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幻的宫殿，花海如潮。
孑苒找来时，她正在逗猫，感觉到有人气，回眸浅笑，“果然……你也过来了。”
灵幻也算是上古神灵了，专管这世上万千生灵的情，她看过太多世间最真挚的情感了……
却还是能清楚得记得，几万年前那个姿容绝色的男人来她这里，跪着求她救下怀中女孩的那个北方上神时然。
谁都知道，灵幻救人看心情，而且还要用那人身上最重要的东西来换。
当时灵幻取走的，可不止情果，还有他的十五万年寿命……所以，时然会死在这场生死劫中，其实是早就注定的事……无论什么人插手都无法改变。
“求您救他，我可以用我的命换。”孑苒这句话说得异常坚定。
“唉！”灵幻叹了口气，手一挥一段影像落到孑苒眼前。
正是当年时然当年求灵幻出手救孑苒的那个场景。
——
白衣染上血迹的时然怀里抱着孑苒，在灵幻殿门口跪了九十九个昼夜，最后终于换来灵幻愿意见他一面。
他小心翼翼得放下怀中早已冰凉的女尸，而后不停得给灵幻磕头，求她救下孑苒。
“灵幻上神，晚辈愿意付出任何我拥有的东西，只求您救救她。”彷徨和无助透过干涩沙哑的声音传递出来。
灵幻妖娆得拨弄着指甲，而后指尖划过时然虽然狼狈却依旧好看的面颊。
“我这里的确有个办法，一命换一命，你可愿意。”
“愿意。”时然一刻都没有犹豫，像是生怕灵幻后悔，赶忙埋头在地上，“求上神施法赐救。”
灵幻顿了片刻，又开始摇头，“还挺痴情……不过，你的命没什么用，这样吧，你把你的情魄献给我，外加……十五万年寿元，怎样？”
“好。”依旧是毫不犹豫的……
“你可知道没了情魄，你就是半个行尸走肉，真的不要再多考虑一会吗？而且就算她活过来了，没有情魄的你也不会对她再有感情了。”
“你是选爱，还是她？”
时然愣了片刻，敛去眼中的挣扎，想到了什么，“晚辈……是配不上她的。”
灵幻摁了摁太阳穴，无药可救得看着时然，眼中还有些悲悯，“何必这样呢，用自己的情魄来换痛苦的延续。”
“求上神施法……”再一次，缓缓叩首，虔诚而卑微。
——
“你的命是他卑躬屈膝，舍弃一切尊严和血性换来的，这样一个天生傲骨的上神，为了你甘愿像我这样的神下跪啊。”
论身份，其实灵幻上神远远比不过时然那样的战神……
“这样，你还是要用这条命换他复生吗？”
“他失了情魄，爱你的那个时然已经不在了，所以就算救回来，他也不爱你，他连感谢都不会。”
灵幻的语气有些不易察觉的悲哀，“你们的爱，都很真，就是有些自私。”
“为他去死很容易吧，为他活着才难……”灵幻蹲下放走怀中那只猫，似在呢喃。
经风一吹，孑苒的眼中已经没有了灵幻的身影，她还沉寂在那个影像中久久难以自拔……
她可以确定，时然爱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