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将各自的行李放到自己的房间里,也都饿了,又不想麻烦县衙里的小厮,南宫靓建议大家出去,随便找一家小酒楼吃口便饭。于是决定歇息片刻在院子里集合。
午后的阳光带着橘色调,暖暖的,似乎让众人忘记了此行的目的,让大家放松了紧张的思绪。府衙里的大黄狗躺在阳光里晒着肚皮,一切都是这么温柔而安定,肖子谦看着这画面,若有所思地说:“如果云国的每一座城,每一天都如此平安幸福,那是多好的事啊!”南宫姝看见肖子谦独自站在院落中,满树梨花,谦谦君子不由得心里充满了暖意。
“是啊!若是天下太平,可能我还在鹊茗庄的仙剑台上练剑,冉儿在药房拿着戥称称着三七地黄,靓儿在洛水亭中研究新的暗器,庄主也不会在柳无忧手上而是在屋子里写诗作画,而你可能只是一个在家钻研武术的公子哥儿!”南宫姝看着肖子谦玩味地说道。
“如果天下太平,我也许是个游历于高山秀水之间的游子。”肖子谦笑了笑说。
“我是不是出来的不是时候?”南宫靓笑着对南宫姝说,虽说大家把话说开了,但是南宫靓还是生怕惹来肖子谦的反感。
“又拿我打趣!冉儿和宋副将呢?”南宫姝饿的不行连忙问南宫靓那两人的去向。
“刚刚在福来客栈冉儿的衣角上染了血,她去将血渍洗了洗,正换衣裳呢。宋副将说是只剩了银票,去钱庄换银两去了,片刻就回来。”南宫靓说完,便示意二人等一等。
不出半刻宋虎回来了府衙,对着几人说:“这茂林县虽然不大,却好生热闹,用过晚膳之后我们去逛上一逛吧!”肖子谦点点头应允了,此时南宫冉也换了衣服出来,依旧是一袭黑衣。
宋虎将南宫靓拉到一边,低声问:“靓儿姑娘,为什么冉儿总是一袭黑衣,连女子打扮也是!”南宫靓笑了笑,对他说:“她曾讲过,身着黑衣一是为了瞧病的时候让病人专心看病,二是她只为心上人梳妆打扮。”南宫靓解释完,宋虎心里便一丝难过,难道自己还不是她的心上人……
“你们都在说什么呢?我刚才向县衙小厮打听了,那小厮说过两条街的祥云酒楼的招牌菜很是美味,我们去祥云酒楼吧!”南宫冉给了她的提议,一行人也都赞成,便出了府衙。
刚出府衙没多久,就听见街上一位女子尖利的叫声:“你们干嘛!你们走开!我不认识你们!你们别碰我!”南宫靓见路上一女子在跪坐在地上,几名彪形大汉围在女子旁边,顿时火冒三丈,上前几步用从旁边核桃小贩袋子里的核桃,飞甩出去,直击一壮汉的头,那壮汉回身看见了南宫靓,南宫靓一行人刚要出手,只见一男人身着白衣,腰上还挂着一枚玉佩,一招半式不费吹灰之力将这几个壮汉撂倒。此时巡街的卫兵赶到,将这几名壮汉抓获。
正当南宫靓困惑此人究竟是谁的时候,那人径直走来,肖子谦连忙拱手作揖,低声说了句:“末将参见储君殿下,储君殿下为何至此?您不是一直在天麟殿吗?”肖子谦向来与太子交好,只觉此事诧异。
“父皇几日之前向本王提议出宫微服体察民情,真好本王也借此机会出来转转,本王听闻柳无忧构陷于你,此时班师回朝确为受审,可有此事?”太子脸上写着担忧与无奈。
“确有此事,此番回朝还不知能否解决此事,明日启程回朝,见势而论吧!太子可用过晚膳?”肖子谦也很无奈,但是现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索性也不会去想,先吃完饭要紧,毕竟一行人一整天都没用过膳了。
“正巧,今日本王也没用过膳,一并吧!子谦你还没向本王介绍他们!除了璆鸣这三位……”太子笑了笑。
“这三位是鹊茗庄的侠女,带着佩剑的是南宫姝,身披斗篷的是南宫靓,璆鸣旁边的是南宫冉。”肖子谦向太子介绍完便想回头给她们介绍太子,但是太子开了口:“你们就是鹊茗庄赫赫有名的三位侠女啊!久闻大名!本王是世康王,云智。”太子微微一笑,并向南宫靓抛出一个温柔的眨眼。
“世康王……云智……那你不就是太子?”南宫姝还是一贯的大大咧咧。肖子谦连忙皱眉低声说了句:“放肆!怎敢直呼储君殿下为太子,这是要掉脑袋的!”南宫姝南宫靓南宫冉刚要行礼,便被太子扶起。
“哎!不碍事不碍事,本王喜欢直爽的人,毕恭毕敬可不适合你啊子谦!”太子拍了拍肖子谦的胳膊。“那各位陪本王一起一起去用膳吧!去祥云酒楼,那里的招牌竹香鸡远近闻名。”一行人便进了祥云酒楼,老板给几人安排了一个雅间,几人便在雅间里聊了聊天。
“子谦,此次前往与独亦国交锋,打败了巴勒尔,为何还会受那柳相一派的弹劾啊?”太子十分不解。
“此事你怕是要问阿冉姑娘了!”肖子谦无奈的笑了笑。南宫冉此刻正看着太子腰间的玉佩出神,她想起她随身的玉佩和这个很像,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从未见过太子但是看见太子的一瞬间,觉得并不陌生,甚至有点熟悉。她的愣神被太子打断:“阿冉姑娘!阿冉姑娘!”
“啊!储君殿下见谅!方才民女没听到!”南宫冉慌乱的解释。
“千万别叫我储君殿下,要么叫本王殿下,要么叫本王名字。私下里本王可‘不吃人’的!”太子温柔的笑了笑,接着说:“阿冉姑娘的名字好听,本王本有一阿姐,长本王两岁,名为云冉,是世安公主。名字里也有一冉字,看起来阿冉姑娘倒和儿时的阿姐眉眼有些相似呢!”南宫冉笑了笑说:“谢殿下夸奖,将军被柳相弹劾皆是因瘟疫突然肆虐,柳相认为这是治军不力。但是众人皆知,瘟疫肆虐绝非将军的过错,我跟随庄主学习医术十余年,深知其中缘故,绝非治军不力。相反,若非将军果断建立封锁区,亲自给将士煮药,那这疫病怎能不出半月便消失!”
“本王了解到了,此行回上都,本王随你们一起回去,定是要在父皇面前解释一番。”太子义愤填膺。
肖子谦立刻回绝了太子“不可!殿下若此时会上都向圣上解释,免不了被柳相构陷储君与臣子有私交,到时候任谁来也回天乏术,太子还是在后日启程回宫,此时也权当不知,若是圣上问起来,殿下便随便迎合几句便可。”肖子谦深知,若是太子为自己说话,不仅自己的罪不能脱,甚至连太子也会被拉下水,储君与臣子有私交乃是云玏帝的大忌,之前两位太子被废皆源于此,自此立前皇后武妤妗之长子云智为储君,此时非同小可不可掉以轻心。
“说的对,那子谦你可万事小心!”太子如是说。
菜都上齐了,几人用过了晚膳便打算自此拜别,太子打算回驿馆再待上一日再回上都,而肖子谦打算明日一早回朝。几人酒足饭饱从酒楼出来,天色刚刚擦了黑,于是打算在街市中逛上一逛。南宫冉还在想当时太子腰间的玉佩,上面雕刻的一只鲤鱼与自己的那个实在太过于相像,自从庄主收了当时还是孤儿的自己,那个时候才刚刚七岁,玉佩便一直在身上,从哪里来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此时宋虎拍了拍南宫冉的肩膀,问道:“冉儿!在想什么呢?”南宫冉吓了一大跳,便回手拍了一下宋虎的胸口,说了句“登徒子!”
此时宋虎将手中的簪花插入南宫冉的发髻,那是一只点缀着桃花,带着琉璃珠子的步摇,南宫冉看着宋虎,脸红扑扑的,忍不住笑意地开口问:“登徒子!哪来的?”
“不知你刚才想着什么那么出神,怎么会知道我去干什么了呢!”宋虎拿南宫冉打趣,南宫冉低声窃喜般的说了声“谢谢你啊,登徒子”便转身向前走去,思绪再次被拽回到那个玉佩上。
宋虎看在眼里连忙问:“你在想什么?从酒楼出来就心事重重的,怎么了?”
“倒也没什么,只是看到一个熟悉的东西罢了!”南宫冉摇了摇头。
“我看你盯着殿下的玉佩看了好久,难不成你是想要这玉佩不是?”宋虎疑惑不解
“恰恰相反,我也有一只和这个十分相似的玉佩!但是我觉得,可能只是款式很像而已。”南宫冉眉头微皱。
“我们回县衙去吧!早点歇息明日好早些出发才是!”肖子谦提议。于是大家便往县衙走去,天色漆黑,他们也到了县衙。
进了县衙,大家决定洗漱一番便早早歇息,这时听到了不远处的书房里传来打斗的声音,肖子谦和南宫姝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便朝着书房走去,果然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手持匕首正向着郭束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