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所有人的质疑,李攸是百口莫辩,现在他跟莫琳一样,希望凯文能够苏醒过来。
“船长!凯文,凯文他好像真死透了,这手腕都冰凉冰凉的。”
“什么!”莫琳和李攸同时诧异地喊了出来,并且相同的表情也相继出现在他俩的脸上。
这下,我是真说不清楚了。李攸叹气地时候,扔下了手中的离子枪,慢慢悠悠地走了出去,想着不行就拿着“钥匙”直接远走高飞得了。
哎,当初我就不应该留在这,什么拯救苍生,太扯了,连这点事实都说不清,还想着当救世主?
“等等!”端木沉默半晌,终于开了口,“琳姐,我可以证明,李攸说的话都是真的。”
莫琳听见此话,脸上惋惜的表情瞬间换成了吃惊,反复问着她是不是认真的。
端木双手撑在休眠舱边,用力从里面迈出腿,接着说道:“我跟阿森确实是兄妹,不过,老船长的事情,都是他引导我做的,也不肯告诉我原因。”
“你终于承认了是吧”,李攸回过头道:“他刚才为了骗我,可把所有的事儿头推到你身上了,说你告诉大家是神经毒素影响了凯文的大脑,导致他疯癫的。现在你也别护着他了,知道啥就说啥吧。”
端木站稳了之后,一小步一小步朝莫琳走去,扶起来趴了半天的莫琳后对李攸说:“其实,事情都要倒回去说。”
老船长“发疯”的当天,其实端木压根儿就没有看见,完全都是阿森的片面之语。
端木确实检查出来船长血液里的真菌了,可因为发现的及时,早就制造好了抑制剂,在给船长注射完后,就被阿森给强制休眠了。
之后,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将航行日记摆了出来,并且叫端木通知大家对飞船进行检查。
杏子首当其冲,第一个去了氧气制造机,结果因为身染大量的真菌而一命呜呼。但是,杏子感染的信息,端木并不知情,也就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
说到这里,端木已经搀着莫琳,吃力的走到了门口,三个人站在门边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谁也没有说话,各自心中盘算着事情的始末。
阿森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歪着脑袋,用手摸索着桌面上大洞的边缘道:“没错,是我,都是我做的。本来我是想着,一个一个把你们都除掉,最后飞船就会落到我的手中,我就可以返回半人马座那边儿,登陆到发现的星球上了。”
此话一出,莫琳走到他跟前,抡圆了抽了他一嘴巴,然后还不过瘾,反手又饶了一个。
端木急忙走上前,拉住了怒不可遏的莫琳,叫她消消气。
“说,你这么做,真的是想要飞船么?那当初投票要不要登陆的时候,你怎么拒绝了?”莫琳气的直哆嗦,眼泪儿也不争气的往下流淌着。
大家都能想得到,这眼泪,是为死去的杏子,还有老船长凯文流的。
“打吧,反正现在我已经被你们控制了,要杀要剐,随你们处置。”阿森的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叫李攸气不打一出来。
他绕过莫琳,走到阿森面前说:“那你为啥要大费周章地给我演那么一出戏?直接提前醒过来,把我们都干掉不就得了么?”
“哼哼”,一声冷笑,阿森抬头看着刚刚出来的其他人说:“刚才说的是,我原本的打算,可你来到这里之后,我就有了新的想法,也许用不着飞船,也能逃离这个衰败的星系。”
李攸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将事先掖在腰间的“钥匙”抽了出来,看着他说:“你想用它穿越走?”
“没错。”阿森说完话,将双手并着伸到端木跟前,拽起她的右手食指道:“但是,它好像有一种极端的识别系统,我和端木,都差点没了手指。”
对了,李攸终于想到了在第一次穿越后,做的那个噩梦。梦中自己的手指,哗啦啦的流淌着鲜血,就是因为把手指插进了“钥匙”里的缘故。
或者说,那不是一个梦?是另一个李攸的意识?
这些暂时不是他需要考虑的,知道了阿森确实是打算利用“钥匙”来逃走就够了。可李攸始终想不出,他真正的目的。
穿越时空,改变既定的现实?或者,单单是为了换一个世界生活?
端木一把甩开了阿森的手,愤怒地朝他喊道:“才不是我要走的,是你,是你逼我戴上的!”
“是与否,已经没那么重要了”,阿森默默低下了头,用带有疤痕的手指抠着裤腿上沾着的,已经风干的凯文的血渍。
李攸看端木情绪激动,想到了她也算是受害者,之前对她的偏见早已抛到九霄云外了。
剩下的在场人员,只有武藤和K还没明白过来,紧着追问莫琳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莫琳简单了当地解释了一下有关凯文的事情,之后扭头看着李攸说:
“对不起,刚才误会你了。”
“没事儿”,李攸低下头瞧着垂头丧气的阿森说:“我就是想不通,你为什么非要离开这里。这些兄弟姐妹,对你不好么?”
阿森叹了口气,摇摇脑袋,接下来的一番话,叫所有人都彻底震惊了。
“我,我并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阿森。其实,我也跟李攸一样,是一个时空穿越者。”
李攸本来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莫琳他们虐待他的话,万没想到阿森竟然也是一个时空穿越者!或许,他只是在做垂死挣扎,胡编个理由,想混淆李攸的判断。
略微激动的李攸,身上又开始不受控制的闪起光芒。
“喂,李攸,你怎么了?”莫琳问了他半天,他都没有听见,只是在思考着,究竟除了他自己外,是不是真的有其他人,同样收到了“钥匙”,正孤独地流浪在多元宇宙中。
端木擦干眼泪,看向刺眼的李攸道:“能量似乎要溢出了,咱们得想办法把他体内的电流引出去,否则......”
“否则什么?”莫玲牵起端木的手,担心地问。
发现莫玲没有责怪自己,端木感到十分欣慰,轻声说:“否则,他的能量溢出之后,会形成巨大的脉冲能量,摧毁所有电子设备,没准还会产生大量的电浆,把飞船给解体了。”
莫琳则是接过她的话道:“不仅如此,我怕他的能量会导致推进器异常,到时候,咱们别说是回火星了,直接飞去太阳都是有可能的。”
疑惑中的李攸并没有关心大家的讨论,依旧盯着面前的另一位可能的时空旅人,质疑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么?我要怎么相信你?”
阿森抬头看着他说:“恐怕,你上次流鼻血,就是因为‘钥匙’的辐射吧?看来,不久之后,你就会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定时的开始瓦解了。”
本来李攸还打算反驳他,但张开的嘴巴,立刻闭上了。脑子里突然出现的一件事儿,叫他惊恐无比。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由打上船之后,自己貌似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自己称呼这个小黑匣子为‘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