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生命周期来看,我的生命同万千于94年降临于这世间的人无异,平庸寻常,而且极其无趣。这些都该感谢生我的父母,他们没把我弃于兵荒蛮乱的时代。那年是一九九四年,距离香港回归还有三年,澳门回归同样在五年以后。所以九四年,是个不值得让人惦记的年份。可是后来我发现,人们不仅不会惦记九四年,甚至连去年,前年的人或事物都能撇得干干净净。这种现象与生物学当中的记忆遗忘无法挂钩,属于人主观意识的控制,用老祖宗的词来说就是忘恩负义,数典忘祖,饮水不知其思源感恩。
中国讲究三纲五常,伦理道德,但是这一切都必须介于无损自己利益的前提下,一旦涉及自身利益,即便是朝夕相处的亲人,都有恶语交加,挥拳相向的情况发生。与亲戚,与恩义而言,短息的矛盾,蝇头小利都能成为冲突爆发的导火索。人性真的就如此狭隘丑陋吗?心理学家给人定义了一个舒适的空间范围,一旦突破了这个人的舒适空间范围,这个人一定会觉得浑身不在,如果彼时你还不知道识趣的话,这样双方发生言语冲突的几率就会加大,再甚至就会引发冲突。这是动物与生俱来的本能,领地一旦遭受侵犯势必会立刻反攻进行维权。和自然界的动物比较,有时候人的理性并不比其优越多少,相反,有时候人对同胞的手段反而极为残忍,战争中如此,恐怖袭击如此,人与人之间。
我们对希特勒对犹太人的种种恶行感到不人道,对于日本侵华当初犯下的种种罪行义愤填膺,可是到头来不过是说书先生,图个心直口快,一旦到自己需要理智战胜魔鬼的时候,往往暴露出来嘴脸不比那群嗜血凶徒要和善多少。多少人盼求的和平年代,在一群无所事事的人手中挥霍,多少人求之不易的四肢健全,在一群匪徒手中无辜丧生。
社会学家把社会上发生的种种恶性事件,归咎于一些不可思议的说辞上,譬如犯人生活条件差,巨大贫富差距,女士衣着打扮过于艳丽,这一切俨然成为屡禁不止的犯罪最大的帮凶?社会学家用他们天马行空的想法,试图替恶人开脱,让事情不了了之。
推动社会进展的不是一箩筐毫无正面教材的数据,反面教材的存在意义重大,媒介刻意的打压,试图将那些恶心事件幻灭于美好的生活当中,鱼目混珠的糊弄我们。兴盛的科技似乎没使新闻曝光的速率加快,反而令那些旁生枝节的娱乐内容兴盛不衰。站在那个圈子里的人时常抱怨,没有隐私,一举一动都像动物园里的名贵珍禽,时刻被人关注着。
或者社会关注点那一天有了同一方向,举国之力,我相信没有什么恶习是国人无法攻克的,也没有仇恨比战争带来的影响要大的。
7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