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口的一句‘你，不是他’萦绕在耳，让那一袭血色的凌夜心中更是一紧，他有些失落地低下了眸子，心里的悲戚却再也抑制不住。
是了，那个时候的博继，也是这般，即便在那一世，他们真的成为了伴侣，但他却也一直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从来都不属于爱情。
自从她三百岁那年遇到他，他们便相处在一起整整五千余年，然而就是这样漫长的岁月，却依旧没能让他真正地进入她的心里。
她爱他，但是这种爱，却更像是一种近似于兄妹之间的亲情，而非爱情，即便那时的她确确实实是嫁给了他。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他，是谁···”凌夜抬起眸子，目光之中的黯淡隐去，即便是心中已经了然，但是他还是存留着那么一丝的期许。
或许，继儿她想到的那人，是曾经的自己，只是她看不清他的模样罢了···
或许，她刚刚弹奏起那一曲，只是因为那把‘玉霄琴’罢，而这一切，也都只是自己想多了罢···
圣无听到他的话，不由微微愣了愣，目光之中亦是闪过了一丝迷茫，她看着他，自然没有错过他目光之中的那抹期待，虽然想将自己的心意说出，但却又被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因为，虽然凌夜与那人有不小的差别，但是他们身上的那股气息却是异常的相似，所以，她也并不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眼前的他。
“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却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圣无摇了摇头，而后她则是将目光投向了玉霄琴，道，“刚刚我不知为何弹出了那样的曲子，也不知道为何会再次看到他···”
凌夜闻言，不由再次将她揽入怀中，微微笑了笑，道，“既然见不到真容，又怎能确定那人不是我？”
圣无被他揽入怀中，目光之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想要再次挣扎，但却不知为何又放弃了挣扎，“我，我也不知道。”
而后，她则是抬起头来，又道，“我想起来，他之前出现在我的梦中，好像提到过苍山。这里···是苍山吗？”
凌夜就这么搂着她，听到这句话，他的心里也不由一动，苍山，苍山，听到这里，如今他也有些拿不准，继儿她梦到的，到底是谁了。
苍山，是他和她的相遇之地，也是他们的定情之地，但却也是那一世的她和重崇印铭之所！
那年，她在此奏出《无曲》目送重崇离去，也是在苍山，而后来的三魔之战，亦是在此！
那么，她梦中的那个他，到底是他凌夜，还是重崇？！
“这里是苍山腹地，以前，我也经常来这里。”凌夜眸中闪过了一丝微弱的光芒，道。
“你经常来？”圣无目光微动，面上的神色闪过了一丝微弱的变化，不过旋即便消失不见了。
“嗯。”凌夜点了点头，而后则是将目光投向了远处，道，“那时，离现在很遥远了。”
圣无听他这么说，眉头不由蹙了蹙，而后她则是问凌夜道，“你认识狱宇吗？”
凌夜听她这么问，不由愣了愣神，沉默片刻之后却是点了点头，道，“见过几面，不过那都是后来的事了。”
圣无听罢，面上的神色不由微微变化了几分，“你···”
她刚要说些什么，但却已经被凌夜看出了端倪，只听得他开口打断了她未说出的话，道，“我想和你重新认识，你答应了。”
圣无闻言不由一愣，目光之中闪过了一丝迷惘，而后则是变得明了起来。
她看着凌夜，本是蹙起的眉头也是渐渐舒展开，沉默多时之后，她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几分，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那么，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夜，我的名。”凌夜看着她，眸底闪过了一丝笑意，“无儿，我可以这么唤你吗？”
圣无听他说出‘无儿’两字，心里不由一动，他怎么知道？
“你知道我的名字？”圣无有些茫然地看着凌夜，问道。
凌夜点了点头，道，“从一开始，我便知道。”
听此一言，圣无心中虽有不解，但却也并没有多问什么，对于他喊她无儿，她也并没有那么厌恶，所以便说道，“既然如此，你想怎么唤便怎么唤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