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洛漪凝,其旁跟随着的是素馨。二人今天去了艺铭轩,此时正要回府,顺便绕道来了故里堂。马车停于堂外。
“我不是来听书的,我来找人。”
“请问姑娘,您找的是何人?”
“我们小姐要找大小姐。”
“您说的可是洛家大小姐?洛大小姐与翎姑娘出去了,还没回来。您有什么事可与我说,待她们回来我便替二位姑娘转告大小姐。”
“我们小姐的事能随随便便跟你一个伙计说吗?”
“素馨,不得无礼。”洛漪凝训了素馨一句,回头对伙计道:“多谢小兄弟,我们——”
“咦,凝儿?”
洛玥汐与郑翎、墨昱恰好回来。
“凝儿,你……怎么来了?”洛玥汐有些惊讶。
“姐姐,好久不见,回来怎么也不问候我们一声?倒是先来找你这个姐妹了!”看向郑翎,接着目光又扫向墨昱。
墨昱拱手一揖,洛漪凝不屑地移开眼。
“明天,我正打算明天回去呢,凝儿你先代我向爹娘问候一声。”
“自己去吧。”
“那你来是……”
“没错,我是来找你的。”洛漪凝毫不犹豫说道:“我喜欢路公子,我希望你这次不要与我抢。我相信姐姐是清楚的,无论从哪一方面,我与路公子都最般配。素馨,我们走。”洛漪凝说完上了马车便走了。
“诶,这……这是哪跟哪呀?”洛玥汐一脸懵。
郑翎两手一摊。
“师父,你听懂了吗?”
“不懂。凝小姐的话不必放在心上。”
“我想想,我想想……什么路公子,什么不要与她抢?般配?这……”洛玥汐突然想到:“难道,娘真的给我许了亲事?”墨昱一惊。
“洛夫人……把哪家路公子许配给你了?”郑翎摇了摇头,“不对不对,是把你许配出去了。”
“哎呀,还能是哪家路公子?就是那个路子逸啊!我……他……我们怎么可能嘛?”想到此处,觉得不可思议,有些激动、焦躁。
墨昱伸出手,拉住她的手,“你先别想太多,或许是误会。凝小姐并没有把话说明白,我们弄清楚了再说。”
“对,弄清楚!”洛玥汐说着走上街去。
“诶,小汐——”郑翎叫道。
“阿翎姑娘,你先回去,我去看看。”
“嗯,保护好小汐。”
墨昱不一会儿便追上洛玥汐。
“公子,你是要回府,还是去……”墨昱似乎知道洛玥汐的选择。
“找路子逸问个明白。”
路府。
路子逸正在书房里作画。
“公子,太神了!仿佛大小姐就站在我们面前。这画像跟人一样的美!公子帮大小姐作的画呀,真的是一幅比一幅厉害!”路子逸的常伴书童荆小奕赞不绝口。
路子逸微微一笑,“就是不知,她是否喜欢?”
“喜欢,肯定喜欢!”
“你如何知道?”
“这种事情还需要想吗?我们家公子这么厉害,谁家姑娘会不喜欢呢?”
莫徐行笑了笑,“公子如此用心,大小姐会明白公子心意的。”
路子逸看着画像,脸上浮现欣喜之意,心有所期。
这时,一名家丁走到门口,敲了两下门,道:“公子,洛大小姐来了。”
“什么?你是说……玥汐?”
“是的,大小姐正于厅堂等候。”
“好,我这就来。”说着放下手中画像,匆匆走出。
厅堂。
“大小姐!”路子逸快步走进,十分有礼地拱手一揖。
“路公子,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何事而来的吧?”
路子逸听此,沉默了一下,微微一笑,“大小姐,还有这位仁兄,二位请先坐下。”
几人坐下。
“大小姐,此事……我可否与你单独谈谈?”眼神移向墨昱。
洛玥汐会意,“他是我师父,路公子不必有所顾忌。”
“小姐与路公子好好谈,阿昱暂且避避。”墨昱拱手道。
“师父……”
墨昱微微一笑。
“多谢昱兄。小奕,带昱兄在府中走走。”
“是。”
墨昱等人下去了,厅堂仅剩路子逸与洛玥汐二人。
“路公子与哥哥很熟悉了,有话可直说。”
“大小姐,我听以辰唤你小汐,我……可否也这样叫你?”
洛玥汐瞧了他一眼,“路公子随意。”
路子逸莞尔一笑,“……小汐,我……我知道这件事很突然,你一时可能无法接受,但这份情意我藏在心里很多年了。”洛玥汐惊讶,“你知道吗?因为琴棋书画,我结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好友,其中不乏身世显赫的贵家小姐,可是子逸对她们并没有任何的感觉。反而是你……
“五年前,我第一次去洛府,在院子里见到一名轻灵可爱的少女,她的手中拿着一把扇子,正在听师父为她传授武艺。那少女,秀美之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当时我无意间听到她说的一番话,她说,她以后要成为一代女侠,除掉那些欺压百姓、到处作恶的坏人,保护那些需要保护的人……我当时很惊讶,如此娇小的一个女孩,怎会有如此胸襟!
“后来,我总是借着机会去到洛府,凭着对琴棋书画的喜爱,可能也是因为那个女孩……”路子逸笑了笑。
“因为鲁家公子强抢民女、欺压贫苦百姓,女孩儿把这鲁家公子绑在了郊外树林里,还亲自看了他一夜,不是怕他逃了,而是担心他受到野兽的侵袭。第二天亲自把他送回鲁家,没想到因为此事,被洛夫人禁食三日。令人佩服的是,她从不因父母的惩罚而放弃做这样的事情。
“明明心地很善良,心中有大志,却被旁人当作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贵家千金。妹妹倾国倾城,才华横溢,集全城宠爱于一身,却看不起这个女孩,而女孩从不计较,从不懂得攀比。论相貌与才华,女孩儿并不逊色于城中任何一名姑娘……至少可以说,在我心里便是这样认为。明明不与争春,却又偏偏使我相思成疾。
“洛家有女,名为玥汐。面如皎月,皓腕如雪。玥汐玥汐,我心悦之。悲兮悦兮,皆入我心。但问,汝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