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瑞的人被别人当着自己的面收拾了一顿,他在京中横行霸道惯了,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当下就要发作。
却被人硬生生堵了回去。
“如何?莫非侯爷也想替天行道?”
随即,孟钰抬手作了个请的姿势。
“也是,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连孟某都无法袖手旁观,更何况是爱民如子的侯爷。”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段明瑞再也找不到地方发作。
只能暗自吃下这个闷亏的他发泄似的给了那些小厮一人一脚。
都是废物,这么多人连一个孟钰都打不过。
甩袖愤愤离去。
同行的美艳女子只好不顾形象地提起裙子追了上去。
地上还躺着满地打滚的小厮和那名少年。
临行前,孟钰往少年怀里塞了个钱袋。
围观的民众越来越多,他费了些力气,才堪堪挤出人群。
谢昭就站在外围,笑着看他。
她说,“我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本事,能说得段明瑞暗自吃了这个哑巴亏。”
他跨步到她身前,拉着她大步离开。
待到离开这片闹市,他突然顿住脚步。
转身。
托着她的腰,将她举过头顶。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哈哈哈哈……
我没有,你快放我下来。”
一点诚意都没有。
男人不但没有听话地放她下来,反而臭着脸将她举得更高了一些。
“不说实话,不放。”
反抗无果的她只好用手指作了个一点点的动作。
“嗯,好吧,其实只有一点点。”
见孟钰露出了个并不信任的神情。
谢昭撇了撇嘴“好吧,其实有这么多。”
至少在某些方面是的。
孟钰的视线跟着她画圆的手转了一圈。
嗯,原来在她眼里他有这么蠢。
猝不及防的,谢昭眼前的事物都开始旋转起来。
除了孟钰以外。
被他举着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一道响动传来,两人默契地看向同一个方向。
孟钰示意她噤声,在原地等他。
他则是朝着一个角落走去。
在谢昭的注视下。
孟钰揪着一个人影出现。
细细一看,不是方才那个少年又是谁。
察觉他并无恶意,孟钰才放开他。
“怎么回事?”
谢昭问他。
孟钰摇摇头。
却见少年扑通一声跪在孟钰身前。
“草民有冤要申,求将军主持公道!”
说着,向孟钰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再抬头时,额头上俨然已经破了皮,然而在这新伤之下,却还存在旧伤的痕迹。
“既是有冤情,为何不向知府上报?”
孟钰上前,捏着少年的肩,将人从地上拉起。
谁能想到,此刻在这里放声大哭的和刚才被一群人殴打都没喊一声痛少年是同一人呢。
终究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孟钰背过身。
“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军营中摸爬滚打了,受的苦不见得比你少。
如果你打算在这里哭哭啼啼一整天的话,那就恕本将先告辞了。”
孟钰不知道,这一番话在少年日后漫长的生命中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少年咬着牙,抬起手臂抹掉了眼泪。
“草民自小父母双亡,只好与姐姐相依为命,就在上个月,一个叫段明瑞的畜牲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将草民的姐姐强抢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