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
墨昱和洛玥汐来到一家摊位吃饭。
“师父,今天真是好惊险啊。你说,要是那花容君真的用她的毒爪划伤了我的脸,那我还怎么回去见哥哥他们啊?”
墨昱看着洛玥汐的神情,明显知道花容君对她的惊吓使她还心存余悸,“对不起,师父又一次让你陷入了危险。”
“这怎么能怪师父呢?师父你好久也没有踏入江湖了,对于这些阴谋诡计啊什么的没有多大的防备心也是很正常的,再说了,他们伪装得那么厉害,我当时也瞧不出有什么异样。是吧,木宸?”洛玥汐转头对木宸问道。
木宸点点头,“是的,我也觉得。”
洛玥汐笑了笑。
墨昱微微一笑。
“师父,那几个家伙长得都怪吓人的,一个黑一个白,一个胖一个瘦的,奇奇怪怪!”洛玥汐说着心里都发毛。
“他们号称邪幽七瓣,花容君是主子,其余六人都是她的手下,只听她的号令。正是因为那六人都长得极为鄙陋,才被花容君收为下属。”
“噗,”洛玥汐噗嗤一笑,“这是要突出花容君的美吗?”
墨昱一笑,“花容君本名‘花想容’,精于制毒、用毒,且所制奇毒只有他们自己有解药。所以,他们都是危险人物。好在,今天我们都能够逃离虎穴。”
“今天多亏我机智~”洛玥汐得意道。
墨昱笑了笑,“是是是,我们家小汐长大了,都能独当一面了,还能救师父。”
“师父你叫我什么?”洛玥汐张着明亮的眼睛看着他,眼睛和嘴角似乎都在笑。
“额,我……我是说公子啊,公子即便不懂剑术,那也可以保护自己……”
洛玥汐笑了,“师父,你不但不怎么会说话,有时候也憨憨的,怪可爱~”
墨昱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快吃饭,饭都凉了。”墨昱埋头吃饭。
洛玥汐嘿嘿笑了笑,吃饭。
木宸看了看二人,也跟着一笑。
亥时。
墨昱等人来到了一个山洞里。
“我还是头一次在山洞里过夜呢,这感觉一定很不一样!”
“就怕你住不惯。”
“也就一夜,没事,我习惯习惯就好。”洛玥汐道,“师父,我必须学会习惯——这风餐露宿,天当被地当床,山洞当帐篷的,以后呢,我也是要闯江湖的人。所以呀,我要多适应适应。”
墨昱瞧了她一眼,“你呀,整日里把江湖挂在嘴边,哪还像个大家闺秀?”
“师父说起这话来还真有点像我爹,”洛玥汐忍不住一笑,还有模有样地压低了声音道:“汐儿啊,你呀,整日里到外面鬼混,哪还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接着换了个母亲般的语气:“汐儿啊,也不跟你妹妹学学,你妹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像你,整天不学无术,你看看那李家小姐,比你大两岁,人家可都两个娃的娘了!”说完“唉”了一声。
“我就随口说说。”墨昱道,一边拣着地上的干柴往火堆里放。
“嗯,要是爹娘也像你一样只是随口说说就好了。”洛玥汐说着又轻轻叹了口气。
“明天,我们就到连云城了。”墨昱轻声道。
“我突然不是很想回府了。”洛玥汐道,“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哥哥,其他人我都不太想那么快就见面……”
墨昱瞧着她,道:“那你想去哪儿?”
“我……我也不知道。”洛玥汐突然灵光一闪,“对了,我先去阿翎那里住几天,等哥哥生辰再回府!师父,你说好不好啊?”
“好。”墨昱道。
洛玥汐高兴地笑了,“太好了!”
地上的火堆烧开了,带着暖烘烘的热气,把山洞照得通明。
“师父,我想听你吹曲子。”
墨昱听此,“好,等着。”起身走出山洞,不一会儿,带回来了几片绿叶子。
“木宸,师父吹曲子可厉害了!两片叶子贴在一起,就能够吹出很美妙的曲子来!”洛玥汐道,“不过啊,师父也就只会一首曲子。”洛玥汐看了看墨昱,嘿嘿笑了笑。
“用叶子吹,调子比较简单,能够吹出曲子就很难得了!”
“哇,木宸你是不是也会吹曲子?”
“会一点点。”
“哇~我想听听,这样以后,我就不只是听师父原来那首曲子了。”
墨昱道:“怎么?你是嫌弃师父的曲子了?”
“不嫌弃不嫌弃,就想多听听别的曲儿。”
“那就让小兄弟吹就好了,我就不吹了。”墨昱一本正经地说道。
“师父是生气了吗?”洛玥汐哈哈笑了笑,“先欣赏师父的,再听木宸的。”
墨昱瞧了她一眼,接着将两片叶子合在一起,放到嘴边,半含于唇,吹起了曲子。曲子悠扬婉转,又似乎含着婉伤,叶子发出的音虽尖锐却不冲刺,反而夹杂着暗暗的幽伤……
“墨兄的曲子似乎有些感伤?”
“啊?感伤?”洛玥汐诧异道,“有吗?我怎么听不出来?”
“我……也不是很明显,可能,可能我理解错了吧。”
“木宸小兄弟确实厉害,我也只是把偶尔的失落感融进曲子里罢了。”
洛玥汐凑近,瞧着墨昱,惊讶道:“师父,谁欺负你了?”
墨昱瞧着面前的洛玥汐,眼神中半含着欣喜和幽伤,过了一会儿,晃晃神,笑了笑,道:“有谁欺负得了你师父我?”
“也是,”洛玥汐点点头,“我就好奇,师父怎么会失落呢?”又琢磨了一下,“‘暮雪’……‘暮雪’是什么意思?诶师父,我好像还从没问过你,这首曲子的名字到底有什么寓意呢?”
墨昱锁住了眼神,凝视着她,而后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有一天傍晚下了雪,突发感想,作了这首曲子。”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师父因什么事感怀伤神呢!”洛玥汐摇了摇头,喃喃道:“不行,该为师父筹备筹备人生大事了。”
“嗯?”墨昱道。
“没什么,师父,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失落的!”洛玥汐信誓旦旦般说道。
墨昱见此,笑了笑,搭搭她的小脑袋,“好,好。”
这天晚上,他们就在山洞里过夜了。洛玥汐背靠山洞一壁,慢慢睡了过去,木宸在另一边,许因太过劳累,也极早睡去。墨昱则是守在一边,偶尔眯一会儿眼,并没有睡过去。
墨昱脱下身上外套,轻轻走到洛玥汐身旁,将外套平摊于地上,轻轻地把洛玥汐安躺于地面衣服上,再从包袱里取出一件衣服,盖在洛玥汐的身上,瞧了她好一会儿,轻轻起身,回到原来位置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