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知县惊堂木一拍,取过桌上的令牌,“奉本官命令,去定西镇外文华宫捉拿凶犯!”
刀头上前接过令牌,大喊一声“领命!”带着一帮衙役出了公府!
“本官就在这里等着了!”知县没有暂且退堂的打算,他往太师椅上一坐,两只手撑着桌子,真的就在这院子里等着了。
知县指挥里正,“给刘顺朱小春端张凳子。”
里正站的疲累,却还是满脸堆笑,转脸吩咐自己的仆人去做事,他站在知县身后,双脚支撑他肥胖的身躯过于费力,他不知道已经换了多少种站姿,就等着知县宣布退堂,他好到后院美人那里歇着,可没想到,这人还不走了,这堂还不散了。
等了许多时候,围着公府的人,有人撑不住回去睡了,有人回家搬了凳子,就坐在旁边等着。
肖志奇趁着这会儿,来到了刘平安旁边,“咱们也回去吧,明早还要赶路。”
刘平安没动,“再看看。”她就想看看,这个小小的知县,敢不敢真的动文华宫的侍者。
大概有两个时辰过去,领命出去的刀头,带着一串人回来了,是原本跟着他出去的衙役,还有一个穿着紫色长袍的文华宫侍者。
刘平安原本等着差点睡过去,这会儿看到这身衣服,倒是来了精神。
没想到啊,这人还真有点血性,竟然真的抓了文华宫的人。只是这人数不对啊,照着张秀所说,定西镇外文华宫,当中侍者没有一个干净,怎么就抓了一个人。
刘平安藏到了人群后面,透过空隙观察堂上的情况。
刀头到知县面前复命,将手上的令牌交上去,回道:“回禀大人,文华宫奋力抵抗,不肯交人,我等与大业尊者交涉过后,他们只将此人交与我们,说是此人就是幕后主使。”
被抓的那人一脸木讷,痴傻傻的抬起头,刘平安借着灯光一看,心里十分惊讶,推了推前面的肖志奇,小声道:“叔,那不是叫尉庭的人吗?”
被捆住带来的人,非常像当初遇见的尉庭兄弟。
从定西镇离开没有几日,刘平安想不通,为何当初风光无限的尉庭兄弟,会变成这副摸样,还成了文华宫的侍者。
如果那人真的是尉庭兄弟,就不太可能是杀害刘荷的人,因为几天之前,这人还在定西镇受他那一帮弟兄的追捧。
被带来的人,不管知县如何问话,他都不回话,甚至也没有反应。
知县觉察出怪异之处,让仵作上前查看,仵作当然通病理,一番查看后,回禀:“大人,这人似乎是被人灌了哑药。且这人神志不清,像是惊讶过度,此种状况及难恢复,这人往后怕是废了。”
知县大怒,“文华宫这帮人好胆量啊,如此愚弄本官。”说到这里知县怒极反笑,似是想起什么往事,嫌恶道:“本官数十载苦读,比不上他招摇撞骗。”
知县转向刘顺,“原告刘顺,你且看到,本官为此案尽心尽力,却也只能到此。被告张秀,犯谋杀他人之罪,本官可以其判死刑。”
张秀慌忙叫到:“大人,不是说可以放我一条生路?”
知县压根没理他:“杂货铺的两人,谋害亲属致人身亡,可以判他们流放,字画店的伙计见死不救助纣为虐,可施刑五十关押五年,只是这幕后元凶文华宫的一众人,本官却没有办法了。”知县直接就说,“你要怪,就怪这南国皇帝和律法。”
知县说完直接退堂。
刘平安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爽快的承认自己毫无办法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