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用过午膳后,众人皆前往堤坝处。
午后本是一日中最为明朗的时候,如今却乌云密布。
赵徽柔看着不远处虽未有太大破损但却不甚牢固的堤坝时,秀眉不禁微皱。
而祝凡似是也看出来了,他开口:“看来加固堤坝远没有那么轻松,恐是要赶工了。许大人,敢问此次加固堤坝共有多少劳役?”
许涯回道:“回大人。此次共有劳役三千人。”
祝凡低吟:“三千人...许是可以。”
一行人静默。
须臾,梁怀吉询问:“这些劳役的食住可安排好了?”
许涯忙道:“回大人,一切安排妥当。这些劳役卯时起,卯时三刻开工,午时下工。中途有半个时辰的休整时间。未时起开工,酉时下工。劳役的住宿皆在距上工处不远的西北处。”
说着,许涯朝西北处指了指,众人皆朝那个方向看了看。
只见那是几十个连在一起的木屋,一看便是临时搭建的。虽简陋,但却牢固。
赵徽柔看着木屋,便知这是位爱民如子的好官。
众人便又朝堤坝处行进,待到达后,祝凡看了一番,便回首向赵徽柔说:“殿下,这堤坝虽看着完好,但内里却是极为不牢固。看来此次加固堤坝大有难度。”
赵徽柔闻言,便问:“依祝大人所言,八月前竣工是否有些难度?”
祝凡沉吟片刻,如实道:“是。”
赵徽柔又回首问向钦天监属官房绍:“房大人,烦请您在接下来的三个月中每日注意天象变动,若有异常,请速来报我。”
房绍忙回:“下官定会,还请殿下放心。”
赵徽柔又对众人道:“此次加固工程恐是艰难了一些,但还请大家能事无巨细地检查,明日起,我会同诸位大人一起来监工,望此次加固工程得以在八月中旬前竣工。有劳了。”
说罢,赵徽柔俯身揖礼。
诸臣皆怔愣,但又忙回了一礼。
片刻后,众人皆回了宅院。
梁怀吉正提笔写此次工程的注意事项,便听到门外一声细微的如猫般的轻柔声音:“怀吉,是我,开门啊。”
梁怀吉不禁眉眼带笑,旁人都是敲门,唯独她却偏偏用这种方法。
赵徽柔方在唤他时,面前的雕花木门便蓦地开了。
赵徽柔边向里屋走便道:“怀吉在做什么呢?”
“没做什么,左右不过是此次加固堤坝的事宜罢了。”
“怀吉,快来,看我给你做的桂花糖蒸栗粉糕,尝尝好不好吃?”
梁怀吉看着赵徽柔手持糕点欲要喂他的情景,不禁道:“殿下,这不好吧。还是我自己来吧。”
赵徽柔佯怒道:“听听,你又唤我什么,是徽柔不是殿下。你呢,选一个吧,要么唤我徽柔,我就允你自己吃;要么唤我殿下,我喂你吃。”
梁怀吉简直左右为难,良久,他小声地唤道:“徽...徽柔。”
然而就在他开口的那一刹那,赵徽柔将手中的糕点喂至他唇边,趁他怔愣之际,赵徽柔用手捏住他的两颊,如此一来,糕点便顺利进入了梁怀吉的口中。
梁怀吉正要说话,但一想口中还有糕点,且还是赵徽柔亲手喂的,他就说不出来话了。
于是,他在赵徽柔灼灼的眸光下如鲠在喉地吃下了糕点。
“原来怀吉是个口不直心也不直的小郎君呐!”赵徽柔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