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张清文和设计三部几个人犹如新班主任接替班级一样交了交心。
轮到顾西西时，她带了一本包着书皮的一个小笔记本。
“这是？”张清文摸了摸脑袋，硬咳两声开始正式起来，“这本是你的手稿吗？”
顾西西冲着他点了点头，既然是交心嘛，学设计是她答应过一个人的事情，在后来也是她唯一感兴趣的专业。
她熟悉的打开手中密码锁锁上的本子，首页标题是“meet备忘录”，里面是格式各样的手稿图。
“这里面是我一部分的手绘。”她递给张清文。
张清文将本子里其中一个专栏的设计手稿仔仔细细看了遍，微微点头。“这些都很好，有自己的风格，和想法。”
看完其中小半个专栏的手稿，他手指推了推往下坠的眼镜，没有按照老套路问一些设计理念和老概念的话题，直接了当：“你有去尝试过真正把这些做出成品来吗？”
她摇摇头，家里人都以为这个专业是学着玩玩的，也没有太当真。
“那你怎么能确定我会带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实习生？”张清文偏头问过去，“我只带两个人，你们三个人中。”
他是及其想吓吓她的。
他指的三个人是她，郑思芸与杨驿杰，郑思芸平时傻傻愣愣的，看起来又二二的，但其实她受过国外留学的特训，杨驿杰以往在学校是响当当的尖子生，听说家里头也是做服装的。
顾西西拨动两下手指，她还真是没底，论她的两位同事，看起来是个平凡人，可比她资深不知多少倍。
忽然，她不知哪来的勇气：“我以前经常去给一些小有名气的裁缝店打工，大学时也经常去兼职各种服装公司的助理。”
张清文不说话，看着她默了两下眼睛，她继续说：“包括像我平时也会去做一些相关的市场调研，会经常去阅览各种时尚的名流杂志。”
好像，大概，也许，没有了，嗯，貌似还不够。
“好。”他只说了一声好，把笔记本先递给了她。
说完，留下张清文一个人在独立的办公间。
他翻开手机，给单一鸣也回了一句好字。
虽然有的人一出生就站在了金字塔的半山腰，有人一出生则在金字塔顶端，而有的人则在底层挣扎一生。人生恍恍十几年，不进则退，有人勤奋，有人懒惰，人生更是像过山车一样。
从这些手稿上看，这个女孩其实天资是有的，又够努力，单看这点，就是他张清文想收的学生，不用单一鸣叮嘱。
勉勉强强通了关，顾西西总觉得不踏实，下午，所有的人都下了班，她独自留了下来加班。
从进公司到现在，她一直觉得是个假象。
周一八点，公司的人走的比较早，整栋楼除了八楼和九楼总经办的灯明晃晃的亮起，楼上的人处理几份文件，时不时捎带两眼整个公司监控里唯一亮着的那个地方。
再审几份文件，已经是九点，单一鸣再一抬头，楼下已经关了灯，监控一片漆黑。
单一鸣手中的笔晃荡一声落到了桌面，滚落瓷白的地面，“砰”了一声。
沙发上打个盹的路礼陡然惊醒，惊灵的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揉揉眼皮，拾起地面上的笔，“单总。”
拿回笔，他随便拨两份合同仔细审阅，审阅到一半时他又匆忙起身，走上电梯。
路礼跟在身后生懵了一脸，今天居然九点就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