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纪母敲响了书房的门,只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进来”,纪母便打开门走了进去。
纪母略一沉思,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定似的,开口道:“老公,遥遥……”
纪父从一度文件中抬头,“遥遥怎么了?”
“遥遥刚刚跟我提到玉佩,你说,遥遥会不会知道了什么?”纪母一脸的纠结难耐,纪云遥是纪家的独女,是被自己宠着长大的小棉袄。
纪父放下手中的工作,定定的看着纪母,“老婆,玉佩的事只有我们夫妻二人知道,”从书桌后面走过来,拉着纪母的手在沙发上落座。安慰道,“不要乱想些有的没的,遥遥是我们的女儿,这辈子都是,知道吗?”
纪母还是有些不安,“如果遥遥不知道,她就不会那么问我了。”纪母心里烦躁,一想到遥遥问玉佩的事,心里就一阵钝痛。“老公,你说怎么办?她问了,我们不可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纪母看着纪父,想要从自家老公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纪父想着这几十年来的点点滴滴,曾经他也是富家子弟,和妻子恩爱有加,奈何婚后一直无所出,成为圈子里的笑柄。随着家族的没落,夫妻两个仍然不离不弃,相互扶持着走下去。夫妻两个有次外出,原本晴空万里却突然变了天,狂风大作,仿佛下一秒就会大雨滂沱似的,纪父不得不找一处空旷的地方停车避雨。
车内的空气仿佛即将被抽干,气氛很沉闷,纪母好似有些紧张,但又不知道在紧张些什么,也许是天气原因导致的吧。
很快,大雨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看不清前方的路,好在这条道上车极少,纪父把车停在路边,想着待大雨过后再出发。
雨,下了很久很久,对车里的夫妻二人来说,仿佛下了一个世纪之久,久到忘了时间,久到……
终于,雨停了,天空开始放晴,空中出现了绚丽的彩虹,美得让人沉醉。
纪父深呼吸一下,缓缓启动了车子,由于刚下过雨的原因,纪父不敢开得太快。车子开了没多远,在前方转弯处,纪父习惯性的把车速降下来。刚转过弯,突然,纪父猛踩了一脚刹车,睡梦中的纪母刹那被惊醒,忙睁开眼睛看着纪父,一脸的询问。
“怎么了?”语气隐隐有些担心。
“没,没什么,”纪父的舌头开始有些打结,缓了缓道,“你看前方,好像躺着个孩子。”
纪母一听,先是一愣,然后转头看向车子的前方,只见地上蜷缩着一个小粉团,一动也不动的,也不知道这孩子发生了什么。虽然自己没有孩子,但是纪母是真心的喜欢小孩子,看到这样的一个孩子,心里开始母爱泛滥。
纪母打开车门走下去,大步走向孩子,纪父也跟了下来。夫妻二人蹲在地上,手指轻轻地拨开孩子额前的碎发,孩子脸上没有外伤,只是有些狼狈,仿佛孩子只是累了睡着了一样。
纪父打量起孩子,一身粉色的衣服,有些皱皱巴巴的,只是看这款式有些复古,上面还绣着几只栩栩如生的蝴蝶,柔软的头发散乱着,孩子的五官很是精致,小小的眉毛拧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有着水珠,这么粉雕玉琢的孩子,纪母看着怎能不喜欢?怎能不心疼?
纪母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走向车子,纪父紧跑两步打开后车门,纪母把孩子放在车后座上,找出一条毛巾轻轻地擦拭着孩子脸上的水珠。
纪父环顾下四周,沉声道,“老婆,这四周荒无人烟,也不知道这孩子是谁家的,不如我们先带孩子去医院,就孩子要紧,然后再帮孩子找找家人。”纪母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答应。纪父启动了车子继续往前开。
终于,在镇子上找到了一家小型医院,夫妻两个抱着孩子看了医生,好在孩子只是昏睡过去,并没有大碍,护士也找了套小孩的衣服递给了纪母。纪母忙把孩子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给孩子换上干净的衣服。从医院出来,夫妻二人带着孩子去找了警察局做登记,留下地址,便带着孩子回了家。
纪母把孩子放在房间的大床上,掖好被子,才退出来。想起车上还有孩子的衣服,打算先拿出来洗洗,也不知道孩子的家人何时能找过来。
刚开始洗,突然有什么硬东西硌手,纪母忙检查起来,发现衣服里侧缝了块布,只久了很小的开口,纪母先是掏出了穗子,但是里面的硬物还卡在开口处,只能拿了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了线,拿出里面的硬物。
原来是一枚玉佩,纪母毕竟也曾是富家少奶奶,玉石珠宝还是见过不少的,只是这枚玉佩的色泽和质感看起来比她曾经见过的那些都要好很多,是极品羊脂白玉,绝对的价值连城!玉佩的形状像祥云一样,雕工精美,上面有字,但是看字体不像现在的汉字,有些看不懂。纪母把衣服洗好晾起来后,就拿着玉佩去找纪父。
纪父看着玉佩也很是震惊,这孩子的身份绝不简单,可是这样家庭的孩子又怎么会独自晕倒马路上呢?夫妻二人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什么来,只能歇了心思,还是去看看孩子吧。
昏睡很久的孩子终于醒了过来,只是看这眼前陌生的环境,还有陌生的两人,孩子一脸迷茫。纪母陪着孩子,纪父去厨房端来了熬好的粥,纪母一勺一勺喂着孩子,孩子也乖巧的全部喝下。很快,一碗清粥就已经见了底。纪母看着孩子苍白的小脸红润了点,很是欣慰。
夫妻两人试着询问孩子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怎么联系家人,只见孩子一问三不知,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泫然欲泣,夫妻俩只好作罢。
纪母继续陪着孩子,纪父去了书房,这可怎么才能帮孩子找到家人呢?纪父发了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