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穿上铠甲,铠甲不知是多少人的鲜血铸就,也不知挥洒浸湿了多少汗水。从穿上铠甲的那一刻,就是踏入了战场,从赶往军营的那一刻就是向权势宣战,也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一行人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上都军营,老太公走在前面,到了军营大门,却被人拦下。
“来者何人,擅闯军营可是死罪!”一位年轻的小兵说。
南宫姝上前一步伸出抓着佩剑的手拦住小兵,眼神狠戾冷冰冰的开口说:“这是肖老太公,你是何人竟敢拦老太公的路?”
“在下眼拙!老太公请!”那小兵立刻跪下行礼。肖老太公虽然告老在家休息多年,但是只要一提到老太公的名号,还是威震八方。
众人踏入军营,肖老太公入了营帐,见是肖子谦的其中一名副将在掌管军中事务,便唤了唤他的名字,那人一抬头,便立刻从桌案旁走下来,跪地行礼:“恭迎太公!”
“你们也都知子谦入狱已有数日,若想救出子谦还需要你们的帮衬啊!”老太公的话里带着无奈。
“需要我们帮衬什么,太公请讲!我们定当万死不辞!”那副将也满脸焦急。
“圣上需要证据,我们便给圣上证据。万死不辞倒是不至于,我要你们做的就是签署一封请愿书,内容就是镇国大将军行军途中兢兢业业,不曾懈怠。”老太公说道。
“这……”这时副将心里犯了嘀咕,如若签署这样的请愿书救出将军固然不错,但是万一没救出将军,圣上必然也会怪罪签请愿书之人,如此一来仕途难保。
“将军曾讲过,是非黑白要分清楚,维护正义是在军营中所有人的职责,胆小怕事之人不配在军营!纸笔拿来,我先签!”宋虎一边说着话一遍踏入营帐中,他的话铿锵有力斩钉截铁。
“罚不责众,我们签吧!”其中一个副官说。
也许是因为宋虎的话给了几人精神支撑,也许是因为顾及着肖老太公的面子,大家也都在这纸上签了字。
“肖老太公,我们何不让军营之中所有士兵都签这个请愿书,这样证据便有了稳固的根基!”副将说。
“如此也好!那我们分头吧!我们的原则就是不强求不勉强,如果不想签也不要威逼利诱!”肖老太公答道。
众人也表示赞同便往各自负责的区域走去,宋虎和南宫冉走在一路。
“还生气呢?”南宫冉笑着说。
“我没生气,就是……就是不甘心!”宋虎气鼓鼓的说。
“那你说说看有何不甘心?”南宫冉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我承认储君确实长相俊秀,又是当今太子,文武兼修,但是我…我……”宋虎突然发现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半句话也说出不来。
“璆鸣,首先储君殿下的确长得俊秀,但是不如你看着可爱。其次他文武双全又如何,我倾心之人就在我面前啊!那日在天麟殿我们什么也没发生,只是聊了聊天而已。”南宫冉说完心里暗暗地想:再过一阵,你就知道为何我不怕储君了,只可惜现在还是个秘密不能立刻告诉你。随即南宫冉又开口道:“以后你会明白的!”
南宫冉快步离开,没有给宋虎提问的机会,如果他要是问了出来,自己又该如何回答,就索性让他把问题咽回肚子里。
宋虎知道,南宫冉是有分寸之人,她不是水性杨花的人,所以也没有再问为什么,因为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互相信任。
众人开始组织兵将签署请愿书。
此时的迢狱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对于肖子谦来说暗无天日的牢狱里,有的只有无尽的绝望,再顽强的意志也会被黑暗所吞噬。
“肖子谦!你给我清醒点!”肖子谦自己对自己说,如果自己失去了斗志,怎么能坚持到阿姝救自己出去!
哗啦~锁住牢狱门的铁链被人打开,肖子舜站在狱卒身后,挑起眉毛,张狂地说:“把他给我押到审讯室!”
肖子谦在牢狱中食不饱穿不暖挨着毒打,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任由被狱卒架到审讯室。现在审讯室里的刑具是肖子谦最熟悉的“朋友”。
“肖子谦,你看看!这是什么!”肖子舜满脸坏笑将一个卷轴打开给肖子谦看。
肖子谦抬头看去!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肖子谦大怒一口血喷了出来。
卷轴上赫然写着:吾身体抱恙,年事已高,壮大我肖氏一族之巨责当另交他人,念在孙儿肖子舜政绩斐然,抱负远大,故将族长之位传于肖子舜,望子舜担当此大任,使我肖氏一族不朽于世。
肖子谦看到这卷轴内心焦躁不已,看到族印的一瞬间,他知道爷爷是不可能将族长之位传给肖子舜,这族印怕也是偷偷盖上的,但是肖子谦真正担心的,不是族长之位,而是爷爷若是知晓此事,怕是会急火攻心啊!
“看见了吧肖子谦!你不要太张狂,现在我是肖家族长!你以为老头会将这位置给你吗?我是嫡子,父亲正房的嫡子,你只是个乐伶的孽种,如何与我争着族长之位!”肖子舜还是如此嚣张,抄起桌上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肖子谦身上。
一鞭又一鞭,所抽打的地方无不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外人看来这怎会是兄弟之间,做兄长的竟如此狠心!
教训完肖子谦,肖子舜就回了府,几位肖氏的长老在正堂等着,心里也不知道所谓何事。
“各位长辈,晚辈有一个东西要给各位看看!”肖子舜从袖中抽出了那个卷轴,给长辈们传阅。
各个长辈看完无不大惊失色,几人在正堂中窃窃私语“这……怎会是他?”
“这族印可是真的?”
“这圣上还没下令让子谦问斩,怎会是他!”
长辈们的话像是刺一样扎进了肖子舜的心里,肖子舜大喝一声“够了!现在我是族长!你们想听也得听不想听也得听!”
“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你若如此为人,谁会信服于你啊?”一位身着白色长袍的长老开口道。
“族印在这里!谁敢不服我?”肖子舜指着族印说。
其他几位长老也满面怒气,见肖子舜没有悔改之意便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开。
宋玉枝进来看见儿子气急败坏面目狰狞,便开口问道:“怎么了?”
“为何我拿出族印他们还不信服于我?反倒教育起我来!他肖子谦有什么好的!只要我想,让他死在迢狱里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肖子舜咬牙切齿地说道。
“儿子莫急!为娘有办法!为娘这就去找你舅舅!他肯定有办法!让肖子谦身败名裂!”宋玉枝勾起一侧的嘴角,一脸阴险地笑。“兰如,去找家兄自执!”
肖子舜的怒火也平息了下来。
兰如备了轿子,便启程去了宋府,一踏入宋府便连忙去宋自执的房间。宋自执很意外,因为就算玉枝遇到任何事都不会亲自来找他,此次前来必定有很重要的事。
“玉枝,怎么了?”宋自执焦急地问。
宋玉枝立刻矫揉造作起来,“哥,你看,子舜两日之前被立为族长,掌管肖氏一族,却没想到……没想到啊!这长老们纷纷议论,竟然还想着叫那孽种肖子谦去做族长!你得帮帮我们娘俩!”
“你要我如何帮你们?我总不能去绑了长老们把!”宋自执头都大了。
“你就跟圣上说!让他处死肖子谦!这样不就……”
“胡闹!你糊涂!”宋自执打断了她的话,紧接着说:“这宫中的情形你又如何知道?圣上的意思是叫国相退一步,如果没有证据肖子谦就要官复原职,圣上的心是想保肖子谦而不是想杀他!如若此时劝说圣上杀他!触了龙怒,就不是你我能掌控的了的了!”
“那你就不管你外甥的死活?”宋玉枝满眼委屈。
“我就是把你们娘俩惯坏了!舜儿这孩子不思上进!他但凡有一点抱负,还至于我给他找个六品小官?圣上心里清楚,给舜儿这个官做,也是看着肖家的颜面!你怎么跟舜儿一样糊涂!”宋自执气不打一出来。
“你就说,你管不管你外甥吧!”宋玉枝满面委屈坐在桌旁,双手掩面,假意哭泣。
“好好好!我管我管!但是劝圣上杀了肖子谦我做不到,你得想想别的办法!”宋自执最看不惯女人哭泣,迫于无奈只得答应了下来。
宋玉枝见宋自执答应了下来,便好声好气地起来,说:“这样吧!你也不用劝圣上杀他,我让舜儿往肖子谦的吃食里下毒,两日之后围猎之时,狱卒会有一半抽调到围猎场,到时候一不做二不休。哥哥需要做的就是如果圣上问起来,就说当日你与舜儿在府中饮茶谈天,府中之人皆可作证。”
“好吧!叫他手脚利落点!”宋自执眉头紧皱,却碍于是自己妹妹,也是十分无奈。
宋玉枝见宋自执答应下来,便心满意足的转身回府,宋自执看着宋玉枝得意洋洋的背影,叹着气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