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一身姿曼妙的女子望着远处的晚霞出神,上一世的回忆再一次的涌现,“姐姐你不要害怕,等我长大了一定会把这些坏人统统杀光。”随后身着凤飞舞锦衣华服头戴凤钗的女子一手抓住小男孩的衣领子,“你可真是个贱东西,本宫好心送你来看你姐姐,你就是这么想的吗?呵,来人,将这贱东西四肢砍断,挖眼割舌,既然你不会说话那你这辈子就不要说了,还想要替你姐姐报仇?呵呵呵~真是痴人说梦!”狱卒很快一拥而上,这可是羽夏国新晋皇后,更是皇上宠在心尖上的人,得罪了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很快,男孩被狱卒割了舌,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嘶吼,那是连着心的疼痛啊,硬生生割下来的,狱卒们片刻不敢停留,很快将男孩的双腿斩断,这一幕深深刺痛双腿全无的女子,“不!不!我求求你了,你放过他吧,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都冲着我来,我求你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抢走迟瑞,是我犯贱拿走了你尊贵的正妃之位,我什么都不要了,你现在也是皇后了,我的双腿也废了,已经对你构不成什么威胁了,求你了。”撕心裂肺的哀求依旧换不来那新晋皇后的一点点怜悯,女子看着男孩在自己面前奄奄一息,四肢全无,眼睛已经是两个窟窿,舌头也已经没了,连疼痛的嘶吼都发不出来了,仿佛是用劲了全力一样慢慢抬了抬头对着女子的方向张嘴说话,可是那却发不出声音来,但是女子看懂了,男孩说的是“姐姐别怕,阿离会陪着你的。”最后便再毫无生气,女子悲痛的爬过去,可是自己怎么爬也爬不了,因为双手虽在,可是手筋已经被挑断,但是还是想努力的爬上前去抱抱自己这个傻弟弟。
“哈哈哈哈~四妹妹,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是你的东西,终究还是不是你的,你看看你,非要一意孤行,现在你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吧?哦不,你还有一样可以失去的呢,来人啊,将药端上来。”很快,在那个哭的快窒息的女子面前陡然出现了一个碗,直觉告诉她不可以喝,紧闭着双唇一言不语,而皇后看见女子这个样子反而气笑了,“怎么?你觉得你不喝下这碗药就可以了吗?我告诉你,瑞已经恨不得你去死,你就算把这个孩子留下来也没有丝毫用处的,我劝你还是乖乖喝下,免得受更多的苦。”女子怀孕三月有余,这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寄托了,可这群恶魔却仍然不打算放过她跟她肚子里的孩子,这是她的骨血,是她的期盼和活着的念头,她怎么可能喝得下?哪怕是自己就是一个废人,她也想让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可以来到这个世界上看一眼,“不,我不信,殿下一定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这可是他的骨肉,你这么做就不怕殿下知道后废除你的皇后之位吗?”
这话听在皇后的耳朵里无疑就是这人该不会疯了吧,她以为她还是那个让迟瑞捧着宠着的太子妃吗?“四妹妹,不是姐姐心狠啊,这可是殿下的命令,姐姐也是很无奈的。”
对双腿尽废的女子而言,这一切不过都是她那个姐姐指使的,殿下那么爱她,都是因为她胡言乱语造谣,让殿下听信了她的话,“若不是当初你跟母亲让.......”一发现话锋不对,皇后立马双眼含泪,“当初若不是我跟母亲一直帮助你,你怎么会当上太子妃?可是你之后做了什么?辜负太子,给母亲下毒,就连我你都没有放过,我肚子里可是怀有身孕五月有余,你怎么狠得下心啊?”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倒是让影在幕后的皇上走了出来,“樱儿不哭,有朕在,看谁还敢伤你。”
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女子震愣了片刻,随后看到放在面前的那碗药,痛哭道:“殿下,臣妾肚子里可是有着你的孩子,宁樱想要下药害我,这可是你的骨血啊。”这是他们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孩子,嫁给他五年一胎都没有,为此贤妃才做主将宁樱娶进太子府当侧妃,这是她朝朝暮暮想要的孩子,可现在那个女人却想要她孩子不要出现在这世界上,这也是他的,他一定会让那个女人罢手的,可是这只是女子的自我认为而已,女子没有碰到迟瑞,他却像碰到了一样嫌弃的甩了甩衣袖冷哼道:“你住口,这可不是朕的孩子,朕没有这个野种,樱儿所言是朕下的命令,你害了那么多的人,还不知悔改吗?现在当着朕的面你还想陷害于她,她怎么说也是你姐姐,你怎么能那么心如蛇蝎?”
什么?这是野种?这对他来说是野种,他不承认这个孩子,他只相信那个女人,呵,是啊,若是他能相信自她,她又怎么会到如斯田地?她究竟在期盼着什么呢?这个男人只不过是个薄情寡义的狠毒之人,否则怎么连站队于他相助于他的大将军府都不放过?她的哥哥,弟弟,外祖父外祖母一家皆无幸免,如今不过就是取她未出世孩子的性命而已,她还有什么好期盼的,眼里的光亮一点点的消散,就像一个没有希望的人,面无表情,迟瑞看着这样的她只觉得更恶心,“来人,喂药!”狱卒们很快一个个摁压住女子,掰开她的下颚强行灌药下喉,片刻后,她的肚子火辣辣的疼痛,十指连心的疼,疼入骨,仿佛她就要死了一样,可是却生不如死,呵,她的孩子...这是她的孩子要离开她了啊,疼痛加心痛让她只想着让站在那相拥却冷漠的看着的那对男女给她一个痛快,可是那对男女却看得起劲,丝毫没有想要了结她,半个时辰后,她终于不疼了,下体已经湿透了,血染红了衣袍,她无声无息的流着泪,可是这还没有完,只见迟瑞厌恶的捂着口鼻,“将她带走!”
她不知道他们要把她带到哪里去,反正带到哪里去也无所谓了,左右不过就是一个死,士兵们扶着一个要死不死的女人上了断头台,四周高高围起,从外边什么也看不见,台中间跪着一个身负重伤憔悴不堪的男子,男子看到她的那一刻,如同泪堤:“卉儿,你怎么样?”男子的悲痛呼唤,让眼神毫无焦距的女子涌现出一点点光亮,她看向那个男子,这是她的哥哥啊,哥哥还没死啊,他还活着,这对女子来说是不幸也是万幸,看着四周的环境就知道今天他们会死在这里了,若不是因为她,疼爱自己的亲人又怎么会落得如斯田地,“哥,对不起。”她的声音嘶哑着,因为哭了太久太久,声音听起来犹如枯槁一样刺耳,她除了说对不起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语来表达她真的知道错了,再怎么说这一切也回不去了不是吗?最后那一刻她看着自己的哥哥被斩断的头滚落在自己面前,远处的晚霞是那样的艳红刺眼,随后自己却被五马分尸,那个时候的晚霞就如同今天一般,回忆渐渐散去,女子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水雾,对于上一世所做的一切耿耿于怀,若不是因为她,她的亲人怎么会一个个的惨死,好在老天爷给了她重来的机会让她好好弥补上一世的亏欠。
这段时间因为阿离上私塾了所以倒是没有什么空来找宁卉,宁卉到也是没有觉得有什么无聊的,反倒是小桃实在是受不了自家小姐如今的这个闷性子了,哪里也不想去,天天呆在院子里有什么好玩的啊,以前的小姐经常喜欢东串西串,这个院子去去那个院子去去,要不然就是溜出去逛街,现在天天窝在那里看医书研究医术,说是什么以后总会用得到的,ε唉~小桃无声的叹息着,但是好像老天听到了小桃的心灵,所以宁卉的院子倒是来了一个有一段时间不曾过来的人,“四妹妹~你知道吗?三皇子昨日回京了呢,他还给你从玉门关带了好些玩意,你要不要出去见见他?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的。”
呵,是你自己想去见吧?他什么时候回京你比谁都清楚,连他带了礼物你都知道,宁卉心里暗自讽刺着,可是面上却不显,“不去了吧,三皇子刚从玉门关回来,想必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而且再过几天可就是除夕了啊,三姐姐你不准备准备吗?今年的宫宴才艺你都准备好了?”现如今还不是跟她们正锋相对的时候,要一点一点的击败她们一次又一次的计划才行,这样才会让她们漏出那副丑恶的嘴脸,至于爹爹那里,有必要要好好的掰正一下对这个所谓的姨姨的看法了,以前是她傻,被谎言蒙蔽,被人心算计耍的团团转,才会跟爹爹三番两次提起让这个大将军府的庶女当正室,而在她爹爹面前,那女人也是惯会演戏,久而久之她爹爹也就将她抬做了正室,只望她能好好对待他的这些儿女,好好打理这个丞相府,毕竟再怎么说也是他儿女们的姨姨,同出大将军府,应该差不到哪里去,而这些年,宁柳氏将宁卉算计的团团转,更是跟她两个哥弟疏远,是以只听杨柳氏的话,宁铭安身为一个男子自然不好去父亲那里说继母的不是,只能教导妹妹,谁知妹妹不仅不听他的反而处处和他作对,自己的又气又恼,气妹妹自己至亲之人都不信任,恼那个继母搬弄是非,这一世的宁卉自然不会再跟上一世一样被牵着鼻子走了。
本来想着今天带着宁卉出去,一定要将计划进行下去的,可一听宁卉的话才想起来过几天确实是除夕了,差点错过准宁樱备这次机会,既然是要入宫,那宫里的表演总比在外面的要刺激,那么多人看着宁卉出丑岂不是更有意思?“四妹妹不提,姐姐都快忘记了,既然是这样,那姐姐就先回去了,得好好准备一下。”
“那妹妹就不送了,姐姐慢走。”看着宁樱离去的背影心中冷笑道,虽然这一世发生的跟上一世有所偏颇,但就刚刚宁樱的表情跟爽快而言,这次的除夕宫宴肯定还要大戏等着她呢,她可得养精蓄锐养足了精神去好好对待这场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