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之后司徒晴异常紧张,在寝宫里左转右转一刻也不肯停下来,就连孩子不知什么原因哭了起来,她也没有心情去理会,奶娘不动声色的看着司徒晴那张紧紧皱着眉毛的脸,叹了口气。
默默的想着自己的心思,奶娘看着司徒晴紧张的样子,怎能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看来,是不管如何,失忆也好还是其他情况,记忆最深处的还是最深刻的,哪怕她忘了他,也能重新爱上,也会动心。
看来,这“皇后娘娘”也不会在这太久了。
“娘娘,歇歇吧。”奶娘忍不住开口道。
“我担心,我担心那个人啊,他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我一看他流血就感到心里如同刀割一样。”司徒晴不停的走来走去,手里的手绢被扭来扭去,手指关节处都变白了。
奶娘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娘娘,那都是梦啊,做不得真的。”
“奶娘,你告诉我,那个人叫什么,是什么地方的人,我求你了……”司徒晴仿佛还没从梦中醒来,她忍不住抓住奶娘的肩膀狠狠摇着。
“娘娘,你淡定点吧,这里不比宫外,不是什么都能随便说的,不恪守礼教也就算了,最近宫中风言风语传小皇子不是皇上的,是王爷的,娘娘您的地位岌岌可危啊。”奶娘被摇晃的头都晕了,忍不住提醒道。
“怎么回事?”司徒晴一愣。
奶娘揉了揉肩膀,送了口气“还不是那天,您偷溜出去,回来的时候,小皇子苦恼,王爷伪装成您是他的王妃的样子,抱着小皇子装作是自己的儿子,被那多嘴的柳贵人看到了,柳贵人正发愁没有往上爬的机会呢,赶紧去贤妃娘娘那去告了状,估计皇上回来后就会责问您了。”
“那奶娘打算怎么办?”司徒晴紧张的问道。
奶娘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看着司徒晴,一切就看天意了,希望司徒晴一定要保住地位,不要被贤妃比下去了,必要的时候要用点非常手段。
司徒晴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此刻在贤妃宫中,贤妃端坐在榻上,抿着茶水,这茶叶是自己做姑妈的太后娘娘送来的,太后娘娘这几天身体每况愈下,不过作为好侄女,贤妃并没有多去关心姑妈,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烦心,就是司徒晴要比她地位高的事情。
那天,柳贵人对她说有关于“皇后娘娘”的重要秘密告诉她,当天晚上已经很晚了,何况平时她也不是很待见这个姓柳的小狐媚子,就让她退下,明天早上再说,结果第二天早上有人发现柳贵人死在一口水井里面,虽然宫中经常有宫人和低等级的妃嫔投井而死,不过这柳贵人早不死晚不死,怎么偏偏有话要对自己说的时候死了呢?
贤妃越想越不对劲,大声叫着月儿给她换茶“这个茶叶我不喜欢,给我换我常喝的那个花瓣茶来……”
月儿低着头不敢看贤妃,贤妃大声训斥着“怎么了?贱蹄子是不是又有事瞒着我,我告诉你,我随时都可以打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东西”
被贤妃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大跳,月儿马上跪在地上“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是皇后娘娘扣了您的花瓣茶……”月儿还要继续说什么,一杯温热的茶水带着杯子一起浇在了她头上,让她惊愕又有点害怕。
娘娘在将军府的时候就喜怒无常,经常大发雷霆,用各种残酷的法子折磨他们这些可怜的下人,她是知道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娘娘可是大将军的爱女,又有无比疼爱她的姑母,想要反抗都不能够,只能默默忍受,外人感觉她月儿是娘娘身边的红人,很是羡慕,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的,这一切都是怎么过来的。
经常挨打挨骂,关键这挨打挨骂多半是莫名其妙的,娘娘心情不好就要拿她开刀。
贤妃看着月儿低头不语,突然发飙“小贱人,打死你个勾引皇上的小贱人,和我作对是吧?打死你,把你脸划花,让你怎么再勾引男人,去街上找一大堆乞丐伺候你,看你还怎么有脸勾引男人,小贱人,以为自己很厉害吗?这回我可是抓住你的把柄了,打死你个贱人。”
月儿哭嚎着躲闪,她知道,此刻的贤妃已经把她当成了那个皇后娘娘,不知道为什么,贤妃在皇帝面前也是装的乖巧无比,又有太后姑妈这个大神坐镇,为什么皇帝总是连看都不看贤妃一眼,每天只是围着那个皇后娘娘打转。
那就没有什么办法了,何况,贤妃娘娘这真实脾气和这智商,完全不是皇后的对手嘛。、
月儿有一点点怨毒的想着,娘娘赶快倒台吧,即使是罚他们去洗衣房工作也比这天天提心吊胆的要好很多啊。
贤妃看她不反驳也不动了,又愤愤的骂了几句,就走开了,月儿摸着脸上头上被泼水的地方,苦笑了一下,拖着疲惫的身子赶快回去换了衣服,弄干头发,又回来伺候贤妃。
贤妃的情绪已经好多了,也没再让月儿非要给她弄出来那个花瓣茶,不过月儿为了不挨打,主动告诉贤妃,那个花瓣茶其实就是搜集花瓣,用火烧铁板,烘干,然后和蜂蜜弄好搅合在一起,浸泡许久,然后洗掉蜂蜜,最后只留花瓣,晒干烘干,就是那个味道,贤妃正在修理指甲,看了看月儿,开口说道“难为你有心了。”
低着头,继续保持着谦卑的态度,让贤妃感到很满意“看来,我还是英明决策啊,让你去勾引那个老掉牙的太监还是对的,哈哈哈……”
颤抖了一下,月儿赶紧有点不寒而栗,那个老太监,真的是太恶心了,不过她宁愿去和老太监聊天喝茶吃饭,也不想回来面对贤妃那喜怒无常的脾气,根本没有什么规律可循,能做的就是时刻准备着一番疾风骤雨般的虐待。
说不好,要是贤妃来了兴致,不一定是生气,也会折磨他们一番。
贤妃摸了摸月儿的头,轻声说道“告诉我,你今天和你那老情人太监都说了什么啊,有没有一点有用的情报啊?”
月儿微微低着头,忍着对老太监和贤妃那副嘴脸的厌恶,唯唯诺诺的说“他说,柳贵人死了,理应当交给皇后娘娘,毕竟后宫的事完全由皇后娘娘处理。”
贤妃眼睛一瞪,又要发飙,不过出乎月儿的意料的是,她瞪着眼睛一小会后又坐下来,勾着月儿的下巴很是认真的问了一句“月儿,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我觉得有点蹊跷。”
月儿低声说着“娘娘,其实奴婢觉得柳贵人就是皇后那个贱人弄死的,只要我们能找到证据,再加上小皇子不像皇上这个事实,估计能一举绊倒皇后那个贱人……”
月儿的这句贱人,彻底的取悦了皇后,皇后低头想了想,很快就笑了起来,状若疯狂的看着月儿,完全把月儿当成了皇后这个情敌“贱人,你等着,等你落难了,我一定要把我会得到招数全用在你身上,哈哈哈……”
打了一个冷战,月儿挣扎着站起来,像贤妃行礼“恭喜娘娘……”
贤妃并没有理会月儿,继续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
自从南宫晟出去后,司徒晴很是紧张和无聊。
而贤妃这边,纵欲去找自己病重的快要死掉的姑母,想姑母叙述了这段时间自己的窘况,太后娘娘已经病的只剩一身的皮包骨头了,肋骨分明可见,就连脸也塌陷下去了,贤妃丝毫没有看到太后的艰难情况,哭着叙述自己的糟糕局面。
太后谭琳口气,用枯瘦的手抚摸着贤妃的脸“打小我就知道你不够聪明,如今看来还真的是,哎,家门不幸啊。”
贤妃看着太后娘娘这骨瘦如柴的脸,想要像骂月儿他们那群奴才一样开口反驳太后,老不死的竟然敢说自己是家门不幸?
不过,很快,她就淡定了,毕竟姑母嘴巴毒了一点起码还是很有主意的,一定能够帮到她。
满脸堆笑的看着姑母,贤妃讨好道:“姑母,您最疼我了,快帮我想想办法嘛,好不好嘛……”拽着太后娘娘骨瘦如材的胳膊,贤妃和小时候一样的摇着,吓的太后连忙出声制止了她,“别摇了,要疼死我了……”
贤妃赶紧停下来,听着姑母说话,姑母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太后姑母就是等着要看南宫晟娶到公主,才能安心离开呢。
她是她的姑母,但是首先是南宫晟的娘亲,当然更加向着南宫晟一点,娶她,是亲上加亲不假,但是更多的用意是让自己的兄弟支持自己的儿子,自己不在了,儿子的江山才能稳固。
而逼着儿子娶邻国公主,无非就是自己不在了,两国能够和平相处。
至于这个侄女,其实她从心里不想让儿子娶她,脑残不说,还喜怒无常,即使是做了皇后,也不能母仪天下,她不是不知道侄女在娘家做的那些事,名声很不好,虽然还没有外传,不过也是她的工作做的好,毕竟府里的下人都知道这个神经质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