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城知府立刻示意人去查探其中的真实性:“若是真的,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官对你的惩罚也不算太厉害,将折磨这姑娘的所有招数都在你身上使一遍,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了。如果活下来了,带着你的家人滚得远远的,千万别在出现在这琵城了。”
“至于这薛夫人,”琵城知府瞥了眼跪在地上面色苍白的薛夫人,“若是真的,即刻下大狱,同谢狱史一样,将折磨姑娘的方法一一试一遍。”
前去探查的衙役很快回来了:“禀大人,杏树下确有三百两,分毫不差。”
“既然如此,薛夫人得罪了。”知府的话音刚落,身后的衙役便鱼贯而上,将薛夫人原有的华贵服饰扒去,随后压入大牢。
薛夫人也不在保持她应有的贵妇风度,她破口大骂:“胡讯,你别忘了,我们薛家辉煌的时候你可是像条狗一样扒着我们家。”
胡讯就算被骂了狗依旧是面不改色甚至有点想笑:“薛夫人,狗也可事查言观色之徒,什么时候该攀附什么人它可是分的一清二楚。我原想着你们薛府我好歹攀附过一段时间,想叫人下手轻一些,现在看薛夫人气力十足,想必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薛夫人还想在骂,却一下叫眼力十足的衙役一口堵了嘴巴,胡讯看着狼狈不堪薛夫人,用最温和的语气道:“若是夫人在这般的话,便拔了她的舌头,这样好叫她消停一会。”
处理完二人,胡讯才看向狱房角落里已然昏迷过去的我:“去,将她抬回府,命苗医师为她医治。”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满是蟑螂老鼠的狱房,而是一章温暖的大床,庆华姑娘就守在床边,叫我醒来满眼的欣喜:“宁姑娘可算是醒了。”
“你知道我是何人了?”我的关注点永远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同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的庆华姑娘也是,末了她笑道:“我是主儿所信任的手下,这些事情一早便知。”
“也是。这又是哪儿?”我总算是问了个正常的问题。
“这是琵城知府的府上,前日薛夫人向你动用私刑时被知府发现,现下已被拔了舌头将你受过的刑罚给受了一遍,薛夫人被抬回府时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庆华姑娘将一杯水端至我的嘴边,“快喝些水,你这嗓子哑的不行了,你且安心养伤,知府说了等你伤好了再开堂审讯。”
“你主儿可曾有事?”我问道。
庆华姑娘放下杯子,替我擦了擦嘴:“我主无碍,已经先行回会稽,贾明已经接替了我主边境的职务。我主吩咐我,定要将宁姑娘好生伺候到会稽。”
“会稽?”我有些疑惑。
没等庆华姑娘解释,一名医官打扮的男子进了屋:“姑娘刚醒,好生休息下为妙,莫要劳心费神。”
“苗医师,可是要为姑娘换药?”庆华姑娘道。
苗医师点头:“我来为姑娘换脸上的敷料,其余的还是麻烦庆华姑娘了。”
庆华姑娘点点头,苗医师将我脸上的敷料轻轻掀开,庆华姑娘明显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伤口不管瞧几次都是如此的骇人。”
苗医师瞥了眼庆华姑娘:“姑娘莫要大惊小怪了,姑娘可是瞧见过她身上的伤,这脸上的上还算好了,至少在我的医治下不会留下疤痕,而这身上的伤可就不一定了。”
“不过也算是恶人有恶报,那薛夫人今个儿寅时就去了。”苗医师又道。
“我宁愿她活着受罪,”庆华姑娘愤愤的说道,“听对她动刑的衙役说,她被拔舌之前满嘴诅咒之语,唯独对她的儿子包容有加。”
“薛夫人死了?”我的左脸冰冰凉凉,尤为的舒适。
“是啊,”苗医师道,“昨个儿薛府的人还来重金请我去,可是有知府的命令在身我哪敢呀,他们见我不去便请了回春堂的医师,那医师去了不到片刻便回了来,问起才知,只是去走个过场,给薛夫人的娘家看的。”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笑道,这一笑牵的的我脸生疼。
薛家少爷还没来得及发丧,薛夫人也跟着没了,再加之薛夫人滥用私刑一事被有心之人刻意夸大了许多,丧仪们都不敢接薛家这门生意,怕被世人说道死。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薛家多花了些银子这事儿呀也是照办下来了。
我在知府府上也已经呆了有好些时日,因为我腿上满是伤口,除了如厕,苗医师一点都不允我下床,若不是有庆华姑娘整日待在我身边,我可得闷死了。
今日,庆华姑娘原是开开心心的出门买零嘴,回来时确实满脸的不高兴:“真是晦气,竟撞上薛家人出殡。”
“幸好是在冬日,若搁在夏日,怕早臭了。”我算了算时间,薛家少爷怕也是死了有半月了。
“这吴越边境的战事也已经打了一月多了,不光我们主还有那阴险小人贾明也在吴文瑄手中吃了好几次亏,我听我们主说,吴文瑄是你曾经的未婚夫,宁薇快些同我说说这吴文瑄到底是何方神圣?”庆华姑娘将我扶起来,去了方才的不高兴,兴奋的拆起了刚买回来的零嘴。
“吴文瑄的父亲是吴国一名郎将,虽没有我爹宁大熊那么出名,但一直是我爹的好帮手,吴郎将善用阵,善用天时地利这二字,吴文瑄怕是得到了他爹的真传。许是被我刺激的,才狠下功夫学的吧。”我瞥见庆华姑娘买了梅子干,拼命示意之下才拿到了一小点。
“被你刺激?快同我说说,这么模样俊俏的小生怎就被你说的弃文从武。我上回不是去送蝎子吗,远远的瞧见过一次,模样生的好生周正。”庆华姑娘忆起吴文瑄的模样,嘴都要从脸上咧出去了。
“也就说他像个妇人,自从我与他退亲之后也是有好几年未曾见过面了,后来我又在战场上颇有建树。”我将梅子干一点点的塞进我的嘴里,酸的我直倒牙。
庆华姑娘自己也是娶了一点梅子干,同样也是被酸得不行:“那时候主回琵城做休整时,说的最多的可是宁薇你呀,我还记得我们主还说过,若是你是越国的,就将你直接给娶了,叫旁人想得都得不到。”
“庆华,我问你,寻常男人给女人上口脂是怎么个上法,嘴对嘴吗?”我突然问道。
这些天来,闲来无事的我看了许多话本子,接触了一些平时的我难以企及得一些知识。
“自然就是用口脂上啊,”庆华姑娘很是轻蔑得一笑,“还有人嘴对嘴,这是怎么个上法......”
庆华姑娘越说越慢,她好似也回忆起了什么。末了,她才说道:“难不成主儿真的喜欢你,虽说我们主收获小姑娘得芳心很是有一套,但这般得主儿真是难得少见。”
“这么说来,主儿府里唯一留下来得妾侍长得倒是极为像你。”庆华姑娘继续说着。
“妾侍?我还以为王清是个清心寡欲得神仙呢。”我调侃道,不知为何心中感到丝丝的失落,怎会失落呢?
庆华姑娘也是笑道:“我主才不是清心寡欲得神仙,你看哪个清心寡欲得神仙会来开花楼呢。我们主也是二十又六了,早该是成家立业得年纪。只是我们主一直不肯,越王无奈只好赐了许多美人下来,只不过就留了一人,这位妾侍今年年初还为主怀了个孩子,只不过主赐了药,倒是怪可惜得。”
“你还有心思关心王清,你自个儿怎就不着急呢?”我道。
“我已成婚,只不过贺劲倒是无从说起。”外头有脚步渐近,庆华姑娘忙将我手里还残余得梅子干夺去,一把塞进自己的嘴里,我就这么看着她酸得直皱眉头。
来的人是苗医师。
“方姑娘,明日便要升堂,我看你腿上伤口皆以结痂,明日切记莫要有太过多的得动作,否则就会裂开,到时就更难处理了。”苗医师仔细得看了看我腿上得伤口。
看完了腿,苗医师又仔细得看了我脸上得伤:“这脸上也是结得差不多了,还请姑娘再多忍耐忍耐,莫要吃辛辣之物,对伤口不好。”
刚入夜,庆华姑娘便回了府,水金香那儿还有一大堆琐事需要她来处理。
自从有了薛家少爷一事之后,我夜间不敢睡的太沉,以至于这天夜里有人进我房门之时我一下便醒了,我起身得速度有些快牵扯到了伤口,我原先满脑子得睡意一下被疼痛给赶跑了。
那人轻轻坐到我的床边,是王清,他轻柔的抚摸着我左脸那一长条已经结痂得伤口:“那下手之人应该庆幸他已经死了,我都舍不得下的手,他竟就这么给伤了。”
我看着他黑暗中得眼睛,仔细得分辨他眼中究竟藏着什么样得情绪。
“他碰你了吗?”王清又问道。
不等我回答,王清已是自顾自得说了下去:“瞧瞧我问的什么东西,若是他没碰你,他会死在左神武大将军府得软鞭下吗。”
“知道吗,我得到消息得时候差点快疯了,连伤都想懒得装了。此等低贱之人,怎么能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