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知道,不对,从东方人的角度来考虑,应该是满天神佛都清楚,近来,我们从起床的第一秒开始,常常怀着这样一种希冀,或许,更可以说是请求,灾难不复存在,战争销声匿迹,可爱的人在身边,亲爱的人近在咫尺!所以,第二天,当我们早上睁开眼睛从辐射荧屏上又看到瘟神不散,受折磨的人群越来越多,心里便异常难受。呵,要是我们在灾难面前能悔不当初,怪自己贪婪,怪人性丑恶,那也算是有所悟,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我们日后会自然而然地避免犯同样的错误。可悲的是,我们永远自我感觉良好,是大千世界的主宰,将一切的过错都推给自然灾害!――不,不是过错。当人类挥下屠刀的瞬间,从中汲取幸福感的时刻,痛苦就已经如影随形悄悄潜伏在后。
当初,我们兴致勃勃地到处猎杀,走到哪儿,哪儿就变成人间天堂,殊不知对于它们来说其实是阿鼻烈狱。安得广厦千万间,大批生灵具涂炭。曾经欢呼雀跃地森林,长眠于铜锈氨气之下,我的眼睛疲惫了,被接踵而至地铁青色建筑封闭了泪腺感官;我的发丝更是早早地凋敝谢了顶。
我痛苦至极,我已经流尽精血,山川湖泊不够挥霍,那就让冰雪消融来填充够不够?森林莽原不够取暖,那就让二氧化碳来嘘寒问暖!
我囚困于莽莽大川,依靠透气的窗户眺望仅存的净土,只见铁索钢筋刺穿山岗的岩壁,发动机的轰鸣声凿进天然岩洞;在已经染红的树梢间,一座又一座的孤坟拔地而起……可笑,苍蝇无孔不入,而人类即便无孔的条件下也能制造出天坑地缝。惊叹梵高先生的星空,扭曲的夜空中,是太阳是星星,那还不都是人说的算,要是来我评估,是末日崩塌前夕的景象,也不足为怪。
我常常看到有人苛政者筑起高台,装模作样的焚香祈求苍生,来年能风调雨顺国库充盈,足够其醉纸金迷,下面的人蒙在鼓里,一个个有样学样的。
但是,唉,我不会怜悯的,善良与我而言,就是转身痊愈后的又一顿毒打施暴。我习惯于用绿色,蓝色这些温柔色来招待世界,可是回馈我的是刺鼻的硝烟,浓厚的雾霾,以及千百万种化学洗剂;我渴望的和平共处,一点点被践踏,于是我的反击理所应当。
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人类!
2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