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听说学生们再次跑出去惹事,这回比上冲闹的还要凶,竟然死了好几个金兵,站在那里不由的也焦急起来。
他心里清楚,要是没有搞出人命来,或许金兵忙着和辽国开战,不会去计较这些事情,现在不同了,金兵杀了好几个,为了围护自己的地位和统治。
可敦城中的守将自然是不会就此罢手,不敢费多大的劲,他们也要将他们铁蹄所能踏到的地方,那怕是翻地三尺,也得将他们翻出来不可。
这几孩子身上的衣服不整,浑身脏兮兮的,这么逃离被金兵发现,定然怀疑,李富贵朝他们扫视了两眼,随后吩咐道:
“现在看样子,那些金兵正在四处寻你们呢,此地有不易久留,必须尽快的离开,可敦城怕的是,你们也回不去了。”
萧朵鲁不听说再次让他们逃亡,从李富贵的神情之中,便能看明白,此次事情被他们搞大了,金兵是不会再放过他们的。
孩子们站在那里着急的看着李富贵,一个个开始紧张起来失去了主意,很明显,要是家里回不去了,躲避在远处亲戚家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急的萧朴古只沙里站在你呐,瞪着眼睛看着李富贵,跺着脚担心的问道:
“即是这样,这附近全都是金兵的天下,让我们往那里逃呢,先生,你得给我们指点一条路才行呀?”
李富贵站在那里想了想,看着几个他们那着急的样子,安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先对对塔不烟交待道:
“好吧,此刻我也无法替你们作主,塔不烟留下,赶紧回到自己的住处,换上女孩子的装束,老实呆在蒙古包里面,其他的孩子赶紧跟我去见老爷去。”
李富贵边说着,边扭头领着将几个慌张张的孩子,朝着耶律阿保机面前走来,等快要到老爷面前了,他让孩子们先停下来等着他。
孩子们一停下来,他独自朝老爷走去,正在闲谈说话的耶律阿保机,一见他们的神情,也知道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昨天晚上,是燃灯节,孩子们都放假回家,突然怎么提前返回来了呢?
他坐在那里冷静的朝着李富贵看着,见他匆忙忙的赶到自己面前,将孩子们遇到的困难,简单而又详细的说了一遍。
耶律阿保机坐在那里一听,不由的紧张的朝可敦城的方向看了又看,好半天才看着李富贵及他后面的几个人,皱着眉头小声的说道:
“我的祖宗,你们这是要把天捅破呀,连金兵你们都敢杀,这还了得。”
李富贵看老爷着急了起来,站在那里替他拿主意,小声的对他说道:
“老爷事以至此,说什么也不能让金兵把孩子们抓回,我觉得,他们现在以不小了,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被金兵抓回去,好好的收拾你们一顿,然后投入死牢,等待秋后问斩。”
耶律阿保机一听这话,腾的站起来,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李富贵,连连的摆着手,不安的看着他,担心的说道:
“疯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孩子交出来,实在不行,那就得让这几个孩子,趁金兵还没有赶到这里时,赶紧逃走。”
李富贵看着老爷认真的点了点头,向他靠近了一下,轻声的说道:
“二就是让孩子们尽快的离开,也别取什么东西,每个人牵上一匹马,向进夹山赶去,目前在整个辽国的领土是,那里暂时来看,是安全的。”
耶律阿保机点了点头,感觉李富贵所说的这个方法,是唯一的出路了,孩子们杀了金兵,真要是被抓回去,那里还有活路了,想到这里,他点着头应道:
“好吧,那就按照你的意思,赶紧把孩子们叫过来,每个人分点银两,随后带上吃用的东西,连夜里开这里,赶往进夹山好了。”
李富贵和老爷商量好之后,把孩子们叫到身边,向他们交待着说道:
“萧朵鲁不,在这些孩子当中,你的年纪是最大的,现在我跟你们讲,杀了金兵那只有死路一条,你们这次可不是向上次那样,避两天就完事了,金兵肯定是不会算完的,你们得有心里准备。”
萧朵鲁不瞪着眼睛听着,对于李先生所言,他听的明白,站在那里赶紧问道:
“李先生,如你所说,我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当时只顾一时兴起,不计后果,你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李富贵站在他面前,含着笑点了点头,又朝进夹山的方向看了看,轻声的说道:
“我以替你想好退路了,一会我向老爷那里要几匹马,你们每个人一匹,然后带些银两和换洗的衣服,即刻从这里出发赶往进夹山。”
“那真是太好了,”
萧朵鲁不一听让他们逃往进夹山,愉快的跳起来,连连的点着头说道:
“李先生,你是知道的,我父亲萧斡里剌就在进夹山,到了那里,我领着大家投奔父亲好了。”
李富贵看着他点了点头,又朝其他的几个孩子看了看,然后伸出手去,将他拉到旁边,小声的对萧朵鲁不交待道:
“朵鲁不,你应该听说,你的叔叔,也就是塔不烟的父亲,耶律大石正在金国看押着,你到那里之后,让你的父亲,带一些亲信,我推算,过不了多久,塔不烟的父亲就有可能赶往进夹山,到时这些亲信一定能帮助大石渡过难关,这件事情一定要记住了,万万不要忘了。”
朵鲁不瞪着眼睛看着李富贵使劲的眨着眼睛,他实在搞不清楚,李先生交待给自己的这件事情,到底是啥意思,站在那里正要询问。
李富贵身子朝他又靠了靠,将声音压的低低的,再次向他交待道:
“你不需要问的太多,只将我的原话,向你父亲交待一下即可,好了,别耽误时间了,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因为居庸关以失守,路上极有可能会遇到金兵,你带着大家,千万要避开金兵顺利达到。”
萧朵鲁不瞪着眼睛看着李富贵,看他吩咐完了,站在那里点着头,认真的说道:
“请放心吧!先生,只要我赶到击夹山,一定按照你所说的话,告诉我的父亲。”
他说完又朝着,刚刚钻进蒙古包换完衣服的塔不烟,轻声的向李富贵问道:
“先生,塔不烟年纪还是有些太小,跟着我们四处乱跑,是不是太不安全了。”
李富贵也顺着他的目光,朝着跑出来的塔不烟扫了一眼,紧跟着点了点头,含着笑向他轻声的说道:
“这次只有你们几个离开,塔不烟暂时不跟你们去,等她再过两年,大点了再说。”
萧朵鲁不担心的看着李富贵,有些担心的轻声的向他问道:
“我们一走,只剩她留在这里,要是金兵赶来,认出她来怎么办呀。”
李富贵晃着头,含着笑,安慰着很担心的朵鲁不道:
“没有关系,她和你们被金兵追杀的时候,是晚上,再说她扮做男孩子,现在换了装之后,就算耶律安德眼睛再毒,怕也不可能一眼就认得出来。”
紧跟着朵鲁不身边的几个同伴,看没有别的选择了,为了不让金兵抓住,也为了不让安德报仇,几个人同意了李富贵的说法。
他们一同意,李富贵赶紧对他们认真的交待道:
“至于你们家里,我会及时告诉他们,不需要为你们担心,时间紧迫速速离开。”
李富贵担心他们不放心,将所有的事情交待的明明白白的,然后吩咐下人赶紧给孩子们准备马匹,干粮,及路上所需要的物品。
几个孩子,慌张张的准备好之后,一刻都没有停留,匆忙忙的在这些大人的目送下,急速的打马朝着进夹山的方向头都不回的赶去。
他们清楚多留一会,就有被赶来的金兵包围抓起来的可能,要是反抗,留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别想消停了。
肯定会将这里所有的人辽国余孽,毫不留情的全都被灭掉的,为了大家和孩子安全,孩子们一离开,便消失在草原深处。
他们这边急速奔逃离开,耶律安德和金兵百户长们,返回临潢府城中,向城里最高首领汇报了燃灯节发生的情况。
在汇报的时候,自然避开了,安德强抢民女的事情,城中首领听了之后,怒火一下子冲到头顶,瞪着眼睛愤怒的嚷道:
“辽国都被我们灭,余孽还敢惹事非,要是不将其除掉,日后作乱更可怕,赶紧领兵五百名,沿途寻找细探听,只要发现这些人,死活不论全解决。”
最高将军一发出话来,乐的安德站在百户长旁边高兴的,连连的点着头说道:
“将军真是太神威,不留余孽胡非为,如此处理太神明,看谁还敢扰民心。”
随后的几天里,五百余名金国骑兵飞快的奔出可敦城中,带着兵器四处搜寻,在燃灯节中挑衅闹事的那几个人的下落。
经过他们多方探听,得知这些人全都藏在可敦城外,不太远的耶律阿保机的家中,乐的安德开心的大笑着,感觉此事总算是有了了结。
这些让他恨之入骨的家伙,只要被金兵们抓回城中,一个都别想再活着跑出牢里。
他们知道这几个准备抓捕的家伙,一个个都有些本事,为了保证此次的抓捕行动顺利完成,他们又向将军进言,以得知了闹事者的住处。
只是这些人太厉害了,一个个都有些本事,要想稳稳当当的将这些人抓回来,那只有多增加一些人手,不然很有可能被他们逃掉。
将军坐在那里眯着眼睛看着大家,实在忍不住死死的看着他们问道:
“你们所说的这几个人都姓什么,是那里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实力,五百兵马都无法将他们抓住呢。”
安德嘴开,瞪着眼睛得意的向将军靠了靠,开心的向他介绍道:
“不怕将军笑话,听说藏这些人的主人,名字叫耶律阿保机,是当年辽国的皇族,另外,他的儿子听说是耶律大石,正是我们大金的死对头,不然的话,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跟我们大金国作对,简直是活的腻歪了。”
将军坐在那里眯着眼睛用心的听着,当他完全了解了这里面的情况之后,突然睁开眼睛朝着安德点了点头,轻声的说道:
“好,太好了,你们打听的太详细了,太能干了,既然是这样,那你们明天就不需要再要什么兵马了,我要亲自赶到那里看看。”
将军的一句话,把安德搞的有些愣住了,这么点事情,也就五六个逆贼,怎么能有劳将军起自出马呢,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他赶紧陪着笑说道:
“将军,你的工作这么忙,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处理呢,也就几个逆贼何须你亲自出马,把这件事情,交给下人办好了。”
将军一听坐在那里高兴的连连的摆着手,看着安德他们呵呵的笑着晃头说道:
“不,你们考虑的有些多了,我去可不是率兵马将阿保机家里围起来,我是要亲自到他的家里拜访一下,好了,就这么办了。”
将军这句话把大家说的愣住了,尤其是耶律安德站在那里一听,简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完全不是将军做事风格呀。
以前只要将军听说那里有逆贼,有反金者,从来都是毫不犹豫的,瞪起眼睛一声怒吼,即刻派遣兵将,火速四处追杀,绝不手软。
而今天怎么一反常态,突然仁慈起来,不仅不加罪怪责,还要亲自登门拜访,惊的安德站在那里实在憋不住,硬有头皮小声的问道:
“将军做事很果断,对待逆贼不手软,今日为何反常态,还要登门去拜见,能否提醒其中因,好让奴才心明白。”
坐在那里的将军看耶律安德,小心翼翼的向自己寻问其问,坐在那里忍不住呵呵的大笑起来,笑的安德几个人站在那里都有些发毛了。
他们不知道将军突然之间,为何发笑,仰着头看着他再不敢多说一句话来,金将笑完之后,朝他们不屑的扫了一眼。
随后他扭头端起水平缓缓的抿了一口,慢悠悠的,又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感觉还不太过瘾,又用手将杯子在桌子上缓缓的转动两下这才说道:
“询问此因事很多,不须详细来说明,尔等只须快准备,随后就得去拜会。”
看将军那神神密密的样子,耶律安德也不敢在多言,站在那里连声的陪着笑道:
“将军即是这么说,道理肯定有很多,奴才定让你满意,痛痛快快去相会。”
将军看他这么说,坐在那里满意的含着笑点了点头,不在说话,安德不敢在停留,只好极不情愿的退出来,满脑子一头的雾水。
不过,耶律安德可不是草包,自己的仇不报也就算了,将军还得亲自登门拜访,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得好好的整明白了。
想到这里,他并没有奔回自己的府中,而是站在将军家的府中耐心的等待着,没有多长时间,跟随将军最近的谋士,晃悠悠的走出来。
耶律安德看他仰着头,朝着空中的阳光,用力的打了几个喷嚏之后,缓缓的朝院中走来,他赶紧再次陪着笑赶到谋士面前,小声询问道:
“好算盼你走出门,有件事情得相询,将军为何容反贼,本人真是想不通。”
谋士看耶律安德突然窜到自己面前,吓了一跳,当看明白是他,并询问自己,有关反贼这么处理,是什么意思的时候。
谋士站在那里忍不住呵呵的,也深沉的笑起来,边笑着边拍着他的肩头道:
“孩子所言我心知,其中奥妙很玄机,暂时先别问太多,将军访后你便知。”
深沉,神密,恼心,扯蛋,胡言……耶律安德看谁都不跟自己说明白,又不能发火,只好陪着笑,装着很懂的样子,连了点着头道:
“谋士之言我清楚,即刻退下去安排,保准将军心满意,也让谋士特欢喜。”
说完,安德心里狠狠的偷偷骂着:装神弄鬼来胡谁,安德岂是糊涂人,其中定有难解谜,想要瞒我是胡扯,等我掌握其中因,不会袖手来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