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都要顺杆下的皇帝脸上一僵。
强行扯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爱卿此计甚妙。”
“为陛下分忧,乃是臣分内之事。”
去你的分内之事!
你是真不会看人脸色还是假不会看人脸色?
皇帝有苦难言。
生怕再看他一眼自己就会被气死,摆了摆手示意孟钰先退下。
孟钰转身之际,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正好撞见了段皇后眸中一晃而过的暗色。
这一番折腾,孟钰回府时已是傍晚时分。
西方天空的一抹红霞,是太阳在展示它最后的余温。
只一眼,他就看到站在晚霞余晖下的人儿。
她真好看,只这样远远地看着,他都能听到自己胸腔传来的震动。
今日的她,穿着一袭鹅黄色的衣裙。
正坐在石凳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桌上的茶具。
似乎是有心事,并没有注意到他的靠近。
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他打横抱在怀里。
她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
“你干什么啊孟钰?”
“别乱动,带你去个地方。”
谢昭靠在他宽厚的胸口,清楚的听到,里面传来强有力的跳动声。
不知为何,温度宜人的傍晚,竟让人有些无端的躁动。
孟府的后院有一棵参天大树,上次来时,孟钰曾说这是孟老爷子少年时所种。
与上次不同的是,树下多了架花藤缠绕的秋千。
一个愣神间,谢昭已经被他放在秋千上。
“你小时候最爱玩这个,以前这里也有一架秋千,是祖父为祖母搭的。
祖母上了年纪,那架秋千就一直荒废着,结果那次你一来就把它坐塌了,还为此哭了好久。”
他轻轻地推动着秋千,另一只手在花藤上挑挑拣拣。
谢昭老脸一红,好端端地提这个干什么。
那是她初次传送到这个世界,不过时间点是在她刚出生的时候。
年幼时也受小孩子心性影响。
后来嫌弃进度太慢,才让系统调节了时间线。
“你什么时候弄的这个?”
孟钰手下的动作一顿,摘下了花藤上最好看的那朵花别在了她的发间。
“上次到这里,看见这里光秃秃的,觉得你会喜欢,就搭了这个。”
喜欢吗?
自然是喜欢的。
凡是有那么一丝丝少女心的女孩都抵挡不了它。
喜欢到差点忘了正事。
毫不客气地拍开还在她发间动作的手。
“听说皇上召你进宫了?是因为什么事?”
孟钰好奇地看着那只被拍开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她的手软软的,拍在他身上一点都不痛。
“是打算借我打伤段明瑞的事情做文章。
不过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别担心。”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显然带上了几分不信任。
“你不计后果地揍段明瑞一顿,就算皇帝那边没有足够的理由不会把你怎么样。
可你打伤了定远侯唯一的儿子,定远侯和段皇后会放过你?”
“我知道,可他想欺负你。”
他想欺负你。
不知为何,谢昭的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意。
因为见不到她受欺负,所以他根本都没有想那么多。
这个男人,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她也算是发现了。
他不是真傻,但有时候会犯蠢,思路与常人不一样是真的。
特别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觉得他蠢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