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绿毛怪物被解决,墓室也终于安静了下来。解决完绿毛怪物,四哥噗通一声原地坐下,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滚落。
“可以啊小兄弟!”尉迟兄弟两人也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夸了四哥一句,就去扶旁边的郝哥。
四哥此时早已精疲力竭,根本没心情去搭理他们,一个劲的喘着粗气。忍着剧痛的我从地上站起,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四哥的肩膀,四哥只是看了我一眼,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想来也是,制服这怪物肯定把所有的力气都给花光了。见四哥没什么大碍就开始打量自身的伤势。
肩膀上的疼痛感越演越烈,将上衣脱去,看了看肩膀上的伤口,发现肩膀两侧都是被抓伤露出的红色血肉,不过奇怪的是居然没有鲜血流出来。
郝哥和尉迟两兄弟也在休整,此时郝哥转身看了我一眼,低头跟尉迟胜说了几句。
尉迟胜拿着一包东西走到我身边蹲下,“给你!”
“这是什么?”
“糯米。”尉迟胜说完又指了指我的肩膀,“涂上去,祛尸毒。”
我一直以为尉迟胜是那种话少内敛的人,不过听他的语气,估计是脑子里语言系统不好使。不过我这不是在骂他,有些人就是思考和行为都是正常的,但是沟通方面就有些欠缺,看样子尉迟胜就是这类。
“谢谢!”我接过尉迟胜的糯米点了点头。
将那包裹给解开,四哥此时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怕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说什么都要帮我一把。而我拼命的拒绝,四哥似乎明白了什么:“干嘛?两兄弟难道你还害羞不成?”
祛完尸毒,还没来的及休息,几人就连忙站起,继续往下一个墓室走去。
“下一个总应该是主室了吧?”尉迟虎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几人没说话继续往前走,但是心里有个疑问一直困扰着我,我问了下郝哥,郝哥说陈老头也没告诉过他为什么。那就是为什么这后室的棺木内的尸体会诈尸,我们根本都没干过什么事情,而且墓内也没什么野猫偷跑进来。
不过这件事连郝哥都不知道,我就更加不知了,想了半天都想不懂,于是干脆就不想了。
好在连接下一个房间的墓道不是很长,一扇大门很快就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别动!”四哥伸出手刚想推门,就被郝哥给拦了住了,“先看有没有机关。”
几人仔细观察了一番,确认没有其他的机关存在,尉迟虎走上前用力推了推,发现墓门纹丝不动,转过头来茫然的望着郝哥:“门被顶住了啊?”
四哥冷笑了一声:“力气小就是力气小,还说顶住了,让开!”
说完,四哥就走上去,想给那哥俩展示一下什么叫天生神力。结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去推门,墓门上除了他们留下的几个手印以外,纹丝不动。
“四哥别推了。”我出声提醒道,“我估计这后面有着一个自来石。”
“自来石?”
还没等我说话,郝哥就给四哥科普了起来:“没错,自来石,那是一种防盗方法,是用来堵住墓道的,简而言之,它就是一个门栓的作用,蛮力是很难推开的。”
四哥似懂非懂点了点头,随后说道:“那也不对啊,你想,我们是打盗洞进来的,根本不是从主门进的,为什么连接耳室的墓道都要有个自来石顶住的门?”
郝哥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但我思索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原路走回了第二个耳室,此时的四哥等人见我行色匆匆的走出去也都跟了上来。
我尝试着搬起棺材盖,却抬起来有些吃力,刚好看见四哥他们跟过来,便让四哥搭把手。而郝哥三人则好奇的站在旁边。
当我们把棺材盖翻了个面的时候,触目惊心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棺盖的内侧都是一个个的抓痕,而且这个划痕上还带着黑色的血迹。
这下我彻底明白了这棺木中起尸的原因,那就是他们让墓主人的亲属服下药物,使其昏迷,趁着昏迷的时候将人装进棺材,而昏迷的时候吸入的氧气含量不高。
当从昏迷中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关在一个狭小的棺材内,那个时候的感觉是多么绝望。殉葬的人慢慢被憋死在棺材内,死之前的憎恨与恐惧就会留在他体内。随后我下意识的看了看旁边的尸体,叹了口气。
难怪他们这里要设个自来石了,也难怪会起尸,他们将墓内密封设计的很好,空气不流通,装尸体的棺材只需几根棺材钉固定就行,到时有盗墓贼进入这室内,空气一旦流动,尸体便借着生前带着的那口怨气,变成了僵尸。而为了防止起尸后乱跑,就在通向主室的通道的门加了一个自来石。
这下终于弄明白了,不过起尸的事情弄明白了,自来石该怎么解决这是个问题。而且时间也差不多快天亮了。
郝哥对此也没有任何办法,便开口说道:“很多时候打了盗洞都跳过主门之间进入墓内,拐钉钥匙都好久没用了,谁想到这墓主人主室和耳室之间都放自来石,实在不行就麻烦一些从另外一边打盗洞,或者去找铁匠铺打造一个。”
尉迟兄弟和四哥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但是眼看就要天亮了,要是从另外一边开始挖盗洞既费时又费力,我想了想说道:“不急,先出去,大家忙活了一晚上了,先回去好好休息,拐钉钥匙我来想办法。”
接着五人一合计,决定明晚再来。顺着之前打的盗洞返回,从出口爬出来才发现此时天边已经蒙蒙亮了,匆匆忙忙的把洞给埋好,就下山睡觉去了。
次日,我睡到下午才从床上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叫醒了睡在旁边的四哥,找到了二柱:“二柱,你们这有没有打铁的铁匠?“
二柱见我们从房间内出来,打了声招呼,一听我们要找铁匠,思考了片刻后摇了摇头,说:“之前我们村里有一个铁匠,但前几年就去世了,只剩下他徒弟。”
我忙说:“年轻的也行,技术不用太好,一般就够了,我们要打的东西不难。”
二柱尴尬的继续说道:“哥,你还没听我说完。他最近几年的生意不怎么好,就出去打工去了,具体去哪我也不太清楚。”
听二柱这么一说我不免有些头疼,四哥也一下就炸毛了,声音提高了八度:“我说二柱兄弟,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就不能一次性说完?走,带我们去镇上,看看镇上哪有打铁的。”
结果二柱又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然后说:“其实我也懂一些打铁,前几年过年,家里要打一口锅,我也去小师傅那帮过忙。但是技术不怎么好。”
我听二柱这么一说,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忙说没事,然后就拉着他往村里的铁匠铺的房子方向赶。
还好,那铁匠的家人还在,一听说我们要借用他们的东西,怎么说都不肯借,说怕弄坏了东西,过年后铁匠回来要骂他们的。
最后好说歹说,又掏了些钱,才笑嘻嘻的让我们用那些打铁的器具。
我又用了块白色的石头在地上把拐钉画出来,拐钉的形状其实很简单,只不过除了盗墓贼和考古学家没有人再去关心拐钉钥匙。
至于陈老头说的那个故事里面,让那九个摸金校尉交出如此简单的拐钉钥匙,而为什么不自己做一把,就显得有些自相矛盾。我心里慢慢的开始盘算这个故事的真假。
拐钉钥匙其实说起来一点不难,就是一个头部是一个“n“形,尾部折成便于捉拿推动的圆圈形,然后将这把钥匙竖起来顺着石门中间的缝隙(最高处)塞进去,然后手握住钥匙尾巴,沿着门缝往下套。这样一来,“n”形的钥匙头就套在了石门背后的条石之上,然后在外面握着钥匙尾巴向里面推动,这样的话就能打开墓门了。
经过数小时的忙碌,所谓的“拐钉钥匙”已经做成,不过鉴于二柱不是一个真正的铁匠,做的钥匙有些歪歪扭扭,也不知道这个残次品的“拐钉钥匙”能不能弄开墓门。期间二柱也问过我们要做这个东西干嘛,我们就以“做着玩”搪塞了过去,二柱是个聪明人,也没多问,塞了些钱给他,他也高兴的收下了。
回到二柱家吃完了晚饭,各自回了房间,怕人多引起别人注意,郝哥他们三个又以散步的借口先上山。
等天彻底黑后,我跟四哥也偷偷的从窗户中抱着钥匙溜了出去,几个人在盗洞口处汇合后一起下墓。
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墓门口,拿着钥匙从石门中的缝隙塞了进去,然后用手抓住了钥匙尾巴,往下套,因为尺寸大小都是估算的,可能没古书上的那么准。
费了好大力气,好不容易给套上了,明显感觉门后的柱子由斜着变成了垂直。而且可以感觉到这柱子重量不小,好在我们这边有五个人,再加上四哥这个“大力士”。
五人同时发力,墓门终于有些动静,门上的灰一层层落在我们的身上,但是这个时候顾不上那么多,只一股脑的往里推。
伴随着轰隆隆的响声,墓门终于被打开,自来石也随即倒地,飞起一片尘土,之前我把口罩摘了,因为口罩上都是那绿毛怪物的唾液,没法用了,灰尘呛的我咳嗽了好几声。
在我咳嗽的时候,其余四个人先走了进去,当我再抬头往里看时,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正室的空间很大,本以为黑漆漆的空间此时已经被照亮,墓室内居然有亮光,这吓了我一跳。难不成墓中有传说中的长明灯?这让人想想都很兴奋,于是我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进去以后又被吓了一跳,因为我抬头看见,墓室里的棺椁被四条铁索悬挂在空中,郝哥也有些震惊:“这墓主人的棺椁是悬在空中的,这不符合当地的葬法啊。”
而角落里有个大油缸,油缸上的灯芯还燃烧着,所以墓室内才有亮光,枯黄的灯光照射在四条铁链拉着的棺椁上,显得格外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