与她,泷一已经凌空跃起,上了她屋顶上的瓦檐,走了……
………………
赫连湘关上门,又坐到杌子上,看了看笼子里的茶茶,泷一说怕照顾不周故暂放三皇子那里喂养,那是不是证明此鸽于容旭而言十分重要?那么容旭将它送与她,是不是代表对她有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赫连湘欣喜若狂,会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呢?
“茶茶,茶茶,容旭为什么要送你来呢?他现下又在做什么呢?”赫连湘将鸟笼打开,将银丝檀木站架拿出来,用指尖逗趣着鸽子,鸽子腿上的小银筒十分明显,但是里面却没有信纸,但是这并不妨碍赫连湘激动的心情。
。。。。。。
四皇府内,
彦刹单膝跪在容璟面前,手里托举着一封书信:“主子!除了此信,女皇还派了五百死侍来。”
砚国死侍是世界上武功最高强的暗卫,远在閔国锦衣卫和羽林卫之上。
容璟拿起信封,取出信纸,看着信上的白纸黑字,脸色逐渐僵硬,捏着信边儿的手指微颤,
若要攻其城,必先攻其心。若要攻其心,必先弑其子。
玥儿知道,他又何尝不知道?只是,对于二哥与三哥,他,如何下得了手?
半响,容璟吐出一口浊气,舒展了拧紧的眉头,眼底一抹狠色晕染开来。
容璟勾起手指,彦刹起身至他身侧倾听主子的吩咐……
片刻,
彦刹得了命令悄然离开……
翌日。
沉睡中的赫连湘被婢女悠悠叫醒,选了淡青色的纱裙坐于瑞花镜前,描了眉睫,施了粉黛,涂了口脂。
慢悠悠地上了自家爹爹的马车,
因为昨晚太兴奋了,所以一夜都没睡着,诗也没有想,一上马车就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外面一声响亮的男音。
“放行!”
霍植对着宫门口交叉举着长矛的侍卫挥手。、
赫连湘这才迷迷糊糊掀开自己身侧的帘子,正好马车入了宫门,长长的道路两边均为高耸宽敞的城墙,转了弯儿便见许多精致的角楼,古色古香又不失庄严神圣。
角楼旁华清池水环绕,浮萍泊飘,碧绿清明,深宫庞邸,透露着神秘与一丝的纸醉金迷。
每个宫门都是正红朱漆,顶上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龙飞凤舞的题字,各色各样。红墙黄瓦,金碧辉煌。
每座宫殿都是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顶上均有腾龙翔游,金鳞金甲,栩栩如生,好似要朝着九天飞去。
城墙边古木参天,绿树成荫。这皇宫真可谓是雕梁画栋,气势磅礴!
马夫在宫墙边停下,赫连宗与赫连湘下车,马车便驾车去皇家马厩放马了。
此刻外面进来的官家与女眷正在跟宫内的妃嫔于御花园赏花,原本后宫的嫔妃不可与官家聚集的,更别提谈笑赏花了。只是后宫本就有许多朝堂官家送来的才人妃子,乃朝堂的一些官宦用来稳固自己地位的伎俩,其中不乏有谋反之心的佞臣,宫宴前,容基便在枕边透露了些朝政假言,如今宫宴,他便让那些个妃子出来与自己的亲人聚聚,宫宴过后,他再通过这些个妃子的枕边语,让他们那些个自作聪明的官宦纤毫毕现,再反误那些妃嫔,然后一点一点挖空那些佞臣在朝堂的地位。
故今日这些个能在御花园的妃嫔皆是与朝堂官家有亲缘关系的妃子。
赫连湘与爹爹到御花园的时候,果然人群密集,各色各试的衣裳,各色各样的人群,让人眼花缭乱。
园内树木千百株,树木苍翠挺拔,百花争艳,许多奇形怪状的假山,许多奇花异草。松柏山竹见均点缀着山石卵玉,叠石独特,磴道盘曲。
铺满嶙峋鹅卵石的道儿上每隔一段便是一个碧玉阙亭,玲珑别致。有些阁亭下是镂空而造,底下是碧翠清澈的池水,里面有各色锦鲤遨游。
园子里透来欢畅言语与笑声,其乐融融,好不热闹。赫连湘四处顾盼倒也不曾见到自己的父亲,心下舒了口气。
正巧遇上了在朝堂上相交甚好的李尚书,赫连宗停下与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