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斌害怕父亲气出毛病,一手将洋妞抓了回来,着急道:“爸,不是你想的这样。她是你的老婆,我的妈……”
“不不……不肖子!”老翁生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相架里的照片,气急败坏道:“你妈只有一个!”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墙上那张大大的合照,正是中年的陈卫国和李秀慧。
陈斌看到合照,脑袋又一次痛了起来,忽然喃喃自语:“对啊,我妈只有一个,你究竟是谁?”
“对啊,我究竟是谁?”漂亮的黑发洋妞闻言双眼立即失去神彩,如同梦呓似的呢喃道:“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伯伯,你的长相很熟悉,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你是谁?”老翁才不理会洋妞说什么,继续气愤地质问道:“你和我的儿子有什么关系?”
“我叫娜塔莉·杜波依斯,国际时装设计学院的二年级生。这里是哪里?”洋妞无神地自语着,同时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起来。
“斌仔,你站在大门发什么愣?快进来。”一声着急的叫喊把陈斌的思绪召了回来。
陈卫国奇怪地看着儿子为何独个儿站着不进来。
“爸,为什么不睡觉?”陈斌担心地问道。
老翁愕然了一下,不解道:“刚才不是回答了你吗?我早就睡醒了。”
看着儿子换着拖鞋,老翁继续说道:“幸好你肯听老爸的话,婚后不采取措施,现在晓敏刚怀了宝宝不久,让她过来多给我看着才……”
陈斌忽然有一阵违和感,但仍然习惯性走进睡房看了晓敏一眼。
她侧身睡着,脸上还留有一些不安。
“儿子,喝一口汤吧。晓敏特意放在炖盅热着。”老翁把汤碗放在饭桌上,与儿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这时势,工作辛苦吗?我看你天天回来就是洗漱睡觉,一醒来就是急着上班……”
“爸,你也知道,现在我们需要天天加班,但人手仍然不够。”陈斌一边喝着肉汤,一边翻阅桌上的旧报纸。
他刚好翻到国际趣闻版,有一小角的新闻关于网络爆红的东欧女政治家又离婚了,而这次婚姻只持续一年。
“老远的政客出了点破事儿也能上报纸?”陈斌奇怪地嘀咕了一句,再看了看报纸上方的日期——2019年9月27日,这是一年前的旧报纸。
疑惑刚升起,又瞬间被他忽视了。
他和老爸聊着聊着,突然听不见老爸的声音。
抬头一看,沙发上没有老爸。
“爸,你在哪?”陈斌站起身,在房子里走了一圈,竟然找不到他。“奇怪,刚刚又听不到关门声,老爸下楼晨练了吗?”
陈斌走回客厅欲要打电话给老爸,却看到一名中年妇人在痴痴地看着墙上的合照。
这惊吓程度完全超出了陈斌三十五年人生的总和,差点就要大喊何方妖孽!
然而,中年妇人淡然地看了他一眼,便随和地说道:“真怀念,我已有354年没看过这张照片了。这里果然一直也没变过。”
“你是谁?”陈斌戒备地问道,手上已做出了陈家拳的起手式。
“忘了吗?我是你的妈妈啊。”中年妇人坐到沙发上,拍着身边的位置示意陈斌过来坐。
“我妈死了35年,你到底是人是鬼?”陈斌留意到这妇人的相貌,竟和照片上的母亲一模一样,心中警惕了起来。“为什么要扮成我的母亲?”
此时还不到凌晨5点,莫非这世上真的有邪魔妖怪?
“说什么傻话?”妇人没好气地白了陈斌一眼,反问道:“你在放暑假的第二天就带着妻子来探我,我们还在工厂里替装备附魔,整整两个星期呢。”
“附魔?”陈斌一点点地踏步侧移,手上的架式没有半点变化,但是多次升起拔出腰间配枪的念头。
“怎么样?你真的什么也忘了?”妇人发现陈斌并不像开玩笑,立即关切地站起身。“斌仔,你在霍格沃茨放暑假时,带着凯特琳娜到莞市的装备工厂探望我。你拒绝这么快就要生孩子,却对我保证了20岁前一定和凯特琳娜生一个宝宝给我带……”
“什么凯特琳娜?”陈斌的脑袋又一次痛了起来,直接拔出配枪,喝止道:“给我停下来!我是警察,这是我的委任证。根据《公安条例》第23(1)条,我怀疑你干犯‘强行进入罪’。给我双手抱头,坐在地上。你不一定要说话,除非你有话要说。但是,你说的话可能会写下来及用作证……”
他的警戒词还没说完,手上的委任证忽然被夺去,快得陈斌根本来不及反应。
“给我停下!”陈斌立即后退两步,板机已扣下了一半。
然而,妇人却没理会陈斌的警告,兴致勃勃地看着证件。“你果然当上了高级督察,看来你之前说快要晋升总督察的话没有骗我。”
此话一出,又一阵违和感传遍全身。“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我快要升职?”
“你自己说的啊。”妇人把证件还给了陈斌,继续无视着他手上的配枪。“前年的暑假,你说了很多关于我死后的事,原来我儿子真的这么能干。”
“你真是我妈?”陈斌看她完全不怕枪械,而且竟承认自己已经死了,汗毛瞬间竖了起来。“你已经死了,这里不是你该逗留的地方,快回去你的世界。”
“让我看看这辈子的儿媳妇长得怎样。”她接着走向他的睡房,吓得陈斌立即厉喝道:“立即停止,否则开枪。警告!停止,否则开枪!否则开枪!”
妇人没理会他的话,打开了睡房门。
“砰——”陈斌开火了,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家人。
然而,子弹明明发射了,但妇人却忽然做了一个v字手势。
不,她是用两只手指夹着弹头。
“枪械是对付不了武修的。”妇人脸色一寒,却不是对陈斌发火。
她望向四周,警告道:“我不知你是什么东西,但谁也不可以迷惑我的儿子。立即解开这个M……否则我不理你是谁,也誓要把你斩于剑下。”
空间一阵波动,妇人的身影渐渐变淡。
妇人厉声喝道:“斌仔,快醒来,这里只是一个M……,全是你的……,所以不要迷恋……”
她的话里有些词语的发音被扭曲了,就像是电视里的消音效果似的。
妇人的身影和声音消失了,彷佛从来就没来过这里。
“吱呀——”房门打开了,一位貌若天仙的女人走了出来。
“老公,你放工了?我替你放热水洗澡。”女人看上去约二十来岁,明显比陈斌年轻不少。
她脱去陈斌的上衣,拿近鼻子嗅了嗅,接着满意道:“没有香水味,没有沐浴露味,只有臭汗味,算你乖了。”
ヾ(@^▽^@)ノ:“我一向就很乖,宝宝今天乖不乖,有没有踢你?”
“六个月了,有一点点跳皮,偶意会踢几下。”女人幸福地摸着忽然变大的肚子,走到浴缸旁边准备着热水。
“洗完澡就能吃午饭了。”老迈的陈卫国在厨房伸出脖子,催促陈斌快点去洗澡。
“好的。”陈斌没留意天色已变成中午,关上浴室门后,却看到老婆脸皮变成红通通的。
“晓敏,身体不舒服吗?”陈斌忽然紧张起来,担心着是不是胎儿有什么问题。
“不是啦。”晓敏尴尬地拨开他的手,用蚊蝇的声音说道:“我昨天听同事说,丈夫憋了几个月不近女色,很容易出轨的。不如我们……”
“不可以,你不怕伤到孩子吗?”陈斌按着老婆的手,不许她解下皮带。
“呸!当然不是那里啦。”晓敏舔了舔樱唇……
她妩媚地抬头抛了个媚眼,低声说道:“不把你榨干,我怕警署里的狐狸精会把你勾了去。”
“怎会?那里大部份也是大老爷们,剩下的全是猪扒,不及你半点漂亮……”他说到一半,忽然振奋地说道:“晓敏……”
“晓敏……”
“晓敏……”
忽然一把满含醋意的声音在脑中响起:“谁是小敏?”
“当然是我老婆啦……”陈斌在脑中回答道。
“你是不是想娶赫敏?连老婆也说出口了!”女声突然娇斥起来,接着陈斌忽然感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掷到他的脸上。
他睁开眼睛,一片漆黑。拨开压在脸上的枕头,眼前是古朴的卧室,充满明朝风格的装饰和家具,这里是陈氏武修老宅。
然后,他感到有什么压着他的右臂。扭头一看,穿着东欧风格检察官装的凯特正枕在他的臂弯上,掩着小脸哭得梨花带雨。
“凯特乖,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哭了?”陈斌把她拥入怀中,怜惜地问道。
凯特气呼呼地推开他,委屈地撅嘴道:“你想娶赫敏做老婆。”
“怎么会?”陈斌前世或许YY过,但这辈子真的想也没想过。
“你刚刚在说梦话,不停地叫小敏,还说小敏是你老婆。你现在还敢说不是想娶赫敏当老婆吗?还叫得那么亲昵!小敏!”凯特琳娜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起来。
“乖凯特,不是你想的那样。”陈斌又一次把凯特琳娜搂入怀中,温声细语地哄着:“我不是说赫敏,我刚才梦到了预言里的记忆。那时我的老婆是华夏人,名叫何晓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