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每天就知道折腾我,当真做生意的这么清闲了?那我也得试试”林觅尔笑着压低了声音。
“你敢?”顾辅压住了她的嘴唇,有些生气。“还不是因为有了你我舍不得去走南闯北了,好在我顾家家大业大能压得住你,不然我还真是不敢娶你”
这林觅尔两年前嫁给了顾辅,顾辅本来要把他当做续弦风风光光的八抬大轿迎进顾家大宅。镇江顾氏是江南有名的大世家,家里的长辈们偏偏不让他娶一个带着孩子的女子为继室,本就临近婚期,顾辅一气之下也不怎么回家了,带着林觅尔和宪儿在平江镇置下了这么个大宅院。这事儿在当地闹得沸沸扬扬,也传成了一段佳话了。
“咱们可是有约在先,你只能经营之前的那些生意,再不能做别的了……你也少出门儿,我见不得别的男人看你……”顾辅不无怜爱之心的看着林觅尔,他不舍得让这么个粉雕玉琢一般的人物在被铜臭气污染脏了。之前她为了养孩子迫不得已,以后只要有他顾辅在,绝不可能。
乾隆哪里睡得着了,在屋里来回攒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没一会啊就把高恒晃的晕头转向。
他憋着声,凑了过去。
“要不……奴才明儿让铭泰把孩子弄过来?”
乾隆瞪着他,不敢相信这人也是自己的小舅子……“你是蠢啊……朕怎么带你出来了?!……皇上!上人家抢孩子……天啊!你姐姐是不是你们家最聪明的了?”
乾隆看了一眼高恒怯懦的模样,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怎么也气不起来了。“他顾老爷不是和镇江知府吃酒么,朕刚听动静是回来了,明一早咱们早点走,你去找镇江知府,让他把这一家子都请到他府上去设宴,朕也去,朕得找机会探听探听这孩子的来历……他虽然不是永琮,朕必须得知道他怎么这么像那孩子……这是老天给朕得厚礼,朕见着他心里就平静了,五年了……朕没有一天不想着他。!”乾隆眼中泛着泪光,前尘往事不堪回首,永琮没了,紧接着富察氏也殁了,那是他一生中最真爱的两个人,他再不能像从前一样面对自己的“后宫”,他像个偏执的鳏夫,偏执的连自己都不知所措。
“哎呀!见过高爷!”
高恒把玩着手中的湘妃竹扇,站在花厅的正中。
镇江知府曹庄提溜着官府跑了过来,由于速度太快,而他肚子又太大,踉踉跄跄到了花厅已经是浑身是汗,夏季的官服早已经贴在身上了。
“高爷!”曹庄努力的陪着笑脸,五官小,脸大,这一笑又挤在一处,活像一只大包子。
高恒嫌他带过来的一团暑气,掩着鼻子向后退了几步。
“高爷您不是跟着皇上去南京了么……怎么又转回来了……”
“擦擦!”高恒看着着急,又怕他把汗水洒自己身上,从袖口子里掏出一方帕子扔给了他。
“哎呦!谢高爷的赏!”曹庄不用拿帕子,反而小心翼翼的叠起来收进了自己的袖口,这才拿起师爷用托盘捧过来的汗巾把自己脸上和脖颈的汗擦了个干净。“奴才真是没福的人啊,好不容易等着了陛下南巡这样的盛典,却连孝敬都做不到”
高恒翘着二郎腿,等他都收拾干净了才呷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道:“陛下也不只没见你啊,你们接驾的江苏大员他可是一个没见不是,这不,你们江苏的巡抚和总督这不是马不停蹄的赶去南京接驾了么”
“也是也是!”曹庄堆起了笑容。“奴才见着高爷也是天大的福分,还本来以为这一次连您也见不着了呢。对了……高大人身体安否?高大人在江南河道总督任上的时候对下官实在是关照,若是没有高斌高大人,我这辈子算是补不上这个缺儿了”
高恒的脸色变的不好看了,放下杯中茶叹了口气。
“唉……也就只有你们这些个老人儿了,老爷子虽说是文渊阁大学士了,可是……毕竟家姐殁了,谁也说不清咯”
曹庄也跟着垂下了眼,一阵寂静无声。
“嗨!不说这些个事儿了,这不么,我问你,你认得顾家么?”高恒精神骤起,想起来了自己的差事,他知道这事儿做好了,就是他翻身的机会,所有人都觉得他比不上傅恒,他家姐比不上傅恒的家姐。更气人的他两人名字都一样,真是同名不同命!自己我不知道哪就不如傅恒,傅恒他从御前侍卫做到大将军,平了大小金川。自己从荫生做到现在还是个户部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