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来临并没有给城中带来多少喜庆的气氛,城里的守军三人五人的开始在执勤的时候,偷偷用绳子从城头缒下,划着小舟投降蒙古军,或许是为了动摇守军守城的决心,投降的士兵不仅没有被杀害,相反都得到了有待,于是偷偷逃走的人就更多了。
每天除了接受回回砲的“洗礼”,城外元使出入城中元帅府越来越频繁,这让我不禁怀疑,主将吕文焕大人的守城决心。
“现在就是个死局”同营帐的王元说道。
“听说昨天夜间执勤的那个班的兄弟都逃走投降啦!”还在吃着清澈见底的米粥的张起说。
“什么意思?你也要学他们这帮没骨气的东西投降?”刘伯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愤怒。
“我就是说说,没那个意思”张起有点委屈的低声嘟囔了一句。
“现在蒙古军已经将我们团团围住,对付我们的不是蒙古人而是熟悉我们投降的叛军”,这仗非常难打了”殷鉴沉思着说道。
“我们只是兵卒,命都在主帅手上,现在我们能活一天是一天吧,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家里的老婆孩子”王元有点沮丧
“我最近看到载着元使得轻舟经常出入元帅府,元帅不愧准备投降吧?”我小心说了一句
“别瞎说,这可是死罪”殷鉴提醒了我一下
我可不想死在自己手上,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咱们参军是为了保卫家人,如果我们投降了,我们的家人就要面对蒙古军的屠刀”殷鉴说道
“是的,为了家人,我们必须死战!”王元有了激动地附和着
咸淳八年二月,还没出春节,听将军令,全军整装,列队于城内,城门被全部打开?
“这发生了什么事?”残存的士兵们低头议论纷纷。
城外,蒙古军水军的大船旗帜招展,整齐排列着面向襄阳城,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主帅吕文换的帅船缓缓从打开的城门驶出,穿过蒙古水军的列阵,停靠的岸边。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蒙古军开拔进城,将整装的我们团团围住,吕大人的副官,命令我们依次放下武器。我明白吕大人终于选择了投降,我们没有说话,按照命令一个接一个将手里的武器扔到了一堆。“我们抵抗了那么久,蒙古军肯定饶不了我们”后面一个士兵悄悄说。
“死就死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不知谁说了句
“只是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结束战斗”王元说
我看了看表兄殷鉴,只见他眉头紧锁,一句话也没说。想必他也在担心着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
我们坐在蒙古军安排的大船船舱里,一个个默不作声,等待最终时刻的来临。
船很快穿过了汉江江面停了下来,我们在敌人的押解下,下了船,两人并作一排,缓缓走向了经营一旁的空地上。
“南朝士兵听着,凡是襄阳本地驻军的站左边,属于支援部队的站右边”
这是要清算吗?不知道这是准备杀谁留谁。
听到“命令”后,人群缓缓分成两队,看我到表兄示意我开始走向右边,我也跟着走了过去。
这是明显极不平衡的两队,不足六千人的队伍,左边的有四千余人,右边只有一千余人。
后来我才知道,蒙古大汗忽必烈亲自多次书信向吕大人劝降,并承诺襄阳投降确保军民安全,在出城投降那天,受降主将阿里海牙曾折箭为誓担保,不会屠杀城中军民。
被分成两列的守军,襄阳本地驻军成为“熟军”,继续归于吕将军统领,各地增援的部队被称为“生军”,被划归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刘福亨麾下,不过这已经是后话了,此时,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性命无虞。
我们千余人被带到了一处空地,空地正前面是一个用木头搭建的简易高台,高台上面一侧插着刘字大旗,一侧放着一面大鼓。这是上来一位身披铠甲的将军。
“我是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刘将军的副官刘浩,刘将军钦佩诸位骨气,愿收入账下,今后你们就是刘将军的士兵了。”
“这刘将军是谁啊?”“听起来很个很大的官”“听说这侍卫亲军这是皇帝的精锐部队”私底下大家议论纷纷
“就这么咱们就成自己的敌人了?”我自言自语道
表兄殷鉴似乎听到了有点无奈又有点讥讽地说道“这也算化敌为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