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鲁不陪着另外一名训马师,在营房外不远处的一个平坦的地方,观看着他训练宝马,时不时的还给指点一下。
他即是一位将领,同样也是一位很懂马术的训马师,在他的指点下,让自己的双手绑在马鞍桥上,无论怎么被颠起来,都无法颠到马下。
可这把训马师给搞的苦了,被宝马折腾的身子被悠起来,又落下,落下之后,又被悠起来,反复这么折腾着,就是不肯屈服。
把训马师折腾的五脏都快要出来了,眼睛珠子也都快冒出来了,大声的朝着朵鲁不喊着,想将绳子解开,自己跳下马去,嘴里嚷道:
“宝马暴烈不好训,颠的痛疼骨头酥,如此下去不太好,马没训好命报销。”
朵鲁不站在旁边皱着眉看着,细心的观察着,看他嚷着要放弃,着急的在旁边挥着手,一个劲的鼓励着他道:
“训马犹如熬老鹰,苦累也得给挺住,宝马现在力以弱,此刻放弃更难训。”
训马师看朵鲁不站在那里,不肯让他停下来,任由宝马悠的他在上边一个劲的飞旋着,嘴里一个劲的往外吐着东西。
朵鲁不在旁边看着,一个劲的皱着,看他那可怜的样子,自然想起当时自己被这马搞的也是凄惨狼狈。
他心里不由的苦笑着,紧握着拳头站在那里,浑身帮着训马师使劲道:
“马掂老弟别拉松,起起伏伏得挺住,虽说被颠猛劲吐,肚里没货更好受,当初哥我便这样,被马拖的也够呛,等到风狂没有力,宝马训成功无量。”
训马师一马掂起来,有时掂到头扬起来,倒立在马上,有时身子甩到马头处,还没等他反子翻着落稳呢,又被马头用力的顶回坐上。
这屁股还没靠近马鞍呢,这宝马又腾起后蹄,再将他掂起来,侧着身子落在马的一侧,再被悠起来落回马上……
这一刻里,被掂的嘴一个劲的朝外吐着,听着朵鲁不喊的那个轻松,被折磨的,用力的将再次冲到嗓子眼的东西,朝肚子里强压下去。
几次想探出手去,将扣在自己手腕处的绳子解开,从宝马身上避开,感觉这么做的话,还有一线活下去的机会,见千户长不同意,哭叽叽的嚷道:
“此宝有力何时停,我被掂的要不行,再吐两次全是水,这命要断你手中。”
朵鲁不见他那痛苦的样子,被马拼命的在马鞍上方四处乱摔着,那付痛苦的样子,实在不忍心看下去,只好背对着训马师喊道:
“再挺一会就没事,你的职业真呆劲,被马悠着四处转,飘飘悠悠真好看,宝马很快就训好,回去我赏你元宝,量数肯定不会小,五两左右跑不了。”
训马师一听,正要张嘴说话,哇的一口水又从嘴里喷了出来,紧跟着又被马掂的腾起来,紧跟着又吐出口水来。
随后就是一通干呕,身子悬在空中,吐了好几次都没有吐出东西来,头有些眼晕目旋的,晃着头看朵鲁不在那里,背对自己鼓励自己。
他只好用力的朝肚子里,使劲的压了压再次返上来的干呕,着急而又无力的嚷道:
“此刻掂的真难受,千户打赏要丰厚,要赏那得赏十两,拼命还能挺得住,你看吐的没有货,五脏掂坏得吐血,即便这样不害怕,训好宝马传佳话。”
朵鲁不皱着眉头背对着训马师,每听他吐一次,就皱一下眉头,见他嚷着赏的少,气的突然转过身来。
看他这一刻正好被一个扬头,甩到马的背上,嘴里哇哇的叫着,而朵鲁不看马暴燥的速度,比最初减缓了很多。
感觉这伙真是玩命了,对方即要十两也不多,只好对着他鼓励的嚷道:
“这活看来真危险,赏银十两定下来,小心马蹄又弹起,身子落下护屁根。”
那训马师看朵鲁不答应,给自己十两银子,在马后腿扬起的时候,他的身子紧随着跟着弹起,当再次落下来时,他稳稳当当的坐在马鞍上笑着嚷道:
“千户这人确实好,被马折腾得元宝,回营由我来请客,先锋酒菜以备好。”
朵鲁不一听,瞪着眼睛使劲的眨着,发现这家伙,身子被悠的也不上下乱窜了,颠簸的频率也不那么剧烈了,这才知道。
开始颠的厉害,那是真的,后来宝马力度渐渐的变小,这家伙在跟自己搞了一出苦肉计,在马身上左腾又翻的,玩气杂技来,搞的跟真的一般。
自己愣是没有发现,训马师给自己来了这么一手,站在那里感觉这家伙挺鬼头的,只好被他气的一下子笑起来,大声朝他嚷道:
“兔崽真是太鬼头,装着可怜要赏钱,银子给你不心痛,酒菜得由你付钱。”
训马师在马上,又硬挺着,熬了很长时间,总算是将这匹马暴烈的宝马,训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渐渐的一点点的安静下来。
当宝马一安静下来,训练师来劲了,将自己的一只手腾出来,挥着鞭子用力抽了马一下,宝马受痛,再次狂暴的跳动起来。
朵鲁不心痛宝马,站在那里瞪起眼睛朝他,不高兴的大声嚷道:
“宝马金贵保护好,日后千万别再打,皮毛抽的四处飞,犹如抽在我心里。”
训马师被再次狂暴跳动的宝马颠的,整个身子一腾了起来,而他单手系在马鞍上,身子被悠起来之后,凭借着力道再落回马鞍。
正在被掂的又一次随着马的力道,上下悬动的训马师一听,骑在马上高兴的对,心中生气的朵鲁不开心的嚷道:
“千户爱马我知道,刚才挥鞭力道小,只想累得马无力,日后骑来才听话。”
朵鲁不一听这话,瞪着眼睛有些不满意的,朝他不满意的大声嚷道:
“小子胡说我看到,马儿身上血流下,再要用力马抽,我扒你皮做战鼓。”
训马师看他瞪着眼睛那个样子,也不生气,看马又有些安静下来,扬起马鞭再次抽了一鞭子,这时马又狂跳起来,朵鲁不刚要发火,训马师嚷道:
“千户眼睛很明亮,此马乃是血汗马,流出汗来似马血,不信靠前认真看。”
朵鲁不看他这么说,自己不好再说更多的话来,只得点头不再言语,站在那里又瞪着眼睛细心的瞧着,当马安静下来的时候。
朵鲁不让训马师先停下来,他赶过去,用心的观察了一下马的皮毛,见起实没有一处破损受外伤的地方,而那马流出来的汗如血一般。
他这才将伸出蘸到手中的马汗,瞪着眼睛细心的辨别了一下,并放转鼻子处闻了闻,闻到一股汗腥味来,他这才相信确实如传说的差不多。
这确实是一匹血汗马,身上每次流出来的汗,都是血红血红的,连腿部也全都是流着红色的汗,不由开心的赞叹道:
“天神保佑机缘见,血汗宝马被抓到,不烟有福厚无比,将来肯定不一般。”
朵鲁不这么说着,担心宝马再暴跳起来,踢到自己赶紧朝后快速的退了几步,点着头对训马师赞许的,轻声说道:
“火龙宝马乃血汗,纯种无疑看得见,用心调教好好训,回去陪你喝天亮。”
朵鲁不边说着,在旁边用心的指导着训马师,如何护鞭,能不伤到马的皮毛,两个人在那里,一刻不停的用心训着。
就在他们两个正忙着训宝马的时候,听到身后又传来了马蹄声,朵鲁不扭头一看,心里不由的欢喜起来,见塔不烟和尼吉德拉打马而来。
看样子,她们两个也不放心这位训马师,特意跑来看看他们现在训的怎么样了,一见两个人拍马驰来,朵鲁不笑着迎上去高声的喊道:
“果然宝马非一般,四处乱跳脾气暴,多亏马师本事高,训到现在有些安。”
塔不烟赶到面前,看朵鲁不站在那里向自己,汇报了宝马的情况,点了点头,抬起右腿在马前一晃,身子便轻松的跳转马下。
尼吉德拉随后也跟着跳下战马,探出手去将塔不烟的战马缰绳接了过去,塔不烟这才一边看着战马,一边轻声的说道:
“刚才听到护卫报,一位马师被踢废,心里有所不放心,赶来看看要注意。”
朵鲁不站在你里用手指,前位马师被宝马蹄的位置,点着头解释道:
“这吊不听我的话,劝他别动鞭抽马,等他鞭子狠落下,宝马偏腿把吊废。”
塔不烟一听这话,脸一红不开心的瞪了他一眼,尼吉德拉是过来人,站在那里呵呵的笑着,往朵鲁不面前冲了两步,跟着嚷道:
“千户讲话挺有趣,那位马师以报废,明天派人护他返,金兵要来耽误事。”
朵鲁不憋着笑斜着眼睛看了塔不烟一眼,见她将目光移向训马的位置,站在那里偷偷的朝尼吉德拉使了个眼神,告诉她先锋不高兴了。
尼吉德拉笑着,不去理他,陪着塔不烟站在那里,用心的看了一会,转身对朵鲁不又看了一眼,随后交待道:
“训马这事很辛苦,回去我以赏了酒,别训太晚早休息,你去陪他要喝好。”
朵鲁不一听,先着频频的点着头,又跟着朝塔不烟身边靠了靠道:
“训马这吊特鬼头,你赏酒食我赏钱,两头让他得便宜,这钱被骗真不值。”
塔不烟站在那里笑着,没有说话,扭头朝自己的战马旁走去,尼吉德拉在后边将马缰绳递给先锋官,随后笑着说道:
“你是财主真有钱,据说还欠护卫银,只要把马能训好,先锋不会忘你好。”
朵鲁不站在那里一听,高兴的一个劲的点着头,陪着笑脸送她们上马跟着说道:
“德拉说话我愿听,先锋人好我也清,日后你们给报销,不然口袋要亏空。”
塔不烟和尼吉德拉一跳上战马,都忍不住一起笑起来,塔不烟打马开心的笑着而去,尼吉德拉扬起马鞭,看着朵鲁不道:
“花点小钱为先锋,自掏兜包为爱情,几两银子虽舍出,先锋高兴装心中。”
朵鲁不站在那里苦笑着,朝着尼吉德啦使劲的点着头,尼吉德拉说完,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打马飞快的紧跟着塔不烟朝营房赶去。
朵鲁不陪在那里,帮助训马师用心的,又开始训起马来,就个人一刻都不没有停下来,就想将这匹马儿累的彻服了为止,当天色渐渐的黑下来之后。
训马师在马上以坐了近两多时辰,看这马训的确实越发老实起来,累的再没有那狂暴的脾气了,站在那里无论训马师怎么扬鞭子,它都不在动弹。
朵鲁不觉得,这马训的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看训马师也确实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肚子里的东西,也都吐的差不多了。
因为自己在旁边看着,他不得不卖力的忙碌着,一刻都不好意思停下了,便说道:
“时间不早先休息,酒菜摆好快要凉,宝马训的特别好,如此辛苦应该赏。”
训马师见朵鲁不这么说,这才高兴的从宝马上跳下来,这脚刚一落地,身子一软突然躺在地上,再次又呕又吐,全身抽筋。
朵鲁不以为,他又是跟自己开玩笑呢,站在那里笑着,讽刺的说道:
“酒菜备好还在闹,你当千户是傻蛋,即便现在在吐血,赏金决对不会加,要是还不站起来,扭头我先跑回家。”
朵鲁不一边说着,一边笑眯眯的用眼睛斜着训马师,自己轻手轻紧的,去把系在树上的马绳解下来,又偷偷的牵着宝马准备离开。
他慢悠悠的走了两步,边走边在心里笑着,走了几步之后,停下来突然一回头,看训马师还躺在地上,一个劲的往外吐着。
这时朵鲁不才感觉到,这次不是开玩笑了,他手中牵着马绳,飞快的奔过去蹲下来用力的晃动着他的身子,连声的喊着:
“喂,喂,刚才说笑还挺好,转眼咋就命不保,快点说说咋回事,难道五脏被震碎。”
朵鲁不边嚷着边用力的推了他两下,这位还是躺在那里,连连的向外又吐了两口血来,他一看这回确实不是闹笑话了。
只好一手牵着马绳,一手扶他坐起来,费了很大的劲,将他扛在肩头上,匆忙忙的朝着营房的位置快速的赶去。
他一到营房不远处,他感觉自己以是累得,不停的喘着,感觉浑身确实没有力气力,因为宝马刚训练完,不知道听不听话。
他又不敢跳上去骑着,怕被摔下来,将训马师再摔一下,只好拼力的扛着训马师朝前,快速的奔走着。
再离营房不远处,他这才瞪着眼睛,又是挥手又是晃头的,大声朝着站在那里,正瞪着眼睛朝他冷静看着的,哨位大声的喊着。
让他们赶紧过来两个人,把训马师带回营房里,快点找军医来给看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训马师突然一下子变成这样。
伍长看的清楚,听声音知道是朵鲁不千户长,就带着一个手下跑步过去,将朵鲁不肩头上的训马师将过去,两个人一背一抬的,朝军营赶去。
朵鲁不将宝马带到中军帐前,用心的栓好马,这才扭头朝着军医住处赶过去,到了军医的帐棚里面,看军医正用心的给训马师用药呢。
他迈步进去之后,看到训马师此刻以是处在昏迷状态,便小声问军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对方还好好的,突然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
军医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一些,刚才救治训马师的一些物品,一边看着千户长道:
“训马师刚才出现的这种情况,是在剧烈的震动之中,震坏了五脏而轻微出血,我以撬开他的嘴,用了止血药,得需要静养三五个月,才能彻底的恢复过来。”
朵鲁不点头派两个专人,用心的护理着,因为大家得需要急行军,由这两个人,留下来,将他及另外一个,被踢报废的那位一起。
两个人将在大队人马,明天赶路的时候,把他们两个护送返回可敦城中静养。
因为这是主力部队,一打起仗来,无法保证他们两个人安全,那是很危险的。
朵鲁不安排完之后,一边从军医的帐棚里边往外走,一边眨着眼睛暗道:
这真是一匹宝马呀,因为他差一点要了自己和护卫的命,又因为它,差一点要了两个训马师的命,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看起来,这宝马可绝对不是,任何人都随便骑乘的,自己日后还是千万别去触碰这家伙,真要是不小心要了命,那可真就赔大了。
他不走边琢磨着呢,眼看就要到自己的帐棚前,吉思勒护卫从里面跳出来,看着千户长赶紧向他行礼,然后笑着说道:
“千户体格就是好,受伤轻松转眼好,我这毛病就是怪,赏钱不到好不快。”
朵鲁不正在想着,两位训马师的事情呢,听他这么一嚷,一下子想起来,自己答应给他赏钱的事情,只顾忙着给忘了,便点头说道:
“犊子只顾要打赏,马师今天干废两,此事暂时先放下,回头千户给补上。”
吉思勒护卫看千户长答应的这么痛快,高兴的站在那里连连的行着礼道:
“我就知有千户好,知道属下手头紧,赏钱要是给到手,晚上我请你喝酒。”
朵鲁不这功夫那里有闲心跟他闹,瞪了他一眼,转身快步的自己的帐棚里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