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云淡风轻,语气却丝毫不给她商量的余地。
虽然她很缺钱,最近一直在做兼职,但是做兼职自由有趣多了,做合同工不就变相卖身了嘛!
打工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给他打工。
沈绵绵心里不愿意,又怕门外的保镖,只能狗腿道:
“这位先生,我一看您就不是普通人,您身份如此尊贵,我可不配当您的……”
文件上,白纸黑字四个零。
滚到舌边的话立马转了个弯。
“……我一定会努力工作,为您做牛做马!谢谢老板!!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到时会有人通知你,”男人将她雀跃的小眼神收尽眼底,眼里悄然浮起一丝笑意,然而还没说完,便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
沈绵绵接通,领班暴怒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小脸瞬间菜绿,趁其不备,灵活地从门外保镖胳肢窝下钻出去。
“我要赶回去报备,改天请你吃饭啊老板!”
直到女孩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男人才收回目光,开始止不住轻咳。
一旁的陈均把药放到他面前,面露忧色,
“先生,您刚出院,身体尚未恢复,这药是厉医生配的,能缓解病情……”
男人不作回应,抬手道:“我要的资料呢?”
陈均把档案袋递给他:
“沈绵绵四个月前回国读大一,但一直没回校,都在外面打工,看起来很缺钱。别人对她的评价都是比较内向木讷。”
天知道,他已经尽量想出好的词汇了。
根据资料猜测,沈绵绵简直没脑子蠢到家,在学校黑历史劣迹斑斑,最后还被小三母女俩骗财骗男友。
但今晚见到,又与传闻不太像。
似乎,活泼了些。
陈均欲言又止,看向低头看照片的老板。
如今坐拥庞大商业帝国的主人,此刻冷峻的脸上却溢出一丝温脉。
他满腹疑问。
方才先生为何阻止他,哪怕扛着病体,也要亲自去救那个陌生的女孩?
“放开我!我自己能走!”一个男人双手被反剪,被两个保镖强行押进来,硬按在地上。
“先生,就是这人,方才想在酒会闹事,被我们的人截住了。”
他衣服凌乱,但脊背依旧挺直,对着男人开口骂道:
“任霆川!你敢做就不敢让我说了?!我就要让整个南城知道,你伪善残忍,亲手杀死自己的妻子!早知当初,我拼了命也不会让她嫁给你!”
这时,最靠近任霆川的陈均,悄悄往后退了几步。
他周遭散发的森冷气息,比一月的朔风还寒上几分,冷入骨髓,陈均不禁打个冷战。
任霆川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向跪在地上的男人,幽深的眸子闪过一抹至冷嗜血的光芒。
*
沈绵绵回到员工换衣间,刚换好衣服,怀里突然扑进一个女人,浓烈的香水味令她皱起眉头。
“绵绵!我听承天说你在这里打工,还真见到你呢!“
沈绵绵上上下下看了她好一会。
经历过濒临死亡的溺水,记忆有点断片,好一会才想起这人。
哦,沈心柔。
精致的公主裙湿淋淋,好像跟她一样掉水里了。
不过,她的妆倒是防水。
沈心柔抓过她的手,眼睛楚楚动人,慌乱地乞求:
“绵绵,你能不能帮我个忙?看在我们一直是好朋友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