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的鸟鸣啾啾,惬意而清新,煦暖的朝阳透过窗棂投在床上。
吵醒了酣然而睡的人,斐文蕾。刺目的亮光让她烦躁的微蹙眉头,心中暗道,怎么搞的,窗帘忘记拉上了。
短小的身子却猛然绷直,不对,自己早就死了,也不在二十一世纪了,而是身处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落后世界中,并且被莫名其妙的的追杀,最后被一个紫袍男人带走了,这是哪儿?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存在的感觉,只有啾啾的鸟鸣声,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花香,斐文蕾悄然睁开精明谨慎的眼,打量着身处的环境,不禁乍舌不已。
厚重的红木木雕大床,同时睡四个大人也不嫌挤,色泽暗哑深沉,身下是柔软滑腻的丝织锦被,头枕着的是白玉做的枕头。
床的前面是一个木雕的屏风,繁复的花纹,四角镶嵌着白玉,房间的左边是一个宽大的红木柜子,右边是一组红木的桌椅,红木桌靠墙的墙面上挂着一幅写意的山水画,山岚叠嶂,气势磅礴,意境悠远,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
斐文蕾困惑的凝眉,整个房间的摆设没有一丝的柔美气息,处处透露着刚硬,这是哪儿?自己该不该去探探。
正仲愣间,房间外传来威严的询问声,只是声音却稚嫩尖细,看来年纪不大,给斐文蕾一种人小鬼大的好笑感觉。
“她醒了没有?”
“回小王爷,小姐尚未醒来!”
“哼,果然是一个不懂规矩的傻子,日上三竿了还昏睡不醒!”那声音冷冷的嗤笑,语言恶毒之极,怨恨之极。
门被大力的推开,门扉相撞,发出砰的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估计即使自己真的是傻子,只怕也无法继续呼呼大睡吧。
斐文蕾叹息着皱眉,看来这位小王爷来者不善那,只是他是谁,和自己又是什么关系,正凝神思考着,头上却传来刺痛,不等她反应过来,砰的一声,自己被那小王爷拽着头发狠狠的拉下大床,小屁屁正好摔在床前的踏板上,木质的踏板正好垫着她的后腰,好痛,好粗鲁的小孩,斐文蕾心中咒骂,恐怕要淤青了。
哇的一声放声大哭,翻身抱着罪魁祸首,把鼻涕和眼泪用力的擦在小屁孩细滑的衣衫上,让你拽我的头发,让你摔我,既然我不好过,你也别想置身事外,斐文蕾哭的好不伤心,紧紧的揪着倒霉的孩子,故意作弄他。
“放手,放手,该死的!”那小王爷奋力的想摆脱斐文蕾的束缚,更是嫌恶那恶心的鼻涕,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但是在斐文蕾有意为之下,怎么也无法挣脱,气得涨红了白净的小脸,自己怎么会突发奇想的将这爱哭的傻子弄来,早知就任她······
“小王爷,您,小姐怎么掉下床了,怎么哭了!”听到那凄惨的哭声后,守在门外的丫鬟跑了进来,却惊讶的看见自己家小王爷和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姐抱在一起,而小姐哭的那么凄惨。
“你们给本少爷拉开她,快点拉开,还有堵住她的嘴!”从不让人近身的他气得暴怒,恶狠狠的吩咐。
在两个丫鬟的拉扯下,抱在一起如联体婴儿的两个人终于被分开了,可怜他的衣物也一片狼藉,涕泪纵横,皱皱巴巴,凌乱不堪。
白皙的小脸一片青紫,胸脯重重的起伏着,看清自己的惨状后,他恶狠狠的瞪着被捂住嘴的死丫头,对那涕泪纵横可怜兮兮的小脸只有恨,没有怜爱,恨不得的马上杀了她,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自己太弱了,斗不过那人。
“不许哭,再哭,不给你饭吃!”想到关于她的传言,他努力的平复怒火,恢复冷静的表情,首先是不能让她继续哭下去,否则那人一定会找自己算账的,也会要回这个傻子。
斐文蕾慢慢的收了眼泪,乖巧的坐在地上,一双盈满水泽的瞳眸天真又无辜的看着眼前那个不大却老成的小屁孩。
看样子不过有十岁左右,头戴紫玉冠,身着质地极佳的锦袍,脖颈挂着美玉,四肢修长,小脸白皙,正冷眼望着自己,压抑着怒火和愤恨,自己好像在那儿看到这张脸,觉得很熟悉,但是想不起来。
“给她梳洗一下,弄干净!”嫌恶的看了一眼那纯真无辜的眼神,扫过斐文蕾狼狈的模样,娇小的身子,他的眼中滑过丝丝阴暗,与年龄不符合的阴沉,转身来到红木衣柜处。
解下身上狼藉的锦袍,随手扔在地上,挑出一件月牙白的锦衫换上,打理好自己的一切后,坐在红木桌旁,静静的凝视着正在梳洗的斐文蕾。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他带着斐文蕾出门了,一个丫鬟牵着不懂世事的傻子,一个丫鬟留下打扫,只因小王爷临出门冷冷的吩咐一句:“将床上的被褥全部扔了!”
斐文蕾还穿着昨天的衣裙,只不过将头发梳起,小脸洗干净,一路走来,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富丽堂皇的庭院,亭台楼榭,小桥流水,高墙大院,雕栏画栋,琉璃瓦为顶,飞起的檐角,一个园子接着一个园子,不断走动的家丁丫鬟,井然有序的忙碌着,见到他们时个个恭敬行礼问候一声小王爷,让出身上流阶层的她也暗暗乍舌,看来自己身处的地方地位不低。
来到一处看似庄严的大厅前,牵着自己的丫鬟换成了那个阴沉的小屁孩,斐文蕾莫名的悄然看了他一眼,却惊讶的发现他正天真的笑着,小心的将自己的惊讶和疑惑放在心底,她装作无知的四处乱看。
一道炽热而凌厉的视线投射在她的身上,随着他们的走动,越来越清晰,压迫感越来越重,如果不是斐文蕾前世是经过不少风浪的杀手,她真的会考虑撒腿就跑,而一个傻子是不懂什么压迫力的。
厅正中对着厅门的墙上挂着一幅猛虎下山图,逼真而凌厉的兽眼凶猛的注视着厅门,让人不寒而栗,图的下方坐着一男一女。
紫袍的男人斐文蕾见过,正是昨夜的男人,难怪她觉得小屁孩熟悉,原来他们是父子,近乎相似的五官,一个稚嫩,一个成熟,旁边的女人让斐文蕾冒险多看了几眼。
艳光照人,五官柔美,惊为天人,只是眉宇间萦绕深深的幽怨,此时正愣愣的看着自己,嫣红的嘴唇紧闭,唇角下扯,脸上的幽怨之色更重,凝视着自己的眼神中闪过怜惜和恨,又潜藏着丝丝的嘲弄,纤长白皙的手指正用力的搅着手中的丝绢,好奇怪的眼神,自己和她又有什么瓜葛。
“孩儿拜见爹娘!”
“浩宇起来吧!”紫袍男人收回凝视斐文蕾的视线,冷淡的颔首。
那女人的目光转向小王爷,脸上才浮现真心的笑意,淡化了不少的幽怨,却没有开口。
“父王,昨夜孩儿见到影卫抱着这个小女孩,孩儿非常喜欢,就自作主张的要了来,希望父王不会生气!”杜浩宇中规中矩的将昨夜的事道来。
“父王当然不会。”再次看了眼儿子身边那个目光有些呆傻的小丫头,他微微淡笑。
“父王,孩儿非常喜欢她,有个不情之请。”
紫袍男人微眯着,静静的瞧着自己的孩子,等待着。
“孩儿想娶她为妻!”尽管男人没有动怒,但是那微眯的眼却给人压迫,杜浩宇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男人微眯的眼中闪烁着寒光,冷冷的注视着杜浩宇,心中不知在计量什么,却是他身边的女人惊惶的喘息声清晰可闻,看向杜浩宇和斐文蕾的眼神更加的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