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渐老,雨不期而至,江上烟气渐重,好一个烟雨江南,画船听雨眠,可惜乌篷船今夜无眠。小雨淅沥,中雨缠绵,大雨滂沱,夜色中隐没的风雨八方而至,乌篷船在风浪中颠簸,烛光此时再也映照不出花朵,烛泪欲阑干,光暗交错。乌篷船附近来了一艘大船,携无上气势而来,倒是和宽广的江面更相配。女子看着夜色中船帆高悬的钢铁巨兽,眼中一冷,望了望身旁相谈甚欢的男子,却见男子星目上的剑眉挑了挑,朗声道“在下南宫太苍,不知郝连将军到此有何贵干?”
远处是风景,一位身着黑色素袍的男子走出,犹如一朵黑色莲花,盛放在黑夜中,好在众人目力所及,倒不用在乎这些细枝末节。
黑衣男子身旁一武将矗立,身上披着冰冷铠甲,欲择人而噬。“本座郝连钧,奉令捉拿魔女,南宫世家的公子,请你帮忙拿下。”青白色剑光灿烂如花,随心而起,江面烟雨蒙蒙,细雨楼台乍现,中正平和却又轻灵的剑光挽花入鞘,南宫随风而起,孤鸿剑意苍茫,水面出现一条断线,其中无水,“此线生死,逾越半步则死。”黑衣男子微笑不语,郝连携寒枪而落,重若万钧,劈斩下几多风雨,却依旧破不了剑意,南宫对女子说“我们走吧。”平时清冷却又灵动的女子对着男子说“哇塞,你真帅啊。想不多你是南宫家的公子啊,真不错,我决定收你做小弟了。”此时,船夫从篷布中走了出来,南宫望了一眼这位不出一言却又淡定从容的船夫,自言自语道“去划船吧,这江上风有些大了。”
“少年,你的孤鸿剑意可阻挡不住黑衣,你们先走一步,我随后。”语罢,轻点木板,顿时后方江面上,两股磅礴之势犹如彗星冲击江面,船儿渐渐远了,船夫并没有如他所言随后就到,同时钢铁楼船也没有再追上来。
一幅江南古韵的水磨墨卷被无故湿透,这总归有些令人不舒服。南宫好奇问道“你不怕那位船夫大叔打不过黑衣,黑莲公子我在私塾也略有所闻。皇甫先生也点评过他。”女子哪里又看的出半分担忧,嗔了他一眼,这一眼风情万般“他是我十四叔。”人的名,树的影,用在这里较黑莲更合适,南宫想起自小听到的那些传说,不禁无言更替黑莲公子担忧了起来,不过随心意而诀,转换无碍,喃喃道“十四少啊,那尺素剑是否真在他手中呢?”闻言的女子大眼偷瞟了眼木浆,没有说一句话。
乌篷船伴着江水蜿蜒曲折,天微明,熹微晨光阻挡了朦胧的叹息,休憩不久的两人看着热闹的船坞,感喟于悠闲致意的江南水乡,也有其忙碌的场景,渔船三三两两结伴而出,南宫说没有夏日到江南,不得不说是一大憾事,夏荷清妍,红蜓迩婉,梅黄驳船,采莲女子结伴,那时的江南是火热,鲜活的江南。顺道他问了女子芳名为何?姓什么倒是知晓了,女子闻言好笑,骂着登徒子,却也说了自己是秦瑶。二人就像神仙眷侣,秦瑶看着不谙世事,却也心思玲珑,见南宫太苍眉眼间有些倦意,看见清幽的竹林旁栏间休息。却不想,一夜匆忙,又有些饿了。二人找了个清粥小铺,喝粥时南宫问了句,鱼传尺素到底怎么回事。秦瑶放下筷子,思索了下似乎在考虑当说否,却也大大方方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