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兴抱着那个装有残月书信的盒子,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梨园。
郭梦琪见他回来,上来就追问,“如何?皇上有没有赐她死罪?或是重罚也好!”
“我想静一静。”云泽兴向书房走。
“太子……”郭梦琪一跺脚追上来,“偌大的后宫,我们母子只有太子可以依靠,太子若不管琪儿了,不如让我们母子去死了算了!”
“我想静一静!”云泽兴恼了,愤怒的目光吓得郭梦琪愣在原地,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书房的门砰然关紧,震得郭梦琪双肩一颤。
云泽兴又将书信一封封拿出来看,里面每一封信都载满了残月对他浓厚的思念与想念之情。
原来,并不像他想的那样,母亲和父亲抛弃了他。原来……他们隐瞒真相的离开迫于无奈,不想他在经受了失去养母楚芷儿之后,再得知生母将不久于人世的打击。
残月一直坚持着,希望可以好起来,怎奈身体愈加孱弱。
信中,残月对云泽兴和甜儿的婚事很满意,得知甜儿怀有身孕,更是高兴的不得了。最后的一封来信,一直问甜儿何时分娩,害喜的症状可有缓解,还问及“兴儿是不是很开心”。
云泽兴心头一痛,颤抖着将信折好放入盒子中。
天色已晚,宫里灯火辉煌,却寂冷如水。
云泽兴离开书房去了甜儿房里。甜儿刚躺下,见他来了,紧忙披上衣衫起来。她没有迎接他亦未行礼,只是坐在床边不做声。
“最近……可好?”他声音很轻地问她。见她脸色苍白,也知她最近不太好。
“一切安好。”甜儿只静静地看着桌上跳跃的烛火。
“那就好。”接着,云泽兴又对画眉说,“初春的夜里尚冷,怎不为太子妃加个炭盆?”
画眉正要说话,被甜儿抢先说,“不冷,何必浪费那些好炭。”
甜儿这般没好气的赌气话,云泽兴听着很不舒服。
“吃的用的,有没有缺什么?”云泽兴耐着性子继续问。
“好吃好喝的将养着,什么都不缺。”
甜儿不堪和善的态度,终于让云泽兴无法忍耐了。本想过来看看她,跟她好好说说话,居然被她拒于千里之外。
“是我多此一举了!”拂袖转身,正要离去,背后传来甜儿的声音。
“瑶儿又犯病了。与其你同情心泛滥,不如去看看她。”
云泽兴隐在袖中的手微一收紧。
“灵伊姑姑是好心……”
“本太子知道!”
打断甜儿未说完的话,他已推门而去。
“公主……太子好不容易来一次,又对您难得关心。为何不趁此机会,将您和瑶妃娘娘被琪妃娘娘欺压的事说一说。”画眉也想为甜儿燃个炭炉供夜里取暖。可梨园的好炭都被郭梦琪的人以郭梦琪有孕畏寒的借口挑走了。剩下的炭,烟味重,根本不适合用来取暖。
“她正得宠,什么都是好的。更何况,他连瑶儿都不顾了,更别说咱们了。”甜儿躺下,又加了个被子,稍微暖和些许。
想想也心寒,当初他是那样的疼爱白珞瑶。即便郭梦琪再讨他喜欢,年在儿时一起长大的情分,也不该冷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