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吉虽心下百转千回,但他终究还是平息了心绪。
直到赵晏的声音传来:“状元郎果真是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啊。”
梁怀吉连忙躬身作揖道:“陛下谬赞。”
赵晏心想这状元郎应是规规矩矩的读书人,品性清正,若是在翰林院做官就很好。
“怀吉,怀吉!”一声殷切的声音将梁怀吉出神的魂灵唤了回来。
梁怀吉忙向出声之人看去,那是孟尧。他又向四周看了看,原来是在宫外了。心下不禁苦笑,想得太过出神竟然是这般感觉。
他笑了笑,回道:“子明兄怎会在此?”
孟尧上前就拉着他走:“我这可是拉着当朝的状元郎啊,三生有幸啊!我这算不算光耀门楣?”
梁怀吉甩也甩不掉,只好任由孟尧拉着自己了。
孟尧就是这般行事不羁,他家世代从商,家中人也都是豪放不羁的性格。孟父一直盼着孟尧有朝一日光耀门楣当个官,可孟尧终究不是这块料。
二人穿梭在人来人往的京都街道中。
梁怀吉很是无奈地回道:“子明兄,你这是什么谬论?若真要是光耀门楣了,你我还可同朝为官。”
孟尧听此,猛地停住。
孟尧虽身形清瘦,但力气可是极大。他方才一直拉着梁怀吉向前走,他一松手,梁怀吉还为反应过来,就一下撞向了孟尧。
梁怀吉连忙捂住额头,这才是完全地醒了醒神。
孟尧见此,笑了笑道:“方才看你从宫中出来,就一直灵魂出窍。我这一下,你可清醒了?
若是旁人成了状元郎,定早就高兴地不知南北了,你这可好,同个落榜的士人一般。”
梁怀吉从孩提时便学四书五经,并且样样都极为出众。但他似乎发现这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时常会盯着某处出神,甚至经常发问:“人为何存于世间?”
被问到的人会讲:
“自然是功名利禄啊!”
“这还用问,美人在怀,美酒在案,钱财不尽!”
诸如此类的话很多很多,但是没有一个答案是梁怀吉想要的。
而梁怀吉出神时,孟尧总是会“吓”他,虽很多方法颇显幼稚,但梁怀吉终是回了神。
但是此次不同,他找到了他存于世间的理由。
是他有幸见面的小娘子。
也是整个大楚最尊贵的女子。
更是他要等的人。
最终他打算从长计议,哪怕只是每日远远地瞧上她一眼,那也是值得的。
梁怀吉谦虚地答道:“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子明兄,这般才是对的。”
孟尧一听大道理就头疼,“也罢也罢。今日状元郎面子最大,金榜题名时啊,带你去京都第一酒楼得月楼!”
梁怀吉好笑道:“又让子明兄破费了。”
孟尧叹了一口气:“你这说的什么话,太见外了。快走吧,今日得月楼的客人定是很多,迟了就没有位置了。”
二人便一同快步去了得月楼。
大楚宫中摘星阁。
赵徽柔以手托腮,出神地望着桌面上的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