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甩了甩自己的袖子,双手在胸前一抱拳,神情显得说不出的得意,笑着对曾山说道:“你切跟随几位无牵无挂的师叔同去,到了新的世界,也好互相有个照应,苏某人安排好这边的收尾,再去新世界跟你们汇合。”
“掌教保重。”
众位金丹真人,拥簇着曾山,离开了这个山洞口,进入了山洞里面,向着出口之外赶去。
一个新的世界就在眼前了。
进入山洞之中,曾山感觉到一阵眩晕,等到曾山恢复了清明,周围的一切已经变样了。
仍然是一个普通的小村子外的样子,唯一的不同就是,周围的金丹真人,一个都不见了。
出于谨慎,曾山派出了用来监听用的蜂鸟。
蜂鸟慢慢向前飞去,曾山所能掌握的声音范围也越来越大。
周围,稻子散发着一股子植物的芳香,接近收获的季节,有几个农民正在忙碌,情形比较平和,不像是有危险的样子。
当然了,曾山曾经被奎爷那样的金丹高手的伪装骗过,自然要更谨慎一些。
可不管曾山怎么仔细检查,感觉周围就是很普通的一个村落环境,最多最多,就是一个稻子更容易丰收的环境。
实际上,只要灵气充沛,又有足够的水源,水稻的产量比人吃的还要多出好几倍,根本就不用担心不够吃。
走进这片稻田环绕的环境,曾山觉得这种生机勃勃的环境倒是不错,只是有一点让曾山遗憾的是,这个环境说明,还没到古修秘境的真正核心,跟上一个被封闭的小世界实在太像了。
看来还是要找到世界的出口。
曾山进了村子,照猫画虎的找到酒馆,开始甩银子,扮演酒鬼,然后探听消息的老套路。
酒馆的老板,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三十余岁,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老板娘,跑堂的伙计也不是普通的店小二,而是一个挺清秀的小姑娘。
“在这样的时代,抛头露面的小姑娘,还是比较危险的,经常有恶少调戏良家少女,也不知道这个少女到底怎么维持自己的安全的,难道这个老板娘是个高手?这家店是个黑店?”曾山有些怀疑地想到,也许就是这样吧。
不过这些东西,不是一个专业的酒鬼应该管的事情。曾山还要扮好自己的专业酒鬼,融入这个世界呢,自然不会多此一举,管这些闲事。
而且曾山也不是一个多事的酒鬼,或者酒品不好,专门调戏小姑娘的没品酒徒。
到底是小姑娘上的女儿红,还是少年店小二上的烧刀子,对曾山来说其实都是一码事,曾山关心的还是消息。
而且人多,是非就多,是非多,消息也多。
有这么一个风骚的老板娘,又有一个能够招蜂引蝶的清秀小姑娘伙计,这家店实在是个找事的好地方啊。
曾山不知道能比普通的酒馆多听多少消息了。
这不,还不等曾山认真开始听周围的消息呢,就已经有酒客,一边偷看人家小姑娘,一边开始谈论是是非非了。
只听一个酒客说道:“天下升平数百年,根据古老的预言和传说,必有大乱,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乱子啊,到底是否能够威胁我等的生存?”
另外一个看起来壮实一些的酒客摇摇头说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你管那个闲事去了?今天官员纳妾,明天妓女从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多了去了,村长都管不过来,你还能管得过来这些事?什么天下人,管天下事,都是扯淡,都是为了一个多管闲事的借口罢了。”
之前的酒客摇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也知道我管不来天下事,只是我怕死啊,若是天下大乱,又哪里有我们生存的净土?云山之南?高原之巅?还是天府之川?”
看起来壮实一些的酒客摇摇头,说道:“你肯定是喝多了,去天府之川,哪怕是升平之年,车马费,雇佣保镖的投镖钱,雇佣车夫的劳务钱,还有旅途的食物,够你喝一年酒的啦,虽然只是这家店里最便宜的烧酒。”
曾山听罢,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一个世俗皇权,到底是歌舞升平,还是********,这跟曾山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曾山觉得,按照上一个小世界的经验找到世界的出口才是正经。
既然金丹真人们和自己,进入世界的时候被分派到了不知道什么不同的地方,那么指望金丹真人,就实在是太不现实了。
也许,那些金丹真人被分配到了别的世界去,这都是有可能的。
要知道,一个险境,尤其是上两个险境,阻止曾山一个人,都力有未逮,何况在给曾山增加帮手?
这个世界,歌舞升平,有没听说有什么超越翻书的力量,实在是不好办啊,难道让曾山去直接统治凡人的国家,然后劳民伤财的去找世界的出口?
这虽然不太地道,但是也不是不行,反正曾山只是一个过客。
只是这种方法,说到底也不过是最后的手段罢了,能不用,曾山是不想用的。
曾山继续在酒馆灌酒,可是一直听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太平盛世,人们除了比较穷,勉强维持生计,别的都被地主兼并了土地去,别的也没有什么分别了。
若是兼并的狠了,就由此引发一场新的变革,但是看这个皇朝,控制的还算得体,至少短时间内,席卷全国的大乱,应该不会发生才对。
可是那些酒客提到的古老预言,倒是让曾山有些在意。
这个世界,目前最大的变数应该就是曾山了,但是曾山已经放弃了操纵国祚,然后寻找世界出口的计划,那么世界应该继续升平才对。
必有大乱,就只靠一个预言,就显得没有什么来由了。
但是两个酒客都言之灼灼,甚至还要制造机会逃亡到什么云山之南,高原之巅,天府之国。
到那么远的地方,对两个酒客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财富负担了,可是两个酒客,竟然有宁可不喝酒,也要逃亡的架势,甚至连逃亡都不知道能不能躲过,这简直就是对预言深信不疑。
这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周围人的,除了这个预言,没有提到别的预言了。
若是一个有着预言氛围的世界,那么人们提到预言,然后深信不疑,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奇怪的就是一个基本上很少提到预言的世界,结果人们对语言却是深信不疑。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一点点。
曾山哪怕来到了客栈,可仍然辗转难眠,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到底预言被人们普遍承认的根由又是什么?
也许这个东西很关键。
第二天,曾山仍然去酒馆听各种消息,可惜一无所获,倒是知道了这个酒馆为什么这么招蜂引蝶,却又平安无事的缘故。
原来这个村子的老村长,其实原本是个大官,告老还乡之后,仍然在当地有着巨大的民望,而且门生故吏遍布周围数十个县府。
可以说这是一个庞大的官方关系网。
而这个老板娘,就是老村长盯上的新的小妾。
这样的人谁敢惹?
黑白两道,谁都不敢不给这个风骚老板娘一点面子。
当然了,老板娘对嫁给一个老头,也是不怎么心甘情愿的,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玩什么宫斗的,跟小妾斗,跟大妇斗,还要跟二房斗,一生之中为了一个老头子斗来斗去,这是何等的悲哀?
人家老村长,不但有大妇,二房,而且这样的大官,子嗣也不在少数,大妇要想争夺财产,都不是容易的事,更不要说是一个新纳的小妾了。
还是一个商贾之家的小妾,那对书香门第来说,就更是地位低下了。
更让老板娘无法认同的是,连这个清秀的小跑堂姑娘,都要给老头送去做填房,这实在是毁人家小姑娘的一生啊。
这些事情,曾山是不怎么感兴趣的,老头又没有强抢民女,只是诱之以利,这算不得什么太过重大的事情。
虽然这种事情,从来都会有人义愤填膺,从来都会有人抱打不平。但是在曾山看来,这就是一个眼光的问题了,双方互相选择,结果也由双方互相承担,最多就是若是这种不良的影响,扩散的范围大了,影响了太多的人的话,那就是对世界的罪恶了,可是这种罪虽然可恨,却从来没有哪里的法律道德将人直接判斩立决的。
可以说,做坏事,就要从小处做起,要偷就偷身份文书,绝对不能偷钱。
用渐进的小事,积累成无与伦比的大恶,又不会被法律制裁,这就是这类事情的实质了。
影响一个人,罪恶就传递了一分。
只是这种事情所在多有,曾山也管不过来的,曾山的目的就只是找到世界的出口罢了。
那个老村长,倒是一个好的突破口,老村长毕竟曾经是高官,见多识广,又拥有着无与伦比的人脉,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自然要远超曾山。
甚至周围范围内的绝大多数人,都不如那个老村长有见识了。
显然,这一次,曾山的运气没有好到,一进来就遇到地藏道的高人,然后又遇到长生道的美女什么的。
在这个世界,可能也根本没有超越凡俗的力量。
没有指引,曾山真是不知道如何寻找世界的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