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安德在逃跑的过程中,避开了一个直奔自己而来的巨石,他所蹲的位置不错正好赶上后面有一棵不大的小石,替他挡开了急冲而来的石头。
他身后的一位金兵,看样子,在家个时候,曾经是大仙,懂得一些风水,了解一些八卦,看他又逃过一劫赶紧说了老句好话。
也许这位确实能看出点啥来,或许是为了讨好安德,看到奇异之处,顺嘴就那么一说,正急于奔命的安德,那有心情听他胡言。
看到山上滚滚而下的石头,一批跟着一批的往下滚着,要是不尽快逃离这是非之处,随时都有性命危险,谁还有闲心听这位扯蛋呢。
气的安德赶紧骂了他两句,急速的朝山下奔逃,跟在后面的金兵,看安德不买自己的账,也有些不服气了,在后面追撵着朝他嚷道:
“大小心神就通天,所言之语决对真,要是不信日后看,升官发财给赏钱。”
疲于奔命的安德看这家伙真是有股劲头,自己根本就不去理睬他,他还有闲心紧跟着自己的屁股后面,乱叫乱嚷的,便随口说道:
“此话全当在放屁,留得性命说后话,他日真能升高位,用你给我牵马蹬。”
安德无意的顺嘴一许愿,乐的那位金兵高兴起来,跟着他拼命的跑着,边跑边歪着头,瞪着眼睛看着他的脸认真的道:
“少爷这话可当真,今日我可全记下,日后升官我必去,别忘此刻说的话。”
安德气的风风火火的朝山下奔逃着,看这位面临如此危险的时候,还想着跟自己日后发财,气的边跑边挥起手来,朝着这位金兵脸上就是一耳光子,怒声骂道:
“老子说话从不改,唠唠叨叨没个完,赶紧逃命少废话,再言我就要你命。”
这位金兵被抽的眼花缭乱的,也不生气,跟着他的后面边奔逃着,边晃着头让自己清醒一下,开心的连声的说道:
“即是这样我放心,莫要着急莫要慌,福大肯定死不了,命大老天是在保,逃的太快未必好,可能石头会绊倒。”
他在后面说个没完,安德心中有火,边跑着边扭头看他,想让他靠近一点之后,再扬起手来,狠狠的抽他一耳光子。
不巧慌张奔跑,只顾着想打身边的这位金兵了,忘了脚下的石头,迈出的步子提的有些太矮,脚一落地再提起来的时候,有些太低正好克在石头上。
借着他奔跑的惯性,转眼间他整个身子都悠出去,如被抛出这一般射了出去,惊的安德人在半空中之中,伸着手四处乱抓挠着。
希望能抓住一个能借力的东西,只是他速度太快,绊倒前摔的时候,速度也特别快,那里能抓到任何的东西呢。
在他惊呼之中,实实的摔在地上,当他整个身子一落地面,借着惯性并没有停下来,头朝下肚子贴着山坡地面,速度极快的朝山下射去。
被摔的晕头转向的安德,就这个时候,还不忘了保挥自己的头部,又担心自己的脸贴着地面被划破,只好仰着头,胳膊抱着急速朝下冲去。
当眼看着冲到山坡后,才在他东抓西抓的情况下,算是将自己的身子稳了下来,他一停下来,爬在那里吓的将自己的头使劲的贴近地面,呜呜的哭了起来。
边哭边琢磨着,刚才那个紧跟着自己胡言乱语的混蛋,怎么说的那么准呢,他刚话完自己一下子就摔的射了出去,难道这家伙真是有两下子。
在他后面紧跟而来的那位金兵,慌慌张张的赶来,讨好的伸出手去扶他,边扶着边瞪着眼睛用力的朝他喊着:
“少爷快点睁开眼,速速离开不安全,随后还将有巨石,砸到身上小命丢。”
爬在那里痛的钻心的安德,正流泪的哭着呢,听这位说要丢掉性命,他现在真就怕了这位嘴开光的家伙了,简直是太灵验了。
吓的他赶紧收起自己的哭叫,慌张张借着他的力道,急速的爬了起来,朝着前边拼命的逃了起来,边逃边恶狠狠的朝着这位扶自己的金兵嚷道:
“乌鸦之嘴少胡言,没准石落把身砸,扶我快跑先保命,日后不要在眼前。”
这位金兵一听,扶着他玩命的朝前边奔逃着,还不太服气的看着他嚷道:
“少爷说话不中听,刚才可是我救命,让我离开也可以,当初之言得兑现。”
安德费天巴地的总算是赶到了平坦的地方,这时摔的他全身好似散了架一般,浑身钻心的痛,看这位金兵还在旁边乱语。
狠的他扬起手来,突然朝他抽了过去,边打边恶狠狠的瞪眼睛朝他骂道:
“贪财小子赶紧滚,只求别再碰到你,他日要是不升官,千里寻你打暴头。”
他这边比谁下山都快,是一路用肚皮滑落而下,等他稳住身形瞪着眼睛朝山上一看,见上边金兵纷纷连滚带爬的逃下山来。
除了死伤无数之外,凡是逃下来的几乎都没有人样子,一个个丢盔卸甲,人马分离,好算是跑到了安全地方,千户长紧跟着也奔了过来,不满意的对他说道:
“你言逆贼很差劲,只要追上便活捉,看看现在成何样,千余骑兵全完蛋。”
安德自知理亏,恨的仰着头朝山上望着,见那里还是不停的击打着鼓,有些不服气的瞪着眼睛狠狠的看着千户长说道:
“将军不须太生气,我辨其声敌不多,此刻再派人攻山,定能将敌全活捉。”
他们这些人马,连续多日来在草原上急奔,吃的喝的根本供应不及时,经过这么一折腾,最后啥都没有了,那里还能组织人马往山上冲杀。
气的千户长也瞪着眼睛死死的看着安德,没有好气的朝他嚷道:
“千余精骑全都完,还在这里乱胡言,此刻你独往上冲,我在下方来望风,要是你能攻山顶,夺来牛马尽归你。”
看千户长恼火的样子,安德也实在没有办法,他刚才不过是猜测而已,凭着刚才被牛和滚石那通冲杀和狠砸,他心里也慌了神没有主意。
谁能看清楚隔在山的那头,会隐藏着多少兵马呢,真要是猜错了,本来就丧失战斗力的这些金兵,那里能抵挡得住再次冲杀。
不过他还是精明着呢,他站在那里眨着眼睛,也不服气的仰着头瞪着眼睛看着千户长,不太满意的大声说道:
“逆贼眼看就被抓,你抗命令不追杀,回去复命没我事,你跟将军把话搭。”
千户长看到现在损兵折将,安德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气得瞪着眼睛跺着脚,特别生气,只得硬着头皮怒道:
“突遇敌袭损失惨,你把责任全推干,现在不跟你计较,赶紧集结往回跑。”
千户长无论怎么说也是久经战阵,见多识广,他冷静的分析了一下等我态势,感觉他们孤军深入,被追杀逆贼目前来看,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现在手下兵马目前千余人,完好无损而又有战斗力的不过百余人,所带的水和食物也没有多少,再得不到及时的补充。
无论如何也无法穿越前方那无际的沙漠的,即便免强能紧随着逆贼,追赶过去,在又渴又饿的情况下。
别说冲锋陷阵了,怕的是这些将士们累的,渴的连个孩子都难以打过了。
到那时千余将士们,最后能活着从这里逃回去的,怕没有几个人了,这功夫他不想跟安德争长论短,得带着手下的弟兄们活着从这里返回去。
想到这里,千户长挥着手大声的朝着,陆续返回来的将士们喊着,抓紧寻自己的战马,找自己的兵器,将死去的弟兄们都集中到一起。
暂时在山下休整一下,然后将被牛踏死的,冲死的,被石头滚压而死的这些将士们,就地掩埋了,然后从这里尽快的撤离。
听到千户长的命令,一个个垂头丧气的金兵们,用心的观察了一下山上的情况,看不再朝下方滚落石头,他们这才偷偷的寻找死去金兵尸体。
当将那些死去的将士们,都集中到一起之后,千户长站在那里看着将这么多兄弟们,都统一扔到一个大深坑中,沉重的低着头说道:
“众位兄弟听我言,莫要愤怒生怨言,突遇敌袭没办法,英魂战死为家园,无法再带回家乡,留在这里享清闲,他日要在打此过,定来祭典来看望。”
安德从来都没有打过仗,让他在城中欺负城中百姓,他有很多花花肠子,现在看到死了这么多的金兵,被一个堆一个的扔在坑中。
他在旁边看着各种脸形的大去的将士,吓的他站在那里眼睛一个劲的朝别处飘着,这么大的损失自然后他有关,担心说错了话。
再引起这些虎狼金兵们的愤怒,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站着,按照金兵的掩葬程序,全部的走完过场之后。
他独自跑到人少的地方,低着头呛的流着泪大口小口的吐了起来,边吐边琢磨着:
根据自己的观察和了解,耶律阿保机家中那些人,是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战斗力呀,可那激烈的鼓声之中,那人数和战法,应该是训练有素的将士。
而且人员也不在少数,他们是从那里搞来这么多的兵马的呢。
难道是耶律大石,知道自己再次从金国逃离,担心家中安全,密秘的派辽兵赶到这里,来保护家人的安全。
他猜悟不透其中的原因,只好跟着着身边的千户长用说的安排着,这些死去金兵的尸体,当一切都安排差不多了。
他也不想留在这里太久,既然千户长要求返回去,他只得点头同意,灰溜溜得领着余下的残兵败将,急忙忙的朝着临潢府回赶。
路上,安德知道自己报信给临潢府最高长高的时候,说阿保机家里全都是仆人,毫无抵抗能力,将军不放心,拔他近千人前来抓捕。
如今损失这么惨重,他也担心那凶猛可怕的将军怪责,在路上便和千户长两个人商量着,他们回去之后将如何交差,万万不要让将军怪罪下来。
千户长不亏有丰富的经验,他回头皱着眉头,细心的看了看,那些受了伤的将士们,最后长叹一声,缓缓的说道:
在我们追赶过来的沿途之中,我看到有不少游牧的蒙古游民,咱们顺手抢一些牛马羊之类的东西,再砍杀几个人头回来。
见了将军之后,你我一定要统一口径,向将军汇报说,咱们在追杀耶律阿保机的时候,因为准备的不太充分,沙漠上又缺少水和食物。
在率领着将士们奋勇追杀的过程中,遭遇到了辽国残部的拦截,双方经过数天的激烈的交战,最近将数千辽兵残部杀散,并抢回这些牛马羊回来交差。
安德眨着眼睛用心的听着,见千户长真是方法多多,面对如此惨烈的损失,他能轻摸淡写的,将失误变成堂而皇之的勇猛作战的战绩。
乐的他骑在马上紧跟后面,用心的听着,心里暗自开心的笑起来,感觉这方法确实不错呀,他日真要是如那位金兵说言。
自己突然之间飞黄腾达了,坐到了千户长或者将军的位置上去,无论如何也得好好的学习一下,这位千话长的手段和招法。
到那时,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有败迹留在身边了,只要自己失败,就归结于敌人的强大,我军勇猛的作战,并将失败归疚于,没有增援遭到惨败。
他们一路上商量着,匆忙忙的朝原路返回,在沿途之中,遇到几十人的游牧民,便毫不客气的命令金兵们,挥着战刀,长枪弓箭进行砍杀。
等将这些牧民全部杀死之后,他们便将这些人的牛羊马群赶着,随着队伍一路行进,因为所有将士们都没有了食物,正好将抢来的牛羊当作食物。
经过一番周折,他们总算是赶回了临潢府,到遇到将军之后,安德哭泣着将千话长两个人商量好的话,断断续续的讲完。
临潢府最高将军,坐在那里一听,气的眉毛竖起,瞪着眼睛恶狠狠的大声嚷道:
“保机真是胆包天,敢杀金兵来造反,等我抽空有精力,挥师赶去全斩杀。”
看着愤怒的将军,安德心里暗自开心高兴起来,站在那里高兴的想:
千户长此招真是太灵了,从他们赶回来的那么多牛羊马来看,将军看到他们收获也是特别丰富,自然并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
等他们退下来之后,安德强拉着千户长到自己的家里,备上了美酒美食,感叹的对很不情愿,被他强行拉来的千户长说道:
“咱们奋勇追逆贼,不料兵败损失惨,多亏千户巧安排,没被责罚受怪罪。”
两个人坐在那里相互吹捧着,千户长知道耶律安德的父亲在大金朝为官,他对自己这么有礼相待,自己没必要非要和他过意不去,坐在那里应付道:
“此事过去休再谈,将军愤怒没个完,他日没准会动兵,挥师猛扑报此仇,不过谁都路不熟,将来没准你带头,真要如成你发迹,千户名头将扣头。”
耶律安德以为千户长跟自己开玩笑,坐在那里端着酒连连的摆头道:
“千户会说很风趣,是在嘲笑我很笨,军中无职咋成头,不过说笑把闷逗。”
千户长晃着头,不再提这件事情,耶律安德眨着眼睛,晃着头突然一下子在从山坡上被砸的,拼命逃跑的时候,一位金兵就曾这么说过。
现在两个人的说法惊人的相似,难道我真的天生就是坐将军的命吗?想到这里,他暗自高兴起来,愉快的挺着胸想着:
人要命好天来保,为了抓鲁不胡乱跑,真要引路来立功,坐上将军真挺好。
他们两个你吹我捧,为了祝兴还叫来几名漂亮的蒙古美女,在他们前边欢快的跳着,蹦着,给他们饮酒祝兴,使两个人愉快心情很快被挑动起来。
他们这边欢歌乱舞,饮酒畅言,自吹自擂的欢庆着,塔不烟那里可没有这么悠闲呢,因为他们将面临着,无际沙漠的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