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请请!”到了晚上,方永年不由分说,把周大彪和陶远志请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会儿叫二位来也没别的意思,来,先坐。”
看到两人坐下来了,方永年自己也找了一凳子坐下来,道:“就是想和两位哥哥商量商量怎么才能把咱们客栈的生意搞好了!”
“我倒是想听听你的高见啊!”陶远志拿起随身携带的茶壶,抿了一口道。
“我是这样觉得的,我们想要把生意做好,头一件事就是怎么招揽顾客。”方永年一本正经的道。
“废话。”周大彪明显和方永年不太对付。
“你插什么嘴啊?”看到自己师弟这个混样子,陶远志示意他不要着急,看着方永年道,“那你说怎么招揽顾客啊?”
“你们以前想过办法没有?”方永年盯着两人问道。
“想过啊!”陶远志放下手中的茶壶,“降了几次价,越降越赔!”
“那就在接着往下降啊……”方永年接口道。
“恩?不过啦!”听着方永年站着说话不腰疼,周大彪忍不住插嘴道。
“是这样的,二位。”方永年出言安抚了一下周大彪,道,“我的意思是说,把那个地羊馍馍,羊杂汤这种小吃的价钱往下降,把咱们客栈的拿手菜——地羊三宝,爆炒地羊的价钱往上涨。”
陶远志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而边上的周大彪却是心直口快,道:“那就更加没人吃得起了!”
“嘿,不会吧。”方永年把手放在椅子把手上摩挲,笑着看着两人道,“这么大一个宁远城就没有有钱人了?”
“有是有啊,可是只打兽人杂碎……”陶远志接口道,看着方永年又故意咳嗽了一声,改口道,“哦,嘿,自打北维人来了以后呀,那是跑的跑,死的死,剩下的多半已经倾家荡产了。那没倾家荡产的,也多半做了兽人的狗腿子了。”
方永年往前靠了靠,神秘兮兮的道:“那我们为什么不做做狗腿子的生意呢?”
“啊?”周大彪看着陶远志,明显就是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哎?”陶远志也是一脸的不情愿,不过在不情愿中却是夹杂着一丝挣扎。
看着两人的表情,方永年心中暗笑,脸上却努力的使自己保持严肃,虽然嘴角那一丝微笑深深地出卖了他:“看你们的意思,是不太愿意啊?!”
陶远志摆摆手,阴阳怪气的道:“没有没有,师父已经犯糊涂了,把大权都交给你了。就由着你的性子折腾吧!”
“哼哼!”周大彪抬头看着天花板,一脸的不屑。
“那好!”方永年一拍大腿,站起来道,“咱们说干就干!明天一大早啊,就不用开张了。”
“啊?”陶远志奇怪的看着方永年。
“我打算把这个福禄客栈,做一个全面的修缮,增设雅座雅间。”方永年在两人面前,给两人画了一个大大的饼。
和两人商量完了之后,方永年自个躺在床上,琢磨这怎么把这个雅座雅间弄好,最好是可以吸引兽人前来。毕竟,方永年知道哪些抵抗军早晚会找上自己的,要是自己不能做出点什么事情的话,到时候就不好说话了。
几天后,方永年终于算是把福禄客栈里里外外重新装修了一边。带着陶远志来到前庭,指着重新装修过得前庭问道:“怎么样?掌柜的!”
“恩,不错!”陶远志在前庭溜达了一圈,道,“主要是没花多少钱。”
听了陶远志的话,方永年有点得意的道:“是啦。这少花钱多办事,这才叫能耐。”
“哼!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啊!”陶远志指着方永年道,“不过,最近咱们可断了地羊的来路啊。”
“啊?怎么回事啊?”方永年有点奇怪的问道。
陶远志看了一下一脸迷茫的方永年,在前庭边走边说道:“原来跟咱们关系不错的几个佣兵,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不愿意给咱们提供地羊的货源了!”
“哟,掌柜的,您怎么不早啊!”方永年一脸急切的道,“这眼看着明天可就要开张了。这,这怎么办啊?”
“少东家,才买回来了。”陶远志正准备说些什么,连福从外面提着菜篮子走了进来,“您过过目。”
“哎,得勒。”方永年拍着陶远志的手的道,“那掌柜的,我先去一下,这地羊的事,还得您多费心。”
看着两人进了后院,陶远志得意的道:“嘿,感情你小子也有饶头的时候,哼!”
夏天的宁远城,就是那么的闷热。知了趴在树上“叽里咕噜”地叫个不停。这让躺在树下乘凉的谭宇更加的恼火。
“他娘的,老三,老七,都他么死哪里去了,快给老子滚出来!”
随着谭宇的吆喝,从不远处的院子里跑出来两人,一边跑一边推搡谩骂着。
谭宇对这个好像已经司空见惯了,见怪不怪。依旧躺在半旧不新有些发黑的竹躺椅上晃悠着。
“队长,你找我们?”
老三一脸猥琐,平日里太阳穴上总是喜欢帖俩仁丹膏药,看起来瘦的剩不下几两肉,只有两只眼睛还算大,不过时不时透着几分阴损,此时他正站在谭宇旁边忙着穿那一身白绸短褂,嘴巴一咧,满嘴的大黄牙。
看着谭宇依旧在那里折腾那把去年从地摊抢来的白纸折扇,一会儿“呼啦”打开,一会儿又“唰”地合上,看起来队长又有烦心事了。
老三的俩三角眼一转,冲傻站在一边的老七吩咐一声:“老七,去,到福禄客栈弄点酒和地羊肉,咱俩陪队长解解闷。”
一听有酒喝,老七连鞋都来不及提,一边答应着,扭头就窜出了院子。
谭宇,宁远城城协队队长,兽人来之前这家伙也就是一地痞,整天东偷西混,是出了名的恶棍。自从有了兽人撑腰,尤其是宁远城将军府将军羽田立三的赏识,谭宇简直成了有恃无恐的宁远阎王爷,每天领着以前的一帮子地痞流氓--也就是现在的城协队队员到处晃悠,打着“搜查抵抗军”的名义混吃混喝,凡是能干的坏事几乎都干了几遍。
老三回屋拎了个板凳,在谭宇旁边坐下,一脸赔笑着没话找话:“队长,今儿个天气还不错哈!”
谭宇也没言声,半死不活地哼了几声。
老三一撩绸褂,扇着风接着说:“队长,最近我可听说别动队那边要扩编了,朱国豪……”
也不知道戳了哪根筋,谭宇突然从躺椅上立了起来,由于动作太快,差点从躺椅上摔下来。
“我呸,他朱国豪算个屁,当初老子投靠北维人的时候他还在城北当佣兵刀口上混饭吃呢!”
可能感觉坐着骂显不出自己的气势,谭宇晃着瘦了把噶的身子骨站了起来,黑绸褂子敞开了襟,露出满是肋条骨的“胸膛”,配上一张消瘦到底的猴腮嘴脸,要不是斜挂在腰间的那柄被附过魔的长剑,还真不敢相信这就是恶名远扬的宁远城城协队队长。
用谭宇的话来讲,自己打娘胎出来就这么瘦,怎么吃都胖不了,有啥办法?可宁远城的百姓却另有自己的一番说法:做了这么多坏事,活该老天爷让你不长肉!
谭宇挥舞着纸扇接着骂道:“妈的,他朱国豪不就仗着自己妹子嫁了个大官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妈的,我老娘怎么就没多生几个女的呢,要是我也有了妹子嗨,那那……”
老三撇了撇嘴,差点没笑出来,心说就你长那模样,估计你就是有妹子也是棺材板太长--埋(卖)不了。
骂了老娘一通,谭宇紧接着继续揭朱国豪的短:“你说嗨,他朱国豪的别动队打过年到现在都他妈出城清剿多少回了,哪次不是被那个啥打得屁滚尿流嗨,要不是北维人死命撑着嗨,这宁远城早成他妈抵抗军的根据地了嗨!”
老三这时候什么话都不敢说,自己这位队长打小儿就没念过书,斗大的字一个也不认识,偏偏碰上一个喜欢舞文弄墨、成语乱用一气,总想显摆自己那点子儿人类文化的羽田将军。那个羽田将军也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对谭宇是信任有加不说,就是犯了大错也就是骂几句蒙混过关的事。
“可能是实在没人用了,才找这么一废物!”老三想,“不过到这儿自己也知道队长为什么烦心了,敢情是为老对头朱国豪荣升‘大队长’闹腾的。”
“队长,要不哪天你也跟羽田将军说说,咱们城协队也扩编扩编?”
老三这满脑子的坏水还真不是白长的,忽悠得谭宇这个白痴先是一愣,随后本来就不多的那点子智商“噌噌”一个劲儿猛往下窜,手里纸扇“啪啪”一拍,怪叫一声:“对啊,他别动队能扩,咱们城协队也能拉点人手凑凑数嗨,老三,赶明儿我找羽田将军说道说道,让他也升我个一官半职的嗨,看******朱国豪还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