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小摩托上沉默了半天,星空始终不可能代替人来回答你什么。
我稍微缓了缓情绪,然后将烟掐掉,打开昏黄的车灯,沿着小路继续往家走。
这一天太特么折腾人了。
先是为了报名志愿者,去市局折腾了一天。
然后在回家的路上,又遇到了小婉的事情折腾了好几个时辰。
现在冷风一吹,情绪稍缓,顿时觉得有些倦意袭上了心间。
就想着快些回家,好好睡一觉,然后明天正式上岗了。
一路走着。
这个时间段,大部分的人早就吃完了晚饭,在家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我倒好,孤单一人,骑着小摩托在半道儿上都快要睡着了。
眼看着再往前走,转过街角,走过一小段路就是我家了。
我的神经也在这时候完全的放松了下来,眼皮越来越沉重。
不过,在我转过街角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烟味儿,从我家的方向传了过来。
我顿时一个激灵,浑身的倦意去了一大半儿。
“嗯?有烟味儿?”
我停下了小摩托,神情有些疑惑。
“这股烟味儿不一般。”
我没有再继续贸然的往前走,而是迅速的将车灯关掉,停在了原地,细细的琢磨了起来。
这条街道,只有现在我呆的这个转角处有一座路灯。
而且灯光昏暗不明,照射的距离很有限。
再往前看去,那根本就是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清。
风一吹,只能看到周围的树枝如同无数条手臂一样,在黑暗里不停的乱颤,以及发出了‘吱嘎,吱嘎’的磨牙声。
说实话,大晚上的一个人走在黑暗的街道上,这背脊着实有些发凉。
我也不例外。
不过,我现在的所有精力都没有放在这上面,而是目视着前方的黑暗,在心里面不断的演示着独白。
“按理说,这个时间段不可能有人出来,尤其是在这戒严的时候。”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两个自己,他们在背靠背的对着话。
“不错,就算是有人出来,在这条街道上除了我,没人会抽烟!”
脑海中左边的我,很赞同的点了点头。
“所以说,这股烟味儿很不寻常。不过,也有可能是恰巧有人路过这里。”
“不可能。”
脑海中,右边的我摇了摇头。
“恰巧路过,烟味儿不会这么浓重。况且,你看看我们呆在这里多久了,这烟味儿不消反增,一定有猫腻。”
“这么说的话...”
“这么说的话...”
脑海中的两个我,突然同时转过了身,相视一笑。
“这么说的话...一定非奸即盗!”
我睁开眼睛,深深的呼了口气。
看了一眼我手上的儿童表,恰巧九点。
我在这里已经呆了足足有五分钟,若是路过的早就走了。
看来,真的有可能是蹲点儿的。
我有这个想法不是没有依据。
农村不是城市里面的小区,说把路封住就能全封住的。
小区好办,最多两个大门口,放根栏杆,再有人看着就完事儿了。
农村不行,你封住了村口儿,可是其它的地方并不好封。
首先,整个村子不可能像是围城一样,在村儿里的四周都砌上墙吧?
若是那样做的话,可就真成‘王八’村儿了,而且也不现实。
所以,平时村子里除了有人固定坚守在村口儿之外,村子里面也有着像是刚子这样的‘打更者’进行村子街道的巡逻。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有效的防止外来人会通过村子周边的森林或者是田野等地摸进来。
白天好说,别说村子里进来一个陌生的人了,就算是进来一只陌生的猫,它也休想逃过我们巡逻队的法眼。
当然,我估计白天陌生人也不敢进来,除非他活腻歪了。
可是晚上...
那可就不好说了。
保不齐就有人专门等着晚上出来作案呢。
心里全程推理了一番,我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
伸手,摸兜儿,拿出了我那块儿亮晶晶的板砖。
“板砖在手,管你阿猫阿狗!”
“哼哼,妈的,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到这条街上来捣乱。”
我说着,下了小摩托,顺着漆黑的街道就向前方摸了过去。
只要是遇到了不明生物,甭管是人是鬼,我先给他一板砖再说。
夜里很寂静,除了风声,就只有我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了。
为了使我的反击战做到完美,我走路的脚步那是轻到了比猫还要轻的地步。
我不禁感叹呐!
难道我有练轻功的天赋吗?
难不成,在前方蹲在犄角旮旯里抽烟的人,其实是那个传说中的乞丐?
他会给我拿出几本书来,让我挑一本轻功去练。
然后我练个十年八年,就成一代大侠了?
我心里不靠谱儿的胡乱琢磨着,终于摸到了离我家门口不远处的地方。
在这个方位,我看到了那个我迫不及待想要去见证的忽明忽暗的烟头,以及一只类似于狗熊般的物体!
卧槽了!
这是谁家的熊跑出来了?
动物园都放假了吗?
这人长得这么肥,他蹲在我家门口儿干什么呢!
看他这体型儿,我用他打保龄球都足以拿第一了。
就凭他这膘肥体壮的身材,他能干什么呀?
他能爬墙,还是能飞檐走壁啊?
还想学人家来蹲点儿?摸东西?
呸!小心别把自己蹲死在这里就不错了!
我一看对方是个行动不灵活的笨贼,心下顿时轻松了不少。
不过我很谨慎,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冲上去拍板砖,而是先四下里观察了一下,看看这家伙有没有同伙。
万一有同伙,我在莽撞的情况下冲上去,很容易吃亏的。
不过还好,我观察了一会儿之后,确定这货真的是个光杆司令。
真是身材粗壮,胆儿也肥。
他一个人来的!
“很好!”
我心里暗自得意。
“看来要收拾他并不难。”
我悄悄的向他摸了过去,准备先给他一板砖放倒了再说。
否则他那体格要是压我身上,我就被动了。
十步......
九步......
七步......
五步......
眼看着这距离足可以让我一个箭步蹿上去给他一个暴击。
于是我终于不再蹑手蹑脚,一个起步跳了出来,抡着我手里的板砖就喊,
“呔!来贼是谁!报上名来!孙某手下不拍无名之人!”
我在大喊对方的同时,那只肉球也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
他慌忙转身,闻声答道,
“呔!你个臭小子终于回来了!”
我一听这声音。
哟吼,怎么这么熟悉?
再借着月光一看对方的脸,我不禁爆了一句粗口。
“卧槽!老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