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两条秋霜刀鱼如两道刀光飞起,切开大块鲜肉鱼饵。与此同时,捕捞网也到了,其中一条只碰到尾巴,另一条就正正被网中。
刘晗顺手收回,动作快如闪电,捕捞网刚刚破开一个洞,他就带着捕捞网,奔到岸边。
成了!刘晗心中大喜,快手快脚的,把这条秋霜刀鱼放进鱼箱中,长长出了一口气。
有了这条秋霜刀鱼,他就可以好好地观察试验一下,弄清楚为何感知范围内,愣是发现不了秋霜刀鱼的踪影。
一夜无话,第二天,刘晗抓紧时间,接着尝试。可是一个上午,一无所获。
中午时分,李菲带着护卫如约而来,一行人带着水箱,返回城堡。
第三颗太阳将要落山时,众人赶到城堡,刚刚踏上横架在湖面的大道,城堡里就冲出几名骑士,身穿缀着金色纹饰的劲服,气势逼人,迎面而来。
刘晗双眉紧皱。
这些人,明显不是李海丰的人。
这种缀着金色纹饰的劲服,赋予这些人不同寻常的身份。因而他们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
他们来自鼎泰城,是城侯派来的。
玛德!老子这条秋霜刀鱼,看来是要保不住了。
刘晗心里暗自哀叹一声。
三骑来势其快,在李菲等人都已经停下来时,三人仍没有减速,而是在冲到近头时,才猛的一拉缰绳,六腿龙驹长声嘶鸣,人立而起,硕大的前蹄,完全就是在李菲及护卫面前的空中踢腾。
很嚣张,很跋扈,很拉风。
可是刘晗不玩这些虚的。
他在队伍的最后,料到这条好不容易捕捞上来的秋霜刀鱼,是要保不住的。当即趁着这个机会,借着硕大水箱的遮挡,摸出白玉罐,用外科手术器械里的组织钳,伸进白玉罐的黑灵松露里,夹起一小坨,小心地伸进水箱中,搅了两下,就立即收了起来。
一小坨黑灵松露,在水箱中沉浮,秋霜刀鱼不辨虚实,直接摆尾过来,一口吞了进去。
整个过程就那么一会儿。前头的三名骑士,在六腿龙驹前蹄踏地之时,一双锐目扫过众人,落在李菲脸上。
“这不是秋霜刀鱼吗!哼!还说捕捞甚难,一无所获!走,回去禀报城侯!”领头骑士冷冷地说道,一拉缰绳,拨马转身,疾驰而去。
李菲紧绷着一张俏脸,来到刘晗身边,忿忿地说道:“上师,这是……”
“这是城侯派来的人?”刘晗问道。
“是。”
刘晗微笑着说道:“他们要这条秋霜刀鱼?”
“是!可是……”
话未说完,刘晗打了个哈哈,说道:“他们急着要,就给他们吧。也就一条秋霜刀鱼而已,对老夫来说,再捕捞一条,并不是什么难事。嗯,他们来了,你和他们交涉即可。”
“是!”李菲很是疑惑地抬头瞥了刘晗一眼,心中很是奇怪,不知道这位上师为何如此好说话。
她哪里知道,刘晗已经动了手脚,把被嗜血寄生灵虫污染了的黑灵松露,投放到水箱中,喂给秋霜刀鱼吃下去。
这么做能否成功传染吃掉这条秋霜刀鱼的人,刘晗并没有把握。他仅仅是临机一动,做个试验,当然也是顺手给这帮人一个代价而已。
万事万物皆有代价!刘晗坚信这一点。
一群人再次从城堡中疾驰而出,领头骑士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在他身旁,是个干瘦的老头,身上的道袍泛白,补丁叠着补丁,苦着一张脸,目光却如鹰隼一般锐利,一下子就落在水箱中的秋霜刀鱼上,立时双眼放出异样的光芒来。
这人想必就是城侯身边的那个苦道君,也就是饲养灵兽,培育灵虫的那位。
“好!”苦道君心情大畅,脸上却仍带着苦相,“带上秋霜刀鱼,城侯正在等着呢!”
他的心思都在这条秋霜刀鱼身上,根本就没注意到刘晗。刘晗也混在一众护卫之中,脸上带着虚假的微笑,冷眼旁观,心里却是在MMP。
一群人完全不顾及李菲,以及一众护卫,强行上前来,直接带走水箱和里面的秋霜刀鱼,呼啸着,往城堡而去。
此时第三颗太阳已经落山,远处暮霭初起,笼罩四野。
苦道君却没有离开,而是一眼就盯上人群后的刘晗,皮笑肉不笑,说道:“这位莫不就是那位上师?”
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善也轻蔑。
刘晗心里暗自纳闷。
在这里,上师似乎并不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啊,先有李海丰的护卫都敢悍然出手,现在有这个苦道君如此轻蔑以待。
莫非李海丰的恭敬有加,是另有原因?
刘晗淡然一笑,说道:“老夫刘晗,阁下是……”
苦道君双眼微微一缩,点点头道:“上师请!城侯专程前来,就是为了拜见上师!”
“好说,好说。”刘晗含糊其辞地应道,催马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阁下请!”
苦道君没有在头前带路,而是与刘晗并骑而行。
一路上,刘晗面带微笑,却一言不发,显得颇为高深莫测。苦道君则是时不时斜眼乜过来,似是有话要说,却又踌躇斟酌着,最终还是说出口。
城堡里头,戒备森严。这些身穿金丝纹饰劲装的武士,把守着城堡的要害。还有骑士在城堡内外纵马飞奔,完全不给李海丰这个左护卫将军情面。
苦道君像是在押送一样,与刘晗并骑而行,进到城堡。迎面一队骑士疾驰而来,气势奔腾,明明刘晗一行就在眼前,却速度不减。
直到跟前,带队骑士猛的一拉缰绳,六腿龙驹长声嘶鸣,人立而起,两只硕大的前蹄,就在刘晗身前踢腾。
在他身后的一众骑士,骑术精湛,动作整齐划一,齐齐一拉缰绳,在一片六腿龙驹嘶鸣声中,停了下来。
这般公然挑衅,即使是泥人,也是心中有气。
苦道君此时却落后刘晗半个马身,一幅看好戏的样子,笑吟吟的表情。
刘晗仍旧面带微笑,没有丝毫的波动,甚至于座下六腿龙驹,也还是迈着小步子,继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