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拍广告么?”关啸似笑非笑盯着她看,唇边吐出得字眼十足。
庄芮涵握紧了五指,面上笑着点头,“想。”
任何曝光的机会,她都不想错过。
关啸点了点脸,双腿交叠,“我可以帮你。”
傍晚六点,关啸似乎想起他那倔强的未婚妻,火气卸掉不少,这才好心情的敲门,唤了两句:“白澄?开门。”
门里面没动静,他以为她又生气了,吊儿郎当单手撑着墙道:“我带你回家了。”
苏锦心路过,倏然觑见关啸,心底免不得焦灼。
之前委实考虑欠缺周全,若是让关啸看见杭洁,杭洁免不得会被关啸带走,可她思索半晌没想出带走杭洁的办法,心底免不得焦灼。
关啸又敲了几下门,隐隐察觉不对,递给保镖个眼神,保镖两下将门给撞开了。
他扑进去,气急败坏的跑出来,眼底隐隐有些暴怒:“去,给我上上下下搜!一定还没跑远!”
苏锦心刚欲踏出去的脚抽了回来,忍不住一头雾水,“这……”
杭洁不在里面?那……她去哪儿了?
难不成……插着翅膀飞了?
及至宴会散了,苏锦心才看见宁维,他揉了揉肩膀,苦哈哈道:“嫂子,我好苦啊。”
上了车,苏锦心不禁打趣道:“你是没见过比你苦的是吧?”
“嫂子我跟你说,”宁维扯动了肩头的伤口,龇牙咧嘴,可一想起阳台上冲过来偷看他洗澡的小男生,就越发觉得惊悚,不吐不快:“刚才宴会,有个女孩子不小心把酒沾我衣服上了,我就想着顺带去洗了个澡。”
“洗洗好。”苏锦心点头,“挺好的。”
“我刚裹好浴巾出来,就看见有服务生从对面阳台翻过来,绝对是觊觎我!来偷看我洗澡的!”宁维龇牙咧嘴,“关键是!那家伙,对,就是你上次介绍来的那家伙,她来就揍了我一顿!”
那暴力狂冲进来就将他扑到在地上,挣扎下不知怎么就撤掉了他的浴巾,两人惊恐对视了两秒。
宁维吓了一跳,要喊保安的时候,暴力狂人影子都不见了。
“杭洁!”苏锦心眼睛一亮,暗暗松了口气。
想来应该是慕家人给安排房间是将白澄和宁维安排在了一块儿,杭洁身手矫捷,跳个阳台对她来说不算什么难事儿。
“杭杰?”宁维皱眉,“他名字?”
“就是她名字,你放心,她人挺好的。”
“很好能次次见我都揍我么?”宁维明显不信。
苏锦心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天花板有些晕乎乎的,周围的人影渐渐交错,意识好像被拉扯。
云墨兰觉得浑身痒痒的,脑子昏昏沉沉,踉踉跄跄走了几步,身子缓缓朝地上滑去,落入个温热的怀抱。
她低低喘了口气,心跳得飞快,眼底映照着有些慌张的人影。
慕宜修正欲将人送回家,转头便见云墨兰脸色有些潮红,许是喝的有些多了,见她脚步不稳,连忙将人拥住,怀里人嘤咛了一声,像猫儿一般。
他蹙了蹙眉,将人横抱起,寻了个房间将人搁在床上,探了探她的头,薄削得唇紧紧抿着。
云墨兰意识昏沉,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像是要爆炸了一般,浑身又痒又热,猝然有冰块落在额上,她连忙抓住,“唔,别走。”
她恢复了些力气,掀开眼皮,昏昏沉沉间似是看到了纪幸川,顿时有些委屈道:“你别走……”
“我不走……”慕宜修见多了她撒娇,怔了怔,凑过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云墨兰心脏跳得飞快,伸手勾住对方的脖子,准确的吻上慕宜修的唇,“你别走,我是你的,我们……唔……”
幸川哥哥,是她的。
怀里人是慕宜修朝思暮想的人,唇齿交缠对于他来说是致命的,慕宜修扣住她的肩膀将人推开,“墨兰,等我们结婚……”
“你不要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云墨兰只觉得浑身烧得就像是火炉,她根本不愿意对方撤开,眼眶有些湿润,“你不要走……”
深夜九点三十,台山医院。
“扣扣扣……”
苏锦心透过窗户觑见病房里正在看书的方玺,抿了抿唇,听到里面喊“进来”,她方才推门进去。
方玺明显愣了一下,倏然斯文俊秀一笑,脸色依旧苍白,“你怎么来了?”
将水果搁在床头桌上,苏锦心坐下,笑道:“好些了么?”
“好多了。”方玺唇畔皲裂,眸底柔和温文,看着苏锦心道:“那天,还好你没事。”
当日,薛凝并没有依照承诺的给他疗伤,被人扔在街边草丛中时,幸而有警车路过,将他救了,速速送到这所医院来。
“谢谢你赶去救我。”苏锦心吸了口气,每一个说得都十分艰难。
她除了感激,可却又不能原谅上辈子他的所作所为。
“你来,只是为了谢谢我?”方玺盯着她看,语调带了几分趣意:“是来告别的吧?”
苏锦心点了点头,抬眸冲他笑道:“今天晚上就走,可能好几个月不会回Y城,你好好养伤。”
她起身,道了句再见,转身朝门外走去。
“锦锦……”
方玺唤她,苏锦心转过头,“还有什么事么?”
“我喜欢你。”方玺看着她柔和的笑了笑,“是很久很久的事情了。”
苏锦心心头微微一震,眸底闪过几丝愕然,“你……”
耳边仿若响起了死前庄芮涵说的那句话,让她心绪骤然波动起来。
苏锦心,方玺得多爱你啊,才将你囚禁至此,为了你不离开,还将你的腿打断。
“我们念同一所高中,高三那年你模拟考,我就坐在你背后。”方玺唇角依旧含着笑意,眼睛里像是有星光,“不管你信不信,我那时候对你,一见钟情。”
苏锦心顿了顿,抿着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斯文败类的深情款款,何以为信?
或许方玺真的纯粹的喜欢过她,可岁月与仇恨将这份纯粹折磨得支离破碎,化为燃烧过后的灰烬。
风一吹,还带着呛鼻的味道。
“你说不要再打扰你和纪幸川,可那天我滚在草地里快死的时候,我唯一想做的是告诉你,我喜欢你。”方玺吸了口气,望着苏锦心道:“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