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依皱了皱眉头,幻真似已感觉到她的不悦,忙放开她的手,不解地看着她。果然,青依不悦地问道:“幻真姐姐,这么晚了,你来我房中作什么呢?”“这个......”又见得幻真狡黠地眨眨眼,青依心中更觉郁闷,死死地盯着,很想看她如何回答。
幻真却不言不语地与她对视,良久,竟释怀一笑,说道:“原来,在青依的心里对幻真有着猜疑与顾虑。”被她一下子说中了心事,青依不免略感难堪,淡笑地说道:“只因幻真有着太多的事情实令人难以明白,又如何能让我不有所猜疑与顾虑呢?”
顿了顿,青依又说道:“俗话说,明人不说暗话,幻真究竟是何人,又为何要跟在青依的身边,不知此刻可否真诚相告。也好免去青依心中的困惑。”听得青依如此严肃的责问,幻真竟忽象个赌气的小孩子般,撇撇嘴,很有被误解的委屈。
狡黠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一圈,方下了决心似的,说道:“好吧,若幻真不把话说清楚,青依是难以安心的了。这样说吧,幻真是受人所托,故忠人之事,留在青依的身边只是为了保护你罢了。你若不信,幻真再无话可说了。”
“保护我?为什么要保护我?这里并无人要加害于我,何需保护?还有,究竟托付幻真的,又是何许人?”青依不可置信地问道。幻真撩撩头,又是抵死耍无赖的样子,说道:“至于是谁托付于我,青依,你应该知道的。反正我的责任就是保护青依,青依无需多心再去猜忖我的用心了。”
一副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我能说就只是这样了的神色,令得青依甚是为之气结,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恍惚间,眼前掠过了那双碧绿的美目。难道,幻真与那梦中少年是一伙的?但,那只是梦......
两人一时无语,良久,幻真似又想起了什么,说道:“青依适才是否做恶梦了?”不想她再多心猜疑,幻真忙补上一句,“我来时,见得青依正在梦魇中辗转挣扎。”
她眼中确确实实是真诚的关切,青依心中千回百转,也不知该不该相信她的话,对她解除戒备的好。淡淡地说道:“也不是什么恶梦,只是觉得很想去一处地方,可走着走着却被一团白雾困住,白茫茫的一片,找不到去向也找不回路,徬徨困惑之际,听到姐姐的叫唤声,就醒过来了。”
纪真指着她手上的白玉,说道:“是这法玉困住了你的魂魄,昨日都未见青依有佩带此物,怎的在镯子上挂玉,好看吗?哪来的白玉?”青依不可置信地说道:“法玉困魂?这倒没听说过,这玉是今个早上淑妃所赠,但因我已佩带了父王所赠的翡翠青鸟,故把此玉挂在镯子上。”
幻真打量着白玉,问道:“淑妃为何要赠此玉给你呢?”青依沉思片刻,想到:幻真是这宫中之人,对于那事,应该也会略有所知。便没有再作细想就把白天淑妃所说的对幻真又说了一遍。幻真一边听着,一边暗自在心里冷笑:此玉确有辟邪驱魔之法力,只是丽贵妃的鬼魂还没来,倒先困住了你的魂魄。
听完,幻真竟不以为然地说道:“呸,整天就是她们那些无聊人在装神弄鬼的。这宫里是不会有鬼怪的,那死和尚整天在这宫里闲逛,有什么鬼怪还不被他全收了去。别听那淑妃的鬼话,这玉还是别戴的好。你看,一配戴上就做起恶梦来了,何必自寻烦恼呢?”
每每话出惊人的,青依又是好笑又是惊奇地听她说完,看似她口中所说的,那无聊到装神弄鬼的‘她们’,指的应该就是宫里的妃嫔;但,那死和尚又是何人?如此胆大妄言的女子,除了苦笑,真不知该说她什么好。
不过,有一点却觉得她说的是对的,隐约觉得在梦里困扰自己的那一团白雾,就是从这块白玉而来的。想了想,青依还是依言把白玉解了下来。幻真见得她拿下了白玉,方放心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