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脚的力度非常大。
因为我非常的愤怒,非常的厌恶这种人。
如果不是因为这是法治社会,我早就把这人渣给两脚踹死了。
孙世美在我的一脚之下,整个身体如同破麻袋一般撞击上了漆红的大门。
将整个门连同着门框撞的‘嗡嗡’作响,手里的杀猪刀也毫无悬念的跌落在了一旁。
他捂着自己的腹部,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低落了下来。
整个人想要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但是腿脚一哆嗦,又坐了下去。
“哼,若是不想再吃苦头,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否则...”
我冷笑着亮了亮手里的板砖。
“否则下一次,你的脑袋可能就要跟这大门上面的红色油漆一样,染红这里的土地。”
“对不起敏哥,我...我再也不敢了,我这就领您进去,领您进去。”
孙世美在我冰冷的目光下,终于完全的提不起作恶的精神了,跌跌撞撞的从我的脚边爬过,就要往屋里走。
我一把採住了他的头发,深邃的眼眸如同头狼一般,在审视着这条连畜生都不如的猎物。
“用不着,你只管在这里呆着。”
说完话,我一把将他甩到了墙角下,径自的向屋里走去。
屋里的防盗门是半掩着的,防盗门后面那两扇木门也是大开着。
很明显,孙世美是在不知道大门外骂他的人是我的情况下,匆匆忙忙的拿起杀猪刀就从屋里面窜了出来。
从这一点可以看得出来,这条畜生想要作恶的心是非常强大的。
如果今天来敲门的人不是我,估计就要遭殃了。
不是被孙世美打个半死,就是要被砍伤。
这条疯狗要疯起来,除了不会伤害自己之外,就算是亲爹亲妈在他眼前,也只是一件让他发泄情绪的工具罢了。
他,真的不是人。
我轻轻的拉开了防盗门。
“吱呀”一声。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
一只昏黄的灯泡吊在了天花板上,使得这四十多平的小屋里看起来有些沉闷。
屋里面很脏乱,可以说是一片狼藉。
刚一走进门,我就不小心踹倒了十几个酒瓶子。
我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青岛啤酒’。
还有两个白色的空酒瓶子,上面写着‘五浪液’。
我皱了皱眉头,有些受不了屋子里面的霉味以及酒气,甚至还掺杂着其他各种难闻的异味。
“哼!没想到这狗日的还挺会享受的,竟然喝这么好的酒。妈的!”
我嘀咕了一句,将酒瓶子又放回到了地上。
我之所以没有将酒瓶子摔碎了泄愤,那是因为我怕惊着屋子里面的孩子。
小婉在哪儿我还没有找到。
屋子里面乱七八糟的,一张双人床,一张沙发。
双人床上面的衣物和被子,都被卷的七零八乱,看起来就像是被小偷光顾过一样。
一点儿都不惹人喜爱,这孙世美平时真的是窝囊到家了,连自己睡的地方都不知道打扫一下。
还有那张沙发,也不知道是哪辈子的物件儿。
整个沙发都呈现了一种焦黄的颜色,上面甚至都破了好几个洞。
这样的沙发坐上去也不知道屁股会不会被咯的流血。
除了这两样儿东西之外,在沙发的前面,还有一张储物柜,一台十二寸的老式电视机,一件挂衣架。
这几乎就是这间小屋子里面所有的家当了。
我扫了一眼,可是却没有见到小婉的踪迹。
屋子就这么大,即便灯光再昏暗,以我的视力不可能发现不了一个大活人的踪迹。
除非她不在屋子里或者是藏在了某个地方。
我又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一趟,却依旧没有见到小婉。
这就有些奇怪了。
孙世美与孙世成分家以后,这座院子里面除了这间正房之外,就只有一个做饭的偏房以及一个茅厕。
据我的推测,小婉不可能在那两处地方。
因为我在孙世美的床底下发现了一件他作案的工具——皮鞭。
按照当时孙世美开门的速度来看,他不可能将皮鞭藏在床底下之后,再把小婉带到偏房或者厕所里藏起来。
因为这不符合逻辑,而他更没有这个作案的时间。
我扫了一眼电视机前摆放的那张桌子。
上面有着一盘炒花生米,一盘西红柿炒鸡蛋,还有着一盘猪肉片。
一个白色的酒瓶放在了上面,里面还有不到半瓶子的白酒。
旁边有一个装酒的玻璃杯歪倒在了桌子上,酒从里面洒了出来,正缓缓的从桌面滴落到地上。
而在那玻璃杯右面的一处地方,却没有摆放着任何的东西,是空的。
我推测,那里应该是孙世美当时放杀猪刀的地方。
因为听见有人在外面骂他,所以孙世美第一时间拿起杀猪刀就冲了出去。
这是孙世美的习惯,他喜欢带刀。
甚至在家里面,刀都会放在他随时都能够拿到的地方。
因为走的比较急,所以,桌子上的酒杯无意间被他打翻了。
他来不及收拾,借着酒劲儿,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穿就出去了。
所以,根据我以上种种的推测与判断,孙世美在冲出去之前,他一定就是坐在这里虐待小婉的。
所以,小婉一定还在屋子里。
我坐在桌前,重新构思了一遍孙世美当时能够做到的所有可能性。
顺着桌子向前看去,我看到了那张储物柜。
而在这一次看到这张储物柜的时候,我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
那张储物柜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
以成年人的身高和体型来看,就算是蹲着,趴着,横着,躺着,都不可能藏在里面。
可是我忽略了一点,小碗她才六岁半呐!
一个六岁半的孩子是完全有可能被藏在里面的。
况且以女孩子厚积薄发的特性来看,小婉的身高会比同龄的男孩子更要矮小一点。
加上她长期营养不良,身体要比同龄的孩子更加的瘦弱许多。
所以......
我越看那柜子心里面就越感到了不妙。
我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了储物柜前,抬起双手就要去拉柜子。
可是...我抬起的双手在靠近那柜子的拉门时,却是无论如何都止不住的在颤抖。
我在害怕。
我害怕当我打开柜子的时候,看到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而是一个遭受了百般虐待,已经死去的冰冷尸体。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乐观的我,在这个时候呼吸却有些急促了起来。
我害怕打开这个柜子,但是我却又不得不将它打开!
在这种强烈的矛盾刺激下,我的手还是一下子拉开了柜子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