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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四封信 为什么要投资理财?如何投资理财?

亲爱的女儿:

你好!

爸爸在上一封信中,谈了财富的意义。

爸爸今天接着跟你谈谈关于投资理财的话题,即:除了利用工作或劳动获取财富之外,还能如何获取财富的话题。下面将要讲到的很多问题,你可能现在还看不懂。但没关系,爸爸写给你的信,是需要你用一生的时间来慢慢阅读和体会的。

为什么要投资理财?

要谈理财的意义,首先要给理财下一个定义。对于理财的定义,教科书上给出了很多种说法。爸爸认为,所谓理财,就是用钱来生钱的一种财富管理方式。理财的实质是“以钱生钱”,与我们利用自己的工作或劳动、靠自身技能来赚取收入不同。

就财富的来源来看,如果方法得当,理财所取得的收益,很可能比靠自身人力资本赚取的财富更丰厚。不论你将来是一名普通的工薪阶层,还是一名年入百万的打工者,再或者是一名财富过亿的高净值人士,理财都是你的必修课。“以钱生钱”的理财课对于任何家庭和个人,都是人生的重要课题。做好理财,是实现财务自由、通往幸福生活的捷径。但是,爸爸发现,真正懂得理财的家庭和个人却是凤毛麟角。绝大部分人都只知道利用自身的人力资源,靠自己的工作或劳动来赚钱,但却对“以钱生钱”的奥秘所知甚少。因此,他们很少愿意花哪怕一点点的功夫,来打理自己的财富。更少人,愿意像一门科学或技能那样来学习和研究理财,并且利用科学的方法,来达成自身财富的可持续增长。

理财的意义,正是在于“借鸡生蛋”。广东人有一句话:人是两条腿的动物,而钱是会飞的鸟儿。两条腿的人,是无论如何也跑不过飞翔的鸟儿的。无论你将来是富姐还是月光族,你都可以通过投资理财让自己的财富插上飞翔的翅膀。

何为财务自由?就是当你通过“以钱生钱”赚来的钱,超过了你依靠人力资源赚来的钱的时候;当你靠钱生来的钱足够支付你和你未来家庭开支的时候;当你学会了利用合法、依规、可持续、可复制的方法来赚钱的时候,你和你未来的家庭就实现财务自由了。如此,工作与劳动就被理财所取代,成为自己生活费用的非主要来源,那么,你的人生将发生积极、可喜的改变——工作或劳动,已经不再是被迫的事情,你就可以去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包括选择自己喜欢的工作,把工作当成一种人生的乐趣,而非苦差事。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工作的,更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把工作当作爱好来享受。但是,如果你未来能通过理财达成财务自由,你对工作就具备了自由选择权了。

什么是自由?萨特说:“人是生而要受自由之苦的。”自由是选择的自由,这种自由实质上是一种“不自由”,因为人无法逃避选择的宿命。爸爸认为,自由并非随心所欲,自由是在人类社会的种种限制条件下,能够游刃有余地生活。自由实质上是一种“戴着脚镣跳舞”的状态。当你参透了自由的本质,那么,你就拥有了自由的基础。一个人的自由,是以不妨碍他人的自由为前提的。而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财务的自由,是身心自由的基础,尤其是在自由市场经济的条件下。所以,爸爸告诉你,理财的意义,正在于为人的身体自由、心灵自由、思想自由,奠定物质的基础。

另外,爸爸还要告诉你,个人或家庭财富最大的威胁是通货膨胀。通胀猛于虎。如果你不会理财,恐怕你未来就连通过自身人力资源赚来的钱,都可能被这只老虎吞噬掉。通胀这只老虎,是财务自由的最大威胁。如果一个人和家庭,不能通过理财来抵抗通胀的侵蚀,那他的人生绝对是失败的,自由就更成了一种海市蜃楼似的空谈。亨利·黑兹利特说:“通胀是一种最有害、最恶劣的加税,是催眠术和麻醉剂,能如吸食鸦片般地减轻人的痛苦,是对民众的超额榨取。”我们已经离开了“金本位”货币体系,通胀已经成了我们生活的常态。如果不学会利用理财来抵抗通胀这一“最有害、最恶劣的加税”,那么,你和你未来的家庭将永远陷于被猛虎追赶的噩梦之中,难见天日。所以,理财的意义还在于使你和你未来的家庭“免于被恶劣加税的痛苦,免于财富被减值的压迫,免于永远陷于贫穷的奴役”。表面上看,贫穷是因能力缺乏而导致的结果,但实质上它是一种罪与罚。贫穷从来都是一种自己对自己的犯罪,也是自己对他人的犯罪。因为你的贫穷不但限制了自己的自由,还限制了别人的自由,阻碍了别人自由选择的可能。

理财,还能带来复利的喜悦。单靠工作或劳动,你是无法获得复利的。你未来的老板是不可能为你的劳动恩赐你复利的。唯有理财,才能为你的财富带来复利。在过去,钱生钱的生意,被叫做“驴打滚”。如果你能够让你的本金实现5%的复利,这是一个多么微不足道的收益啊,但是,只要按这个收益率,用不到12年,你的本金就可以实现翻倍;而如果你能持续取得20%的年收益率的话,那么只要三年多的时间,你就可以实现财富的翻倍增值了。

复利的计算公式非常简单,但是,又有多少人懂得按照这个公式去理财呢?理财的重要秘诀,就是获得复利。什么是复利呢?爸爸请你拿起你身旁最薄的一张纸,对折,对折,再对折……好了,无论多么大、多么薄的一张纸,也许你最多只能对折8次到10次。如果有一张纸,可以让你继续下去,对折50次后,它会有多厚?答案是你难以想象的,因为一张纸对折50次后,其厚度可以达到地球的直径那么大!

这,就是复利的威力。

什么是理财之道?

亲爱的女儿,知道了为什么要投资理财后,爸爸接下来要告诉你的是:何为投资理财?如何投资理财?

《增广贤文》里有句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的老祖宗只用一句话,就把理财的原则和方法——理财之道——都告诉你了。言简意赅,八个字,就讲透了理财的全部真谛。

未来的某个时候,你如果透彻地理解了这八个字,那么,恭喜你,你已经正式踏上了财务自由的荣耀之旅了。

《增广贤文》里的这句话,字面上非常容易理解。它的意思就是说,君子都非常喜欢财富,但是,要用正当的方式来获取。那么,什么是正当的方式呢?孔子说的是“道”。古人说话,都非常简洁。主要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在造纸术发明之前,字大多写在竹简上,而竹简的制作、携带和储存都非常困难;一些重要的著作,也会写在锦帛上,锦帛当然方便携带和储存,但很昂贵。所以古人著书立说都以简洁为美。即便在造纸术发明之后,古人也保留了简洁作文的习惯。你看,一部伟大的《道德经》,也就5000余字,《论语》也很简洁。而我们的经典,大多数都是在造纸术发明之前写就的,所以,后人对经典的解读就会有偏差,而且偏差还会很大。解读《论语》的著作,由古至今可谓汗牛充栋,也都是见仁见智,古代最有影响的,当属宋代的朱熹。宋以后,科考的标准解读就是以朱熹的解读为准。

那么,什么是取得财富的“道”呢?爸爸相信,随着时代的变迁,对“道”的理解也会不同。在古代,“道”很可能是“勤劳致富”。当然,古人勤劳致富的背后,也包含有智力的成分。那些包含更多智力和智慧的“勤劳致富”,更可能使致富的主体成为真正拥有巨大财富的人或家族。中国古人积累财富的方式,更多地可能是通过积累土地(主要是农田、农地)来实现,因为中国5000年文明史中的绝大部分时期都属于农耕文明,城市化进程极为缓慢。至少在近代以前,通过工商业来致富的人群,毕竟还是少数。这主要是因为中国的大部分历史时期,采取的都是重农轻商的政策。

在现代社会,获取财富之“道”就十分多样化了。具体而言,现代金融的发展和进化,为理财提供了深厚而肥沃的土壤。现代理财的原则,可以归纳为:合法、依规、科学、理性、稳健、适度,以及可复制性(或者称为可持续性)。而可复制性,是现代理财行为的最高原则。合法、依规、科学、理性、稳健、适度是可复制性的基础和前提条件,没有前六个原则,可复制性是无以存在的。任何缺少可复制性的财富获取方式,都不值得追求、学习和拥有。所以,在现代社会,可复制性乃是理财的“大道”和“王道”。

打个比方,通过福利彩票或许可以使一个人或家庭一夜致富。但是,这种致富与理财方式(暂且把它也作为一种理财方式吧)绝无复制的可能,所以,也就不足以成为现代社会的理财之“道”。另外,诸如赌博、贩毒、走私等,也绝无可复制性,更不符合“取之有道”的智慧。

理财是一门学问,是需要学习的课题。但是,绝大多数人从来不学习理财这门学问。中国人最流行的理财之道是打听消息,并据此进行投资理财。如果你有幸得到了一个可靠的消息,也因此发了一笔横财,便从此认为打听消息就是可复制的理财之道,那么,你很可能连上次发的那笔横财也保不住,因为也许下一个“消息”就会把你之前的收益全部葬送掉。这种极为不可靠的“复制”,也即“不可复制”。还有一种“不可复制”是超出了适度范围的“暴利”,即使该种“暴利”是合法依规的。例如,目前盛行的P2P网贷,就是非理性的、不稳健的、暴利的,表面上看,它似乎具备可复制性。但下一次对外高利贷贷款行为,就可能成为复制的终结者。输一次,就可能将以前所有的盈利,包括本金,全部葬送掉。“理性、稳健、适度”的原则,隐含的是对理财本金安全的保障。

当然,把钱存进银行是一种具备高度“可复制性”的理财方式,但是,这种理财方式又太过保守,缺乏收益的“适度性”原则。所谓“适度收益”,可以理解为:不低于同期银行存款利率;不低于当年的通货膨胀率;不低于可投资级别(AA级)的企业债券票息率;不低于当年的无风险收益率。而且,上述几个收益率基准,要取最高的那个值作为个人或家庭的理财收益基准。要达到上述标准,看起来容易,具体实践起来,绝大部分个人和家庭都无法达到。

要找到具备“合法、依规、科学、理性、稳健、适度”的“可复制”的理财方式,需要的是学习、学习,再学习。任何一项有意义和有价值的事情,要取得成功,都必须付出艰苦的努力。理财看起来是一项只要按下回车键就一劳永逸的极为简单的事情。但是,在你按下回车键之前的选择,却需要深入的学习和研究,需要极高的智力和智慧。中国古语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由此可见,财富之于中国人的重要性,堪比生命。如此重要的东西,想要获取它,你不需要付出艰苦的努力吗?爸爸告诉你,如果你将来活到了40岁,还在为财富而担忧,还没有实现财务自由,也就是没有通过理财来获取足够的财富,而是依然要依靠自己的劳动或工作来获取财富,那么,你的人生虽不至于说是失败的,但绝不能称之为成功。

正如爸爸在上文中所说,“人生而要受自由之苦”,因为自由是选择的自由,这种自由实质上是一种不自由,因为任何人都逃避不了选择的宿命。爸爸认为,人生而来到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学习,都是为了学会“如何进行选择”。人生就是由一个又一个的“选择”构成的。人生在世,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选择。

爸爸接下来,跟你讲一讲这些年爸爸对于投资理财实践方面的一些思考。

第一,投资理财需要独立思考

为什么大多数家庭在投资理财上都很失败?原因就在于,他们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人云亦云,鼠目寸光,不敢坚持自己的判断,或者根本就没有合乎逻辑的判断,没有判断的能力。

爸爸常常谈论国际关系问题。有的朋友说:“这些问题都是国家总理应该想的,你一个平民百姓,想那么多干啥?”其实,爸爸谈的所有问题,都会归结到投资理财上。要想做好投资理财,就必须想很多问题。

做投资的人,一定要有登高望远的眼光。就比如,股市一调整,马上就有无数看空的声音出来;一上涨,看多的声音又多了起来。这是一种容易被环境和他人声音干扰的思维模式,看问题不长远。

这些人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他们不读书,或者读书的范围太狭窄。读书的人,往往得不到尊重。中国人一般把读书的人,称为“书呆子”或“文人骚客”,都带点贬义在里面。其实,如果一个投资人不读书,或者仅仅只读研究报告,他是肯定做不好投资的。因为,他只看得到他目光所及的东西;视野以外的东西,他就看不到了。如此投资理财,真的很要命。

第二,思维模式决定投资的成败

爸爸曾经跟你说过:“文凭是铜牌,能力是银牌,人脉是金牌,思维是王牌。”由此可见,思维模式对于包括投资理财在内的很多事情,都是具有决定性影响的。

何谓成功?何谓快乐?何谓格局?爸爸认为,巴菲特的解答最为精妙。他说,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就是成功;想想自己已经得到了的东西,即可快乐——的确是这么回事。至于格局,爸爸认为,格局是一口锅,锅有多大,烙出的饼就能有多大。

人生苦短。如果让悲苦的心情把自己的心占满,人生就会显得尤其漫长,有如失眠的黑夜,总也看不到尽头。所以,我们应该向巴菲特学习,每天跳着踢踏舞去上学,去工作。

爸爸讲一个你和爸爸的故事。有一天,爸爸带你出去兜风,让你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作为司机,爸爸有一个习惯,一上车就系上安全带,哪怕只是开车挪动个位置。而你,刚开始听从爸爸的要求,系上了安全带。而且,爸爸的车,如果不系安全带,系统就会报警,“嘀嘀嘀”地响个不停。一次下车再上车后,你是先把安全带扣插入插口,然后才坐上座位的。你的举动看似非常聪明,因为这样你就不用麻烦地系安全带了,而且系统也不会报警。爸爸看到了你的举动,立即把车停到路边,命令你系好安全带。爸爸告诉你,你的做法看似非常聪明,实则极为愚蠢。爸爸还告诉你,你的小聪明,暗含着大风险,因为一旦车在高速行驶中紧急刹车,你将承受严重的后果。

爸爸就是这么一个“死板”的人,哪怕是移动个车位,爸爸都会系上安全带。这已经成了爸爸的习惯。

说回投资。由于职业的缘故,爸爸看到过很多与你一样“聪明”的投资人,其中有很多是职业投资人。散户也就罢了,很多职业投资人做出决策时也是那样的草率。有一位资深的基金经理前天告诉爸爸,他有一些同事,看到近四个月以来(2015年8月份以来)的股指不断创新高。起初,他们根据以往的经验,认为GDP增速创新低,不相信股市会好起来,且等且看。两个月后,发现股市真有点“牛”的样子了,他的那些同事开始慌了,急忙向研究员询问应该买入什么股票,并很快把仓位升上来。以为只要买入股票并提高仓位,就能赚钱了。结果却是,买入之后很快就被套住。当然啦,只要牛市还继续,类似的操作最终还是会赚钱的。但是,他们都是和你一样的“聪明人”。表面上,他们都非常聪明,会“顺势而为”。但是,他们忘记了独立思考,连安全带都不系就上路了。

2015年7月份以来,市场的涨升势头很不错。但是,如果看看晨星的数据就会发现,很多的股票基金其实是不赚钱的,或者跑输了指数。所以,基民们千万别迷信基金经理,也别迷信基金公司的专业性。任何一个行业,真正优秀的企业只是少数;任何一个职业,做到优秀的也只是少数。

对投资理财影响至深的是什么?爸爸认为,是思维模式和思考习惯。

一个投资理财的人,尤其是一个职业投资人,如果他只是阅读投资研究报告,那么他的思维模式和思考习惯就僵化了。他就根本理解不了,为什么中国的GDP增速下滑得这么厉害,企业的盈利能力也好差,煤炭企业70%都亏损了,A股却会迎来牛市——他们想不通啊,他们比窦娥还“冤”呐。可惜,商场就是战场,这些职业投资人已经习惯了线性思考,而不会“脑筋急转弯”,所以他们失败了。

爸爸跟你说,爸爸身边的职业投资人,很多都是只会阅读研究报告的线性思维的人。他们的确都很勤奋,但是他们越勤奋,脑子就越僵化,就越看不懂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也就越快被这个快速发展的市场所抛弃。他们太教条了,看了他们的报告和操作,爸爸真是替他们着急。

所以,爸爸才会从小教育你,要养成良好的思维和行为习惯。爸爸还告诉过你,你的学习成绩可以排在中游,但是必须从小博览群书。等你将来长大了,无论你从事什么职业,广泛的阅读都将给你带来无穷的力量,让你学会独立思考,学会非线性思考。

第三,本金安全是一切投资理财成功的前提

1.连本金都保不住,谈何投资理财?

在中国,大多数个人或家庭,要么根本就没有投资理财的意识,要么只是把钱存在银行的活期账户上,让钱闲着,让自己的钱为别人赚钱。

他们或许从来就不知道,钱是可以生钱的。只要方法得当,即使你已经睡觉了,钱还在运转着,为你自己和未来的家庭带来财富。

还有一部分人,虽然知道投资理财的基本意义,但是,他们只是投资理财的盲从者。

典型的例子,当有一天听到身边的朋友说:“最近股市大涨了,我赚了很多钱。”盲从的投资理财者仿佛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根本就不用自己的脑袋想一想,做一做功课,就急匆匆地向朋友询问应该买什么股票,然后就把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血汗钱,买入朋友推荐的股票。没想到,等到他觉悟的时候,股市已经进入最后的疯狂期了,他成了接最后一棒的人,钱不但没有赚到,反而把本金亏了一大半。之后,他就索性把亏损的股票弃置不管。本来计划用来买房、养老或是供孩子上学的钱,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打了水漂。

这些盲从者,只是简单地把炒股票等同于投资理财。他们不知道,投资理财的工具极为丰富,而不同的工具又有不同的理论和规律,都需要通过刻苦学习和反复实践才能从容驾驭。他们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投资理财的“第一铁律”是本金的安全。当爸爸告诉一位名校毕业的朋友“投资理财的先决条件是保证本金安全”时,他居然很茫然地对我说:“炒股票不亏损,怎么有钱赚?”

巴菲特的老师格雷厄姆就通过自身血的教训,总结出了投资理财的三条铁律:第一条,本金安全;第二条,还是本金安全;第三条,记住前两条。

格雷厄姆十几岁的时候就通过投资股市,赚到了不少钱,并使自己和母亲过上了极为富裕和舒适的生活。但是,他一直保持着激进的投资风格,持续地把本金和赚来的钱反复投入股市。没想到,他碰上了1929年的经济大萧条,股市短期内暴跌70%,他的钱也几乎在一夜之间亏损了70%。

爸爸要告诉你,即使你连续十年每年都赚取60%的利润,但如果你不断地把本金和所有盈利都持续投入股市,只要一次100%的亏损,就会使你彻底沦为身无分文的人!格雷厄姆虽然只是一次性亏损了70%,但也足以使他立马“回到解放前”。

很多投资理财者还有一个很大的误区,不把赚来的钱当作钱,认为反正是投资赚来的,亏了就亏了。他们根本没想过,投资理财赚来的钱,就和自己利用辛勤劳动赚来的钱一样,也是钱啊!更何况,如果他不把投资理财赚来的钱当作本金来看待,高度重视其安全性的话,他就根本享受不到复利的巨大好处。那么,他也就永远实现不了财务自由,也将永远生活在被金钱奴役的深渊之中。

那位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反问爸爸:“投资理财的教科书上不是说收益与风险成正比吗?要想有多大的收益,就必须冒多大的风险。”他还反问爸爸:“中国的古话不是说‘富贵险中求’吗?哪有不冒风险却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的?”

的确,任何成就的取得,尤其是财富上的成就,都绝对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爸爸反复说,任何有价值有意义的事情,要取得成功,没有不需要艰苦付出的。在中国古代,财富是与生命同等重要的东西,“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为了取得财富可以牺牲生命。

但是,那位名校毕业的高材生不知道的是,只要学会理性地看待风险、管控风险,利用科学的投资理财方法,是完全可以做到在保证本金安全的基础上,获取适度收益的。用牺牲生命的方式来获取财富,用卖肾的钱来买iPhone手机,就从根本上偏离了财富应有的价值和意义。与其卖肾卖血来获取金钱,为什么不通过刻苦学习来掌握发财致富的本领呢?如果是苦力或没文化的底层人士,也就罢了;一位受过高等教育,致力于过上“人上人”的生活的人,也不懂得刻苦学习之于投资理财的重要意义,不会利用“钱生钱、利滚利”的方式,在风险可控的前提下,获得财务的自由,那就真是非常遗憾了。

2.安全边际是保证本金安全的“独门绝技”。

要在确保本金安全的基础上,获得适度的收益(这个适度,可以是年收益6%,也可以是30%),就必须理解一个概念:安全边际。

何为安全边际?以股票投资为例,安全边际指的是股票内在价值所具备的安全范畴。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当股票价格和内在价值相一致时,本应是我们应该买进股票的时候,但是由于市场的认知差异,我们需要给予该买进价格一个“保险”——即安全边际。也就是说,我们应该在股价低于其内在价值的时候买进。

举例来说,若某只股票内在价值为每股五元,当股价跌至五元时,我们不应该立即买进,等到股票跌到一元时,我们才可以大胆买进,这就是所谓的安全边际。投资理财真的是一个非常奇妙的领域,你想在超市里以五毛钱的价格买到一块钱的商品,基本是不可能的。但是,在股票市场这些投资理财的领域里,你真的就可以以五毛钱的价格买到一块钱的股票。也就是说,股票或债券市场,并不是有效市场,价格并不总是能反映价值。

利用安全边际来保证本金安全的投资工具,可谓十分丰富。举几个例子来说明:

“东方不亮西方亮”“给点阳光就灿烂”。有个段子说做豆腐是最安全的:做硬了是豆腐干,做稀了是豆腐脑,做薄了是豆腐皮,做没了是豆浆,做臭了是臭豆腐。未来的N种情景,只要有一条实现了就赚钱,“东方不亮西方亮”,这就是安全边际。对未来要求太高的股票是没有安全边际的。

估值低到足以反映大多数可能的坏情况。低估值是安全边际的重要来源。未来总是不确定的,希望越高,失望越大。低估值反映的就是对未来的低预期。只要估值低到足以反映大多数可能的坏情况,未来低于预期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人说,高风险高回报,低风险低回报。其实,低估值所带来的安全边际是获得低风险高回报的最佳路径。价值一块钱的公司股票,五毛钱买入,即使后来发现主观上对公司的估值出了30%的偏差,或者客观上公司出了意外,导致价值受损30%,在这两种情况下,该公司的股票仍值七毛钱,投资者都不吃亏,这就是低估值带来的安全边际。

利用“备用系统”来限制下跌空间。安全边际好比工程施工中的冗余设计,平日看似冗余,灾难时才发现不可或缺,例如核电站仅有备用发电系统是不够的,最好还有备用的备用。现实生活中,百年一遇的灾害可能十年就发生一次,股市更是如此。铤而走险虽然能在许多时候增加收益,但是某一天你会发现,“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零乘以任何数都是零,所以要特别警惕毁灭性风险。

垃圾股如果没有更大的傻瓜接下一棒,股价是没有“备用系统”支撑的。博傻游戏玩久了,骗子越来越多,傻瓜就不够用了,还不如在低估值和基本面的双重保险中寻找安全边际。有安全边际的公司通常业务简单,价值易估,不具有反身性。索罗斯所说的反身性是指股价下跌本身对公司基本面有负面作用,易形成自我强化的恶性循环。举个例子,贝尔斯登股价跳水会导致交易对手“挤兑”,有反身性,故不能越跌越买;可口可乐股价跳水丝毫不影响它卖饮料,无反身性,故可越跌越买。

爸爸也举一个非常容易理解的例子,来说明如何利用安全边际保证本金的安全。有一位富豪要招聘一名司机。来了三位应聘者。他问三位:“如果我坐在车上,前面是万丈深渊,你会把车开到悬崖的什么地方才停下来?”第一位应聘者说:“我会把车开到距离悬崖十厘米的地方,再把车停下。”第二位说:“我会把车开到距离悬崖十米的地方,再把车停下。”最后一位应聘者说:“如果我明知道前面是悬崖,我就根本不会把车往那个方向开。”很显然,最后一位应聘者会得到富豪的聘用。因为,他懂得识别和判断风险,并深谙风险控制之道。

3.懂得识别风险和管控风险,是投资理财的重要前提。

风险有两种,一种是感受到的风险,另一种是真实的风险。

股票暴涨后,真实的风险上升,感受到的风险却在下降。在6000点股市最危险的时候,大家感受到的都是歌舞升平。股票暴跌后,真实的风险下降,感受到的风险上升。在2000点股市相对低估时,人们感受到的却是凄风苦雨。

旅行相同的距离,乘汽车的死亡率是乘飞机的60多倍,但是有飞行恐惧症的人很多,而害怕乘汽车的人却很少。乘飞机感受到的风险较大,但是真实风险较小(出事的概率只有六百万分之一),所以卖航空保险是一门很好的生意。

从另一个角度看,风险还可以分为暴露的风险和隐藏的风险。我们要承担暴露的风险,因为人们已经避之唯恐不及,危险性已经反映在价格上了,承担这样的风险会有相应的高回报。相反,我们要避开隐藏的风险,因为人们还没有意识到它的存在,承担这样的风险没有相应的回报。“9·11”事件发生后,人们都不敢坐飞机了,其实9月12日与9月10日相比,暴露的风险大了,但是隐藏的风险反而小了,之后的十年是美国航空史上最安全的十年。“9·11”之后数月,许多人以驾车代替乘飞机,反而使得高速公路车祸死亡人数比往年多了1500人。

能否区分真假风险往往也体现了一个家庭的文化和水平。1987年10月,美国股市一天狂泻23%,高盛的风险套利部门损失惨重,鲁宾微笑着对团队说:“公司对你们充满信心,如果你们想加仓的话,那就去做吧。”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其竞争对手美邦(Smith Barney)在黑色星期一之后解雇了套利部门的所有员工。其实,黑色星期一之后,暴露的风险很大,但是隐藏的风险不大;感受到的风险很大,但是真实的风险不大。能区分并利用这两种风险,是成功投资的必要条件。

再换个角度看,风险还可分为价格波动的风险和本金永久性丧失的风险。当市场在5000多点时,股价天天向上,风平浪静,价格波动的风险貌似不大,但本金永久性丧失的风险却巨大。当市场在2000点时,股价下跌不休,波涛汹涌,价格波动的风险好像很大,其实本金永久性丧失的风险却已急剧缩小。

为什么人们常常会在底部斩仓呢?就是因为底部往往是市场波动最剧烈的时候,而大多数投资者承担股价波动风险的能力是很弱的,并且常常在市场底部把波动性风险混同为本金永久性丧失的风险。

有个故事说,一个失恋的人找到一个老和尚,他说“师父啊,这个事情我怎么都放不下”,老和尚就让他拿着一个茶杯,给他倒热水,水满了烫到了他的手,他就把杯子放下了。老和尚说,这个事情就跟这杯茶是一样的,痛了就放下了。很多人做股票也是一样,涨了,爽了,就满仓;跌了,痛了,就清仓。低点低仓位、高点高仓位就是这么来的。其实,对于逆向投资者来说,最痛的时候,往往是最不该放手的时候。正如索罗斯所说,如果你承受不了失败的痛苦,就不要入市,因为没有人能够百战百胜。

人们常说高风险高回报,低风险低回报。其实,风险和回报常常不成正比。投资不可能不承担风险,成功的投资就是要承担那些已经暴露的、大家都感受到的、有相应风险折价但是真实危险性却很小的假风险。

如果你将来能把上述方法在其他投资理财的领域举一反三,那么,你就将成为投资理财的高手。

第四,普通的常识比伟大的理论更靠谱

爸爸先给你讲个故事。

有一天,我以前就职的公司的董事长主动加了爸爸的微信,头像的确是他。加了爸爸之后,他说他是某某某,爸爸用很尊重的语气跟他打了招呼之后,他说“你先忙,有时间再沟通”。之后,他离线。按爸爸当时的职位,爸爸基本上没有必要单独与他见面,因为,我们之前其实并不熟悉。之后,爸爸发了几个问候的微信给他,他只是偶尔回复一次。他的态度和反应,的确很像一位大牌的董事长。这让爸爸最终认定了微信上那个人,就是他。过了一些时日之后,他主动在微信上打招呼了,爸爸也就礼貌且充满尊重地与他聊了起来。聊了一会,他说他有一笔钱,想利用爸爸的名义开个账户存起来。爸爸立马感觉有些不对头。爸爸问能否到他办公室去面谈,他说他很忙,再约爸爸。之后,我们再没联系过。凭借常识,爸爸就能判断,这很大概率上是一个骗局,如果爸爸答应了他的要求,很可能一个骗局就开始了。

2015年4月10日,一家权威媒体说,4000点是牛市的开始。从那时开始,爸爸对待股市的态度就开始偏谨慎了。距离股市崩盘前的两个月,爸爸一转此前的乐观,开始提示风险。4月12日,爸爸在龙门头条发表了《官媒应该“诱导”股市吗?》一文,明确提出,股市自有其运行规律,以官媒的名义来引导股市的运行,会使得原本以慢牛方式运行的A股市场很快能量耗尽,最终留下一地鸡毛。文章还指出,眼前的世界,肉眼能见的世界,是一个多么不真实的世界啊……

事实上,爸爸从4月12日起,开始对股市提示风险,凭借的仅仅是基本的常识。第一,创业板已经被称为“神创板”,市盈率高达150多倍,创下了人类股史上的新高或次新高,包括中小板、中证500指数样本股在内的中小票泡沫极为严重,随时可能破裂。第二,深沪两市的日交易量,已经快接近三万亿元,创下史上新高,天文数字的交易量是不可持续的。第三,全民皆股,微信上谈论的话题几乎只有股票,所有的餐桌上都在讨论股市,神州大地股神上亿,全民处于癫狂状态。第四,杠杆融资越来越疯狂,融资余额接近三万亿元的天文数字,场外融资已经形成一个暴利行业。“上帝要让你灭亡,必先让你疯狂。”在全民疯狂的大背景下,一个人要保持理性和独立的判断,是多么的不容易。很幸运的是,爸爸做到了,因为爸爸是一个懂得常识的人。

无论是买方还是卖方的研究报告,包括宏观经济报告、行业报告、公司报告、策略报告,爸爸看过数百份。但是,爸爸发现,90%以上的报告,都会用复杂和高深的理论,建立言之有理的模型,论据充分、数据充实、图表鲜艳、逻辑合理、推理严密,唯一可惜的是,结论都不那么正确。比如,那些在100元附近推荐东方财富的报告,那些在股市到了癫狂状态还在“赌国运、看万点”的策略报告,就是典型的例子,他们失败的原因是无视常识。150多倍的市盈率了,你还在推,不是无视常识,那是什么?投研报告与纯学术的报告不同,它们是投资的依据,是实战的策略情报,它需要的是有理、有据、合情、合理,需要的是站得高、看得远,需要的是独立思考,需要的是洞察力,需要写作者具备看到肉眼达不到的远方的能力。最重要的,是需要常识。

爸爸一直认为,两个多月之前的那次崩盘,没有阴谋。导致后来一切结果的,是市场运行的基本规律。利用最普通的常识就可以做出基本准确的判断。那是必然到来的结果,是任何人、任何力量都无法阻挡的山崩海啸。任何股市,都不能无限地上涨,就如同再有生命力的大树,它也无法长到天上去。涨多了最多跌一跌,涨疯了就会出现悬崖式的崩塌。跌多了、跌的时间长了就涨一涨,这都是任何市场都无法回避的规律性的、常识性的道理。山崩海啸来临了,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止的灾难。你因为救市便急着冲进去,就如同撑着把雨伞,顶着狂风暴雨和电闪雷鸣出行一样,想不被暴雨淋湿、不摔跟头,那是不可能的事,你甚至还有可能会丧生汪洋之中。同样,救市是救不出,也救不回的。因为救市而天真地冲进去的人,其悲惨后果也是必然的。那些被股市消灭的中产,以及那些因股灾而死去的人,也是必然的代价,因为得有人为灾难承担责任。就像一次火灾过后,需要有人承担后果一样。

在学校里,我们通过学习诸多课程,理解和领会了很多的理论,其中不乏伟大的理论。但是,任何理论,包括自然科学领域的理论,都存在着时代的局限性,都并非绝对真理。正如任正非的名言:“将军不是培养出来的,是战场上打出来的。”课堂上也不可能培养出出色的实战型研究员和投资经理。理论给我们的只是一些衡量事物、规律和趋势等的参考标准。爸爸也不止一次地说过,文凭是铜牌,能力是银牌,人脉是金牌,思维是王牌。这些都算是常识。但往往越是常识,却越容易被人忽视。而这些常识又是课堂上学不到的,它来自阅读、旅行和交流,也来自实践、体验和感悟,更来自浩瀚历史长河的积淀。

我们再来谈谈历史吧。

1923年至1926年,美国佛罗里达州的地价出现了惊人的飙升,房价以每年增一倍的速度疯涨。1925年,仅有7.5万人口的迈阿密出现了2000家房地产公司,2.5万名经纪人。1926年,佛罗里达州地产泡沫破裂,许多企业家、银行家自杀;没有自杀的,则沦为了乞丐。紧跟着,爆发了美国乃至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危机,这就是1929年至1933年的“大萧条”。

1985年,《广场协议》签署,美、日、联邦德国、法、英同意美元贬值,因此大量资本进入日本房地产市场,导致了日本股市和房市的暴涨。从1986年到1989年,日本的房价上涨了2倍。此时,国土面积仅仅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相当的日本,其地价却相当于整个美国的4倍。1990年,仅东京的地价,就相当于美国全国的总地价。1991年,房地产泡沫破裂,日本由此进入了“失去的20年”。甚至有人将日本此次房地产泡沫的破裂,称为“二战后日本的又一次战败”。

之所以谈历史,是为了说明一个常识性的道理——是泡沫,总会破裂。目前,中国的地产界存在着这样一种看法:北、上、广、深的房地产价格还有很大的上涨空间,因为这四个一线城市具备持续吸引各地年轻人进入的引力。如果有心,可以计算一下这四个城市的房地产价格(或者地价)总和,应该也可以把整个美国买下来了吧?果真如此的话,北、上、广、深的房价,还会继续涨吗?1991年,东京的房地产暴跌。1998年,香港的房地产也暴跌。1996年,香港出现了买房前必须先花150万港币买号的怪事,可见当时有多么的疯狂。那么,凭什么就认为北、上、广、深的房价不会跌呢?

爸爸之所以讲房地产,是因为这个行业直接关系到中国宏观经济及传统产业的走向,也将直接决定大家最为关心的股市走向。股灾才过去不到一个季度,一些著名的投资银行又开始鼓吹,A股的牛市就要来了!他们说:“干吧,高潮还远未来临!”说实在的,把需要理性对待的投资行为“口号化”,这些人不是不懂股市,而是不够厚道。中国经济在房地产拐点到来、传统拉动经济增长动力失速的时候,已经到了需要通过转型升级来挽救自身的地步了。我们所面临的困难和矛盾,绝对不是一两天就能够解决的。过去37年的改革开放取得了辉煌的成就,但积累的问题和矛盾同样是需要时间来化解的,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在基本面不支持的条件下,类似去年7月到今年6月这波疯牛的逻辑(即通过人造牛市来大幅提升直接融资比例,为“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和宏观经济转型升级服务),已经被证伪了。在创业板市盈率高达100多倍、中小型上市公司估值高达60倍、银行等以房地产为支撑的传统行业增长乏力甚至即将负增长的当下,如果A股再来一波人造牛、资金牛,比如再涨到4000点以上,最终的结果,在很大概率上,与刚刚过去的股灾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亲爱的女儿,还有几天就是新年了。爸爸静下心来,把自己对投资理财理念、方法和经验等方面的思考,在信中跟你深入地聊一聊。你现在看不懂,没关系,等你长大了,你会慢慢理解的。投资理财是人一生的大事,做好了,将会对你获得健康丰盛的人生起到非常关键的作用。

祝你好运!

爱你的爸爸

2015年12月26日于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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