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
“司命，为什么北方上神和孑苒上神渡劫这么……病态？”
花仙倾裳透过虚空镜看着人间的两个上神，心理压抑得不行。
“北方上神不会真的喜欢孑苒上神吧。”倾裳面上有些不解，先前在天上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北方上神无情……原来他是有的。
怎么北方上神生死之劫刚下凡，孑苒一个管时间的上神毫不犹豫撂挑子跟着就跑了呢。
“上神之间的事，岂是我等小仙能洞悉的。”司命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且还不止呢，殷族神官也下去了。”
司命躺在摇椅上，拿着芭蕉扇缓缓扇两下，“私自下凡可是要处刑的，他们两个也是不怕。”
倾裳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以前只以为是孑苒上神爱北方上神不得，没想到北方上神对孑苒上神也……是爱惨了……”
“可惜北方上神没有情魄。”司命比倾裳淡定很多，一语道破两人的劫因。
倾裳这才想起来，数万年前北方上神为了保孑苒上神活着，拿自己的情魄换给了专管世间一切情果的灵幻上神。
“唉。”倾裳长叹一口气。
司命拿了袋瓜子和一盘葡萄，显然准备好和倾裳常聊了，“孑苒上神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得到北方上神任何的回应，因为凡间的北方上神所有的情魄只是借来的一丝最普通的魄灵，下一秒就消散也犹未可知。”
“我就不明白了，三魂七魄哪一魂哪一魄比情魄重要性低了？为什么灵幻上神一定要情魄呢？”
倾裳开始抱怨起灵幻上神来。
“灵幻上神是管情果的，除了情魄其他对她都没什么用。”司命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神算样。
……
“还是接着看下去吧……这可是生死劫，如果北方上神渡不了，天界就又少了位上神了。”
倾裳明白，拧了拧眉继续看着下边的情况，北方上神的时间不多了。
*
“成北，张嘴。”孑苒端着碗拿着勺子，要给成北喂粥。
成北就那么平静得坐着，毫无生气得摇头。
孑苒凑近成北，纤纤玉手抚上了他的眼，动作很轻得划过，又凑到他的耳边，声音很低很低，“成北，跟我在一起，真的就那么恶心吗？”
连一口粥都不愿喝……
成北摇头，忍着胃里的难受喝下成孑舀的那一勺粥，下一秒，他控制不住身体的异样，全身瘫倒下来，撑着垃圾桶呕吐。
“咔嚓——”玻璃落地破碎的声音。
孑苒的脸色沉了下来，手上不住得颤抖，“成北，你别逼我，把我十八岁那年对你做的事再做一遍，是你欠我的。”
成北无力得闭上了眼，控制住自己不去想，不去怨，不去念……
孑苒走到隔壁的一间客房里，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黑色的烟，捏起桌上的打火机点燃烟尾。
一阵灰白的雾气萦绕在她周身。
再回去时，见成北正坐在秋千椅上面向外面波澜壮阔的深海，垂在椅子下面的两截小腿被宽大的裤子遮得严严实实，只是有些空荡，脚踝细得不像话……
整个人苍白，瘦削，似乎一碰就会破碎。
孑苒这么静静凝视着他，心上不受控制得狠狠一揪。
悄悄走到成北身边，见他随意合上双眸，呼吸平和，是暖的，原来是睡着了。
孑苒放下手上的粥，轻手轻脚坐到成北身边。
扶了一下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孑苒望着外面的汹涌的海浪，又久久凝视着成北的睡颜，低下头，唇轻轻碰了下他的侧脸。
眼底温柔如丝线在织就，凝聚在一起是缱绻深情。
“你记得吗？以前你跟我说，这个世上有天注定，就是因为有他所以不枉我来人间一趟，这个人，就是你啊，哥哥。”
孑苒的声音细弱蚊蝇，她不想吵到成北睡觉。
“哥哥，为什么你总是觉得是你伤害了我呢……分明，是我伤了你。”孑苒的眼睛充斥着嫣红的血丝。
孑苒看了成北好久，仔细得把他的整张脸记在心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