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想没想到不知道,反正谢昭还被蒙在鼓里。
这几天被老爷子看得紧,也不知道孟钰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到了谢家,好像是一切反过来一样。
谢让拍拍孟钰的肩,视线绕着他转了一圈。
甚是满意地点点头。
瞧瞧这身板,瞧瞧这长相。
颇有他当年的风范。
哪像那些个小白脸,谢让想到了自己当年的情敌,露出一副嫌弃之色。
“小钰啊,昭昭就托付给你了。”
都说三月阳春,今日又是一个漫天柳絮飞舞的晴日。
百花齐放,争奇斗艳。
街坊中三两声筝鸣更给这个春天染上了别样的活力。
即使在嘈杂的闹市,依旧能依稀辨出弹奏的曲目。
是名曲《阳春》。
此刻谢让的心情也和煦得如同三月阳春。
中年人的快乐总是来得如此简单。
一想到女儿终于摆脱家里人的反对,成功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时开心的样子,他这个当爹的也跟着高兴。
这人心情一好,连拄着拐杖的步伐都轻盈了许多。
这样的好心情持续到他回到谢府准备慷慨赴死的那一刻,都没能平复。
也许谢昭这辈子都没想过,她爹只不过是偷了钱出去一天,自己就变成别人家的未婚妻了。
孟钰这辈子也没想过,自己二十八岁还有被提亲的那天。
谁知谢让前脚刚走,宫里就来人了。
据说是皇帝有事召他入宫。
这个时候召见他,怕是段明瑞醒了。
陆长风担忧地看着他,意图阻拦。
孟钰暗暗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此行皇帝定然是没怀什么好心思,但于他而言,却也不见得是坏事。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殿内,龙椅上的皇帝,神态威严。
下方的首位,皇后端坐于此,更是不屑地斜了孟钰一眼。
孟钰垂下眼帘,一笑置之。
其余的几人,则是定远侯及其家眷。
当然,其中最起眼的,还是那躺在榻上不方便动弹的段明瑞。
一个个的,恨不得用眼神活剐了他一般。
如此阵势,皇帝此次召见他的目的再明确不过了。
不过即便如此,这身居高位的,总改不了爱说几句场面话的毛病。
“孟爱卿别来无恙,朕此次召你前来,是段爱卿有事询问。”
孟钰略一颔首,转向定远侯。
“请侯爷直言。”
定远侯拍案而起,就差指着孟钰的鼻子,
“前两日小儿上街游玩,却不慎被人打成重伤,如今卧床不起,据那随从说,打伤小儿的人正是你孟钰!”
要说在衙门,这样的态度多少可以治他个咆哮公堂的罪名了。
不过皇帝见此却并无表态,显然是已经默许的。
现在却像是刚刚得知一般,怒道:“可有此时?”
“回皇上,确有此事。”
不说段明瑞的随从都可以作证。
即使没有证人,只要皇帝一句话,谁都可以成为“证人”。
故而此事,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敢问皇上,欺压百姓该当何罪?”
本以为他要替自己辩解,为了定他得罪,定远侯连之后一系列证人都找好了。
却没想到他在承认了打人之后还来了这么久驴头不对马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