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苏敏醒来,已是未时,朱红色的幔帐上锈了两只戏水鸳鸯,硬板板的床也让她娇嫩的身板受尽了煎熬,想动动身子,却发现身子越发的生疼。
“这是哪儿?”苏敏揉了揉脑袋抬眼看了看屋子里的事物。
门巧被一女子推开,她捉着碧玉色的罗裙,头顶团了个发髻,朱雀形的金簪插在发间格外好看,耳朵上吊了两个水滴坠子,一笑,左脸似乎还能见到一个梨涡。
“姐姐醒了?”女子边说边将手中的木盆放下,拧了把毛巾,拿到我的面前准备为我擦拭。
她本能的一躲,让女子稍有些诧异。
“姐姐是怎么了?为何姐姐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是不是从马上摔下来时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说着便开始触及苏敏的额头,有些微烫,不禁蹙眉:“是烧了些,姐姐莫慌,等妹妹为姐姐擦完了身子便为姐姐请来大夫。”
“你是谁?”苏敏警惕的问道。从进门到现在,这女子一直叫自己姐姐,可笑,自己分明是独生子女,哪来的妹妹!随后一想,不会是骗子吧?想到又犹豫了,可要真是骗子,哪有骗子一副古代扮相的?
那女子笑了:“姐姐说笑呢,我是吕媭啊,是姐姐的妹妹!”
“吕媭?”苏敏皱着眉,想来想去还是想不起来自己有个叫吕媭的妹妹,一会儿,她感觉自己的衣服渐渐宽松了起来,抬眼一看,吓得她立刻跳下了床。
跑到门口紧抓住自己的衣口大声斥责道:“她不认识什么吕媭!快带上你的破铜烂铁给她滚出去!”
姐姐一向脾气暴躁,吕媭从小到大已然是司空见惯,见她大病初愈就发这么大的脾气难免有些委屈,站起来唯唯诺诺的说:“姐姐若还是生妹妹的气直说便罢,可爹爹就在隔壁歇息,若是被他老人家听见她们两姐妹一见面就吵架,岂不是伤透了他的心。”
苏敏觉得有些晕眩,满脑子都是之乎者也的东西让她有些接受不了,脑子有些瘙痒,她抬手挠了挠头,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长了许长的头发。青丝犹如瀑布垂直而下,一身素白色的里衣胜似冬雪,纤细的双手涂上了好看的樱桃红,前方是一面一人高的铜镜,她走过去小心翼翼又仔仔细细的看着里面映出来的人,浓眉大眼,英气逼人,小鸟依人的容貌下又典藏了些许威严。
“这…是我吗?”
“当然是姐姐了。”
苏敏对吕媭说的话不容置疑,是她,这镜子里的人的确是她,似曾相识的模样里夹杂了几分陌生,熟悉,又似乎从来都不认识。
这是什么地方?
她如梦初醒,环视四周一圈最后冲出了屋子。瞧,大街上都是一些和我穿了一模一样衣服的男男女女,不像是在拍戏,这一定不是在拍戏,连续奔走了两三条街,苏敏看着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和街道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这究竟是哪儿…究竟是哪儿…
吕媭从身后追来,步子看着也快可就是追不上苏敏,有个男人跟来,这男人生的壮实,跟在吕媭身旁要高出她两头,手执了把剑,步若流星瞳若黑夜,身上穿着麻布的衣衫一副贫民的模样。
“你可曾知道她去了哪里。”男子一边寻找一边对身后的吕媭说。
吕媭摇摇头喘息着:“我如何知道,只见她是朝着这条街奔去,要我细说,也说不出个什么。”
“一醒来便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