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心松开她的手,将盒子给盖上,信誓旦旦道:“这是纪幸川烤的饼干,他烤的饼干可难吃了!上次那顿饭做的,我吃了差点儿没进医院!”
“是么?”杭洁狐疑瞅了她两眼,拧着眉头思索:“不过纪总日理万机,会做饭会烤饼干就怪了。”
苏锦心握住她的手,冲她安抚性的点头,“一个大男人哪儿会烤饼干,就只会瞎做。”
阿纪说了给她的,就是她一个人的。
谁来,也不给。
杭洁将信将疑,耸了耸肩继续喝咖啡,刷了刷微博。
苏锦心松了口气,将礼物盒重新放在纸袋里,正要走,就听背后传来交谈声,那声音颇有些熟悉。
“先生,请问这次约我出来有什么事么?”
庄芮涵,她怎么会在这里?
苏锦心重新坐下,搅了搅咖啡,竖起耳朵听隔壁的声音。
庄芮涵穿着一袭湛蓝色短袖长裙,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唇间淡淡含笑,她见对面慕子异欲言又止,“如果先生没事,剧组还很忙,我先回去了。”
林灿扇了她几耳光之后,隔天直接消失在剧组,剧集拍摄得并不多,导演直接下发通告将女主角的位置给她。
若慕子异那句“你不会再见到她”说得不错,就该是慕家的手笔。
“你等等。”慕子异蹙了蹙眉,欲言又止,方才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庄芮涵道:“这是我的名片,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长得很像我的女儿,如果有困难,可以联系我。”
庄芮涵接过名片,她接过名片看了眼顿时惊讶道:“原来先生是……慕氏集团的董事……”
慕子异和蔼的笑了笑,“是的,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这……不好吧。”庄芮涵轻轻啜了口咖啡,将名片递给慕子异,眸底闪过几丝慌乱道:“先生,我不是那种女孩子。”
她说着,欲拿包就走,慕子异脸色一变知道她误会了,连忙站起身来拉住她胳膊,连忙解释道:“庄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只是觉得你像我女儿……”
苏锦心搅了搅咖啡杯里的拿铁,单手拿着化妆镜,里头映照出慕子异苍老的脸,那双眼睛依旧矍铄。
她果然猜的不错,庄芮涵欲搭上慕家,去当慕家的大小姐了。
方才庄芮涵连连推拒,不过是欲擒故,让慕子异以为她单纯清白。
慕子异没见识过女人蛇蝎心肠,又思女心切,哪儿是她对手。
庄芮涵怔松,抿唇小心翼翼的看了他的手一眼,啜嚅了一声道:“那……你能放开手么?”
她可不愿意这么快离开,毕竟还没得到想要的东西。
慕子异惊觉失礼,松开手干咳了一声道:“请坐。”
庄芮涵重新坐下,喝了口咖啡似有些慌乱,“慕先生,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如果没有……我还要回剧组。”
她用汤匙搅动着咖啡,垂着头十分局促模样。
“是这样的,庄小姐十分像我女儿,”慕子异和蔼可亲笑了笑,吸了口气道:“我夫人想她抑郁成疾,所以希望等庄小姐拍戏完了,希望能假扮成我女儿,回家给我夫人瞧瞧。”
这大底是他想出的,最为缓和的方法。
更何况,他隐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庄芮涵“哦”了一声,抿了抿唇道:“原来是这样啊。”
她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五指渐渐握紧,脸上虽笑得落落大方,却又隐隐多了几分阴鸷。
男人果然是麻烦,一件事情磨磨唧唧。
“庄小姐放心,我会付给你相应的酬劳。”慕子异喝了口咖啡,“等庄小姐拍完戏,我会再来找你的。”
苏锦心听他们最后说了几句,不一会儿庄芮涵就以剧组忙碌先行离开,随后慕子异喝完了咖啡买单后也出了咖啡厅。
她站起身来,用塑料袋裹住杯子将咖啡倒在垃圾桶里,旋即将两只杯子装在塑料袋里,将塑料袋搁在还在刷微博的杭洁跟前,眯着眼笑道:“有个事儿需要你办一下。”
杭洁见她笑得不怀好意,直觉没好事儿。
“记得宁维么?”苏锦心问。
“记得。”杭洁点头,“那人欠揍。”
“拿着这塑料袋去德源医院找他,不要弄坏,也不要触摸。”苏锦心笑着交代,“还有,别揍宁维。”
前世庄芮涵突然成了慕家千金,言之凿凿,举家欢庆,她彼时因庄芮涵终于摆脱了恶赌鬼老爹而替她高兴。
慕家,是庄芮涵踏上娱乐圈后最大的靠山。
如果没有慕家,她的房间里根本不可能摆了一堆奖杯,还拿到了金光奖视后,成为那几年娱乐圈最闪耀的存在。
可她真是慕家的千金么?恐怕只有DNA鉴定报告才能准确判断。
杭洁一口喝完了咖啡,打了个“ok”的手势,提着塑料袋往外面走道:“放心,我会的!”
合着她来苏锦心这儿,不是当保镖,是来当快递员的。
“呜呜呜……”
苏锦心提着纸袋出了咖啡厅,见是阮桑连忙接过。
“锦哥!不好了!川啸他不知道去哪儿了?我找遍了片场所有地方都没看到他!”
阮桑慌慌张张,焦灼得快哭了起来,“锦哥,怎么办啊?”
连连阴沉了好几日的天空细细密密的下起了大雨,街道上匆匆来回的人影。
“中午吃饭完没有他的戏,刚才轮到他了,江导找人,可酒店和片场都找了,打电话他也不接。现在剧组上下都找疯了。”
阮桑越说越焦灼,“锦哥,他平常忧忧郁郁,不会出什么事吧?”
她看川啸,就觉得川啸是个腼腆害羞的弟弟,软软的,说两句重话都能吓到他。
苏锦心冒雨匆匆打了个车,蹙眉,心底没由来的焦虑起来,唇边却安抚阮桑道:
“你先别急,现在全剧组都在找他,他跑不了多远。你先跟我说说,他之前有哪儿不对劲?哪儿受刺激了?”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川啸的经纪人来了,川啸……”阮桑倏然想起什么,倒吸了口冷气道:“当时川啸好像特别怕经纪人,他经纪人要单独见面的时候,还专门把我拉上,后来……后来我编剧叫我,我就去帮忙了……”
她倒吸了口冷气,“锦哥,这……这不应该啊,川啸是他手底下的艺人……”
苏锦心一时之间思绪纷乱,想起前世经纪人是怎么坑害自己的,心底越发焦灼,车子骤然踩了急刹车,她惯性朝前扑过去,脑袋砸在软软的靠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