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忙碌了很长一段时间,段净妍不光光是身体有些吃不消,心理状态也会不稳定,邢医生时常建议她要适当放松偶尔放下工作。
她翻朋友圈时,看到聂萍刚发的风景照,宛若仙境,连连点赞收藏。
聂萍是她的好朋友之一,是位摄影师,在业内颇有名气,时常飞往世界各处工作。聂萍看到段净妍的点赞,便和她聊了起来。段净妍这才知道,原来聂萍近期在风景如画的L市进行拍摄工作,她寻问段净妍和安琪要不要去玩一玩。
高中毕业后,“三剑客”难得有聚首的时间,而且L市的如画风景,段净妍很是意动,交代完工作安排,当即订了去L市的机票。安琪也是心动不已。
L市机场。
段净妍扣紧帽子,戴着一副平光镜、口罩,穿的简单休闲,敛了气质,看上去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背包客。她坐在安琪旁边。她俩等待聂萍已有一个半小时了。聂萍此次是因为工作回S市一趟,因两个好友旅游之事,便借着闲暇时间,来和她们说几句话。
段净妍去洗手间时,意外看到一个略眼熟的人,整齐西装、银框眼镜,是那个嵇景行的人。他正和机场的工作人员说着话,隔得有些远,段净妍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那工作人员挂着的铭牌代表他级别不低,但他此时态度十分恭敬。
她微微皱眉,有些困惑,但也不打算细想,毕竟自己与嵇先生没什么关系。
段净妍搓了搓未被完全烘干的手,走回安琪旁边。段净妍动作不大,玩手机仿佛入了迷的安琪并没有注意到她已经回来。她没有打扰安琪,打开手机看了看新闻。
曾经亲密如她们,各自工作后有了不同的圈子,滔滔不绝是小孩子的维系友情的首选,彼此体谅才是成年人的友谊。
她其实懂得这些关于成熟的道理,但段净妍到底还没能完全成熟,其实心底有些失落。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真实的自己是这样的敏感脆弱。
段净妍想了想,直接就凑上去,像以前那样戏谑地问道:“看什么这么着迷呢?”
安琪下意识按熄了手机屏幕,又反应过来,脸上闪过尴尬,然后说:“其实也没什么,刚才在看音乐会,你瞧。”
段净妍笑着借安琪递过来的手机瞧了一眼,揶揄道:“这是你家江淮上个月X市的演出吧?”
安琪脸有些红,解释说:“没……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哦……不是那种简单的朋友关系。”
“就是之前……之前……”安琪愈发害臊。
“哦?”
“我对他没有什么想法的。”安琪急着辩解。
段净妍笑得十分促狭,“可人家对你……”
安琪不好意思地默认了江淮对自己的追求。
结果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半小时后,聂萍来电,说是江淮找安琪找到了她父母那儿,安父安母让安琪赶紧回S市处理。安琪无奈,着急订票。“三剑客”旅游计划只得泡汤。
聂萍是安琪母亲的亲侄女,她去探望二老时正好遇到这事儿,说自己先留在S市等安琪过去。
这下便只剩段净妍孤零零的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L市了。
好在这些年段净妍也已习惯一个人出门在外,软言安抚内心愧疚的安琪。
段净妍叫了一辆出租车,上车时,司机正好掐灭烟头,她向来讨厌烟味,本来想换一辆,只是在机场叫出租车的人多,想了想,坐在了后面。
她之前就做过简单的攻略,直接报了个L市有名的风景区。
车开的很快,普通的出租车,司机却开得很利落,不是相当熟悉这里的路况,就是车技非常好。
段警言一开始没怎么注意,那位长相普通,皮肤黝黑的司机。她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路途的风景上。
只是转眼时,无意间瞥见那个司机的手背上的疤,她因好奇多打量了几眼,结果这副“前沿”公司的新推出的高科技眼镜,自动锁定,手机一个震动,“前沿”信息云传来分析,说那疤痕极大几率是砍刀所致,不是一般的刀。
段净妍心里一个激灵,心里有些紧张,面上却不显。
“车子可能没油了,前面有个加油站,可能要耽误一下。”司机礼貌地说道。
“好。”段净妍心里放松了些。觉得可能是自己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了。但她忍不住继续观察,并没有直接盯着那个司机,尽量放松自己,用余光观察着他。
“加满。”司机没有完全按下车窗,只是开了一条缝,让自己的声音能被加油站的服务人员听到。
“你的账单。”
司机瞥了一眼频上的金额数目,从缝里把现金塞了出去,“给。”
段净妍掐了一下手上的茧。
“喂,老兄你有没有打火机啊,借个火呗?”这时在他们身后的一辆轿车走下来一个年轻男人。
段净妍捕捉到了司机那一瞬间的僵硬。
“没。”司机声音很干脆,带着一丝他掩饰不住的冷酷。
年轻男人可能是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干脆的拒绝,神情流露出不满,嘟囔着说道:“什么人嘛,L市的人一点都不好客不友好,这个打火机都不肯,以后再也不来这个破地方玩了。”
他们都听见了年轻人的抱怨,那司机身体放松了下来。
段净妍笑得礼貌又温柔,还带着一丝属于女孩子的羞涩:“那个师傅啊,我在飞机上喝多了水,我下去……”
“行,那我把车靠边上。”
“好。”
就在段净妍走出车门的那一瞬间,她听到---
“不准动!”
刚才还礼貌到谄媚的加油站的服务人员立即推开段净妍,因为太过突然,她没站稳,趴在地上。那人弯曲着腿,阻止车门合上,拿着枪对着司机。司机反应很快,企图甩动方向盘,想不到另一个人的动作更快。
“砰”。车窗上溅满了司机的血。
一切发生在瞬间,根本没人办法看清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