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托的手里拿着一张字条,刚才他去他的收信箱旁从一堆小山一样的贺卡里面找到了这个红色信封,上面只有一句话:速来家里。署名是——罗丝·韦斯莱。
“双子座”球场,蒙特罗斯喜鹊队主场馆,在昨日的喧闹之后,它又开始沉睡,它坐落这里几个世纪,静静地见证着这支球队过往的辉煌。
青石铸造的环形看台能容纳两万六千观众,如同土星的光环一样,将中央的球场“嵌入”其中。无论你坐在哪里,你都能看到球场上的情况,比赛时球员的巨大影像也会即时显现在球场上空,几百年来,这座球馆着蕴含着无数人工的技巧以及魔法的智慧。
他呆呆地坐在球场边看着马上要落下的夕阳。一双纤细的手就从他身后轻轻环住了他的腰。他立刻闻见一股古龙香水的味道。
一个眼睛上画着浓浓眼线,脸上散发着妖艳抚媚气息的女人就像一条蛇一样趴在草地上,把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蹭来蹭去。
“嘿,波波娜,你这是在干什么?”佩托用手戳着她的脸。
波波娜穿着一件性感的短裙露出修长的大腿,上衣的右半边肩膀露在外面。她又躺在了他的大腿上,用手摸着他的下巴上的胡茬。
他蜷起了腿,让她坐起来:“嘿,别这样,还有维修班的人在。”佩托指着球场上穿着天蓝色长袍的人。
“呦,还怕他们看到?我认识的佩托·德尚胆子可没有那么小。”她用舌头舔舐着自己的嘴唇。
佩托无奈,只能离她稍微远一点坐。
“怎么啦,我的冠军先生。昨天晚上我可是等了你一晚上……”她趴在他耳边说。
“你能坐好说话吗?”佩托有些生气了。
波波娜笑了:“你这幅样子,是不是你和咱们那个大老板又闹别扭了。我在一层就听见你们两个吵架的声音了,他们外勤司的人都让我上去劝劝你。怎么了,他今天心情好你惹他干什么?你的声音原来比我幻象当中还要有魅力啊……”
佩托懒得理她,索性不再看她。
“怎么了?难道对我已经腻了。”波波娜用手蹭着他的脸。
“唉。”佩托叹了一口气,“你有什么事?”
波波娜这次真的坐好了,她解开胸前第一个扣子手不紧不慢伸进领口里面,从那里面拿出来几个蓝白红相间的信封,上面全是法文。
佩托不用看信封上的文字,只扫了一眼就说了一句:“按老规矩办。”
“我说你啊,难道就真的不给你妈妈一次机会。”波波娜轻笑。
佩托听见这句话脸上犹如覆盖了一层冰霜一般,突然整个气氛都变得冰冷。他猛地用手捏住女人的下巴,波波娜被他吓住了,他手上的力气一点也不小。
“别再提她,听懂了吗?”他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脸色渗人。
波波娜立刻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样,她立马点头表示记住了,佩托放开了手。
“佩托...”波波娜看着满面怒容的男人。“今天晚上,我去你家好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没时间,没心情。”佩托冰冷地说。
“嗯,佩托。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他叹了一口气。
他懒得和她计较,他们两个人都明白各自的位置。她的尊严随时可以像一个被扔在地上的抹布一样,他可以把她用完丢了,想要用时就捡起来。
波波娜转了个身,从口袋里面拿出自己的魔杖,一道蓝光闪过,那几封信全部变成了冒着烟雾的粉末。
佩托笑了,伸手摸着她的脸颊,她立马又像一个娇羞的小女人一样。
“嗯?这是什么?”佩托突然看见他身后放了一把脏兮兮,几乎连扫帚枝条都快秃噜的飞天扫帚。
这把飞天扫帚实在是太破烂了,估计扔到大街上也不会有人去捡,佩托依稀看见捆绑扫帚枝条和前杆的地方,打了一个非常难看的结,他认出来那是一把将近二十年前的‘横扫’牌扫帚的一款型号。
波波娜媚笑,指着那把破飞天扫帚道:“这件事给你讲出来,你听了估计能笑晕过去。”
“什么?”佩托好奇了。
“前两天它的主人带着它来过这里,一个穿的像是个乞丐一样的女人,我们还以为她是来要钱的,你猜猜那个脏女人要干什么?她拿着这垃圾扫帚竟然说,能不能让她试一试飞给我们看看。就她还想当职业球员?把所有人都能笑死。”波波娜说完自己咯咯地笑了起来。
“有这样的事?”佩托不相信。
波波娜脸上带着讽刺,说道:“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穿着一身像是从下水道里面捞起来的藏青色长袍,她的那一头亚麻色的头发全打结了,像是稻草一样。然后可怜兮兮说:‘让她试一试。’迪卡乐当时捏着鼻子把她赶走了,笑死我了真是。”她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可是佩托并没有笑,他皱起了眉头。
波波娜看他这样的表情也不笑了,然后小声说道:“然后她的飞天扫帚也没有拿,带着身边的小男孩就走了。这个扫帚放在过道里像个垃圾一样,别人还以为是扫地用的。今天我们后勤司人看见问我,我就准备把它扔掉。”
她说完忍不住噗呲又笑了,佩托的眼睛只是一直望着远方,没说一句话。
波波娜又凑了过来,在他耳边念叨着:“其实,有时候我就喜欢你凶巴巴的样子,你知道吗,我其实好想你...”
“走开,走开。”佩托伸着舌头做了个鬼脸。
“哼!”波波娜站了起来,气冲冲的样子。“行,你可以。以后有本事再也别来找我了”上一次一副愧疚,这一次一副霸道。佩托心说这女人不注册一个易容阿尼马格斯真的是屈才了。
“我祝愿你把那个头发打结脏兮兮的臭女人领回家去,再见!”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走了。
佩托笑了,这人终于愿意走了,他快被吵死了。可当他看向那把破旧的扫帚时,又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