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草如茵,如厚厚的绿色地毯,地毯上点缀各色娇艳的花朵,清风拂动,摇曳不定,几只彩蝶翩然于娇嫩的花朵之上,顺着一条脚踩出来的小路往前行去,景色起了变化。
穿过绿油油的地毯,茂盛的绿藤掩映之后,是一个不小的幽潭,水质清澈,却死寂沉沉,靠近后,彻骨的寒意拂来,令人情不自禁的瑟缩。
近看一汪碧水如最透彻的水晶般晶莹剔透,熠熠生采,一只体态娇小的小白猴守在潭边,神态安详,碧眼生辉,不眨眼的盯着平静的水面。
一道道晕开的波纹打乱了平静的水面,一波又一波水纹圈圈散去,始终关注的小白猴见此情景,顿时精神百倍起来。
哗啦一声水响,一个粉色的人影潇洒的窜出水面,齐肩的黑发被她猛然一甩,水花四溅,露出一张艳若桃李的小脸,张扬着灿烂夺目的笑容,白皙的小脸上嫣红的小嘴不点而朱。
粉色的抹胸,粉色的短裤,全身的肌肤莹白若雪,如水中的精灵般跃动着,她轻巧的飞身而起,水花四溅,晶莹剔透,踏波逐流而行,转瞬间落在岸边,探手将小白猴抄在手里,轻笑着飞身而去,窈窕修长的身影如粉色蝴蝶般翩然而逝,只余潭中清波为荡,寒气依然。
黑夜蝶起落间,穿过绿草如茵的草地,来到一处小巧的庭院前,推门而入。
精致的小院中,坐落着三间正屋,碎石小路的左边种满了各种毒花毒草,右边却是假山小亭,桃树掩映,粉色的桃花四季不败,小院中永远飘动着淡淡的桃花香味,闻之欲醉。
平日里这个小院中别无旁人,只有她一人独居,或练功或学医练毒。
只是今日却有例外,一个熟悉的黑衣人负手而立于小亭中,身姿挺拔,衣衫无风自扬,墨色的长发流泻于身后。
黑夜蝶飘身来到假山外,停在碎石小路上,沉默的看着那个黑衣男人,眼中有感激,有欢喜,有佩服,有疑惑,更有浓浓的敬畏。她不知道他是什么人,长得什么样,有多大,他传了她高深的武功,却始终不让她行拜师礼,更不让她以徒弟自居,总在夜晚踏月而来,晨曦将露时飘然而去。
如今却为何白日里突然现身,黑夜蝶不解,却不敢多问,她一直明白,这个男人武功的莫测高深,实在不是她可以媲美的,即使她身负不止一甲子的功力。
“夜蝶,六年了,你的成长让我刮目相看,我很欣慰,从今天起,出云谷内任你行,只是有一条,绝不允许出谷,你可明白!”男人悦耳低沉的声音平淡的响起,丝毫没有起伏和感情,冰冷而空洞。
入黑夜蝶的耳却凌厉而严肃,她明白男人不是开玩笑,白皙稚嫩的面容一整,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眉头微锁,略略思索了一会。
六年了,眨眼间不过才六年,对她来说却像恍如昨日,初入异世的艰难困苦,不得已的苦苦压抑和挣扎,山谷中的悠闲无争岁月,练功的苦与乐,和小黑嬉戏的纯真快乐,孰轻孰重对她来说很容易抉择,只是想到那个被迫背负的使命,她有丝迟疑,真的可以吗?
“我只能说我不会主动离开出云谷!”再次昂起的小脸布满凝重,语气坚定,“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也会是迫不得已,我只能这样承诺!”
背对着她的男人霍然转身,一双冷凝的眼精光四射,如利剑般刺向黑夜蝶,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冷静,黑眸中风平浪静,和煦温和,轻笑声忽然溢出,没有五官的面具看不见表情,黑夜蝶只能从低沉的笑声中捕捉男人的情绪。
“你是第一个,敢如此说的人,我拭目以待!”话音未落,黑影一闪消失于小亭上。
黑夜蝶抱着小黑缓步逐阶的走上假山,来到小亭中,站在刚才那个男人站立的位置,怅然的叹息,“小黑,你说我该不该留在出云谷,我是在逃避吗!”也许有些逃避的意味在其中吧,毕竟那是她不愿背负的命运。
小黑蹭的跃出她的怀抱,跳上凉亭,尾巴勾在横梁上,荡着秋千,做着各种顽皮的动作,逗乐了黑夜蝶,郁闷心情一扫而空,管它呢,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必庸人自扰之,自寻烦恼呢!
黑夜蝶哈哈一笑,眉飞色舞的腾身而起,扑向小黑,一人一猴玩闹了起来。
彩蝶翩飞,一路高歌,一人一猴穿过一段迷雾似的路程来到出云谷的外谷,原来每隔半个月她才被允许出来一趟,现在就无所谓啦。
溜回师傅不救神医的竹园里转了一圈,不见他的踪影,黑夜蝶无趣的踏出了药庐。
六年了,其它地方还从来没有去过,一是时间不允许,而是有人不允许,三是她也不敢,现在,嘿嘿,黑夜蝶狡黠的一笑,或许她可以随意溜达溜达。
首先要找的就是那个要煮了自己的中年男人。
黑夜蝶溜达在谷内,这来看看,那来瞧瞧,这地方不像,那间小院不是,她哪里知道,自从人厨子知道她师从出云谷谷主后,立刻将房子搬得远远地,远离不救神医的药庐,就怕某一天被黑夜蝶看到,找他的晦气。
远处一处掩映在百花中的精致屋舍引起了黑夜蝶的注意力,薄沙缭绕,芳香四溢,真是好去处。
提气跃下大树,黑夜蝶飘身而走,“小黑,我们去瞧瞧,或许会有什么好玩的!”
轻飘飘的落在花圃外,抬脚迈步,刚刚踏入,青石小路却突然消失了,眼前花团锦簇,争相挤了过来,挡住了黑夜蝶的前进之路。
“咦!”黑夜蝶惊讶的一笑,看来这处处都是藏龙卧虎呀,不过对她还说,何惧之有,如果她不懂阵法,又如何能出了出云谷的内谷,而外谷的人却没人可以随意进到内谷。
熟练的踏着迂回的步法,不一会,她就穿过了花圃,悄然贴近屋舍,待到她接近后,脸却腾地如火烧般,红云似火,精致嫣红的小嘴微张,略显尴尬的迟疑不前。
貌似她来的非常不是时候,这声音她太太熟悉了,不过许多年不曾听到了,还真有些尴尬。
罢了,还是不要打扰了,转身欲走,谁知小黑却非常不是时候的打了个喷嚏,果然屋内的旖旎之声顿消。
“什么人!”屋内传来娇叱声,黑夜蝶是可以飞身隐去的,却不愿示弱,只能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