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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车祸人亡

初三上学期刚开学,悲剧,上演了。一切都来得太突然,让人措不及防。

那是一个周末,云叶的父亲要去参加一个同学的聚会。毕竟几十年过去了,老同学们还能再聚一聚,云叶的父亲显然有些激动。

“爸,我能去吗?我还没见过您以前的同学呢!是初中的,还是高中的同学?”云叶听说父亲要去参加一个同学的聚会,也有一些好奇。“那是你爸我初中时候的同学了,相隔几十年也没有再见过面。如果你想去,也可以去。我没有意见!”父亲把手放在自己女儿的肩膀上,嘴角向上扬,和蔼地笑着。

云叶的父亲是一个慈祥和蔼,并且爱笑的人。他几乎每天都会对自己的家人或者对自己的同事笑,无论在什么场合,他都会表现出一副很乐观,阳光的形象。只不过这一次,云叶怎么也想不到,这是她此生最后一次见到父亲的笑容,最后一次。

云叶的母亲表示对此并不感兴趣,她觉得还不如待在家里打扫下卫生,整理一下家庭内务,没有必要去凑热闹。

云叶和父亲到了停车场,她的父亲拿上车钥匙,打开了车门。那时候是下午四点半。

他们上了车。“爸!”“什么事?”“那些参加同学聚会的叔叔阿姨们,也会带自己的孩子去吗?”云叶可非常不希望自己去到聚会现场后,才发现自己是唯一一个被家长带过来的孩子,那样的话就太尴尬了。“你就放心吧,那里肯定也有很多与你同龄的孩子被带过去的,到时候你可以借此机会,去跟其他孩子玩一下,聊会天。”父亲的回答解除了云叶心中的疑惑与不安。

父亲下车后,将车停在一个餐馆旁边。他们走到了餐馆门前。走进去,那个餐馆很大,有三层楼。里面的桌子旁边可以坐下十来个人,大的可以坐得下15至20人。人们举杯敬酒,高谈阔论,大声地聊着闲话,还有一些碟子和碗碰撞的声音。场面比较吵杂。

不过这只是餐馆的大厅,隔着一条走廊旁边,还有许多遭遇被人预订好的房间。同样,房间里也有一张很大的桌子,以及几十把椅子,另外,还有空调、电视和一个专门的洗手间。父亲告诉云叶,同学聚会的地点是二楼的一个房间。云叶不禁有些期待。

进到父亲所说的二楼那个房间里,里面已经坐满了大人和小孩。那些孩子小至五六岁,大至十五六岁,云叶在那些孩子中,是已经比较大的了。

房间里的叔叔阿姨有些一眼就认出了云叶的父亲。“哎呀!是老云啊,好久不见!”那些大人们纷纷走过来跟云叶的父亲握手问好,父亲也笑呵呵的回忆,然后握着他们的手,父亲也笑呵呵的回应,握着自己老同学的手很久以后才松开。

“老云,你家女娃长这么大了?记得好几年前,你还将自己女儿的照片发到我们同学群里了呢!那时候你女儿才上小学吧?时间过得真快,一下长这么大了!真有福气!”坐在桌子正对面的一个阿姨笑着说道。

云叶扭过头,对着父亲的耳朵问道:“爸,那个阿姨是哪位?为啥那么热情啊?我刚才瞧见那么多人跟你握手的时候,她是握着最长的一个。”父亲拍了拍云叶的后背,陷入沉思,似乎是在回想自己初中时候的情形。“这位阿姨是初中时候我坐了三年的同桌,她优点很多,尤其是会做手工,即使只是做一个用纸制成的千纸鹤,又或者是小船,都可以惊艳全班,我挺佩服她。当然,她和我的关系也不错。只不过后来毕业后,我和她就再也没有什么联系了。一直到现在。她姓刘,你应该叫她刘阿姨。”父亲意味深长地说着。

“刘阿姨好!”云叶对着刚才对自己父亲十分热情的那位阿姨大声说。“哎呦,老云,你这姑娘好有礼貌哟!孩子那么小,就那么有教养,不像我们家那儿子,看见陌生人就躲躲闪闪的,连个招呼都不打,所以我今天没有带他来。还有啊,小姑娘,你学习成绩怎么样?应该也快中考了吧?”

问成绩,这个话题是所有大人都爱问小孩的,这是来自他们内心深处对孩子的灵魂拷问。问起成绩,云叶有些脸红了,自己次次考试考成那样,如果让外人知道,那会很丢人的。

“成绩嘛……她考得还是可以的,在班里是中等的学生,老师没有怎么批评过她,平时在学校也很乖的。”父亲见有些尴尬,便赶紧来救场。

云叶不知是该感谢还是责怪父亲,她在班里说是学渣,一点也不夸张,她做梦都想成为一个中等生呢!

“哦,是这样啊,那挺好的,挺好的!”刘阿姨笑着说完之后,这个灵魂拷问就没有了下文。

云叶并没有和其他的孩子玩,而是坐在位置上胡思乱想一些事情,剩下的这几个小时,都是父亲和其他的大人聊天,说闲话。

同学聚会结束后,已是晚上八点半左右。父亲对云叶说,刚刚收到的公司的电话,说是要去公司开一场紧急会议,事关重大。所以父亲先让云叶先到附近的车站去打车回家,然后自己开车去公司开会。云叶依照父亲的指示,去到附近的车站等车。

然而,等云叶上了公交车后才想起来,刚才同学聚会的时候,父亲喝了些酒,喝酒后怎么能开车呢?不过她也只是想了想而已,觉得凭自己父亲的酒量喝这些小酒,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不过这次,她完全想错了。

过了20分钟,到了站,云叶下车后去家附近的小卖部买了一些自己爱吃的糖果和薯片,便回了家。

“嗯,你爸呢?”母亲早早的把屋子收拾了一番后,躺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见云叶自己一个人回来的,赶忙问道。“哦,爸说他刚接到公司的电话,说要去开一个会议,可能两三个小时后就会回来吧!”云叶看着母亲疑惑的目光说道。“哦,这样啊,好吧,你早点休息哈……等等,你爸今天同学聚会的时候,有没有喝酒?”母亲说到一半,又再次紧张地问道。“喝酒……喝了一些,不过妈,我爸的酒量您又不是不了解,他喝完酒后脸只是有些红润而已,应该没醉……开车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可能……”云叶支支吾吾地说完后,只见母亲的脸色大变。

“怎么了,妈?爸他又没有喝醉。”云叶瞅了瞅母亲的脸色,大惑不解。“这不是醉不醉的问题,而是……不行,我要打个电话给你爸!”母亲拿起手机拨了父亲的手机号码。

“嘟~嘟~”却没有人接电话。“嘟嘟~嘟嘟~”依旧没有人接电话。母亲急了,云叶也开始急了。“你爸…他不会真的出事了吧?”母亲急得直跺脚。“妈,你先别急,再等一等。看看父亲看到了未接电话后会不会再打回来,也许…刚才他没有听到呢!不要那么着急!兴许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呢!”云叶连忙安抚起母亲,试图让她冷静一下,兴许事情并没有想的那么糟糕呢!

焦急地等待了十来分钟后,手机再次响起:“嘟嘟嘟~”母女俩连忙拿起手机,发现真的是父亲打来的电话,母女俩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母亲按下了接通键,但是,电话里传出来的,并不是昔日父亲熟悉的声音:“请问是云喜兆的家人吗?他开车的时候出了车祸,我是警察,现在您的家人正在被医护人员抢救之中,请立即前往市中心人民医院……”也许后面警察还说了什么,但母亲已经听不下去了。最不希望的结果还是发生了。

“什么…什么…不可能的,对不对?!不可能?!”母亲的声音开始急促,开始无助,泪水瞬间涌满了她的眼眶。“妈,到底怎么了?难道爸真出事了吗?”云叶见此情形,赶忙问道。“叶儿…赶紧的…收拾下东西…赶紧去市中心人民医院!你爸…他…他出车祸了!”云叶的母亲不在多说什么,就赶紧冲冲穿好衣服,准备去医院。“什么?!”这对于云叶来说,真是个晴天霹雳。她现和母亲还不知道父亲现在的状况如何,假如很严重呢?那父亲会不会死?她现在才是个初三的孩子啊!难道就要失去父爱吗?

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了。好似一切都是一场梦一样,梦中,悲欢离合。云叶也多希望这是一场梦,梦醒来后,自己还躺在床上,一切都没有发生。还没有过这个周末,自己和父亲没有去过同学聚会。

云叶匆匆收拾完了一些东西后,就和母亲飞奔出家门。

十分钟后,她们冲进了市中心人民医院。与柜台前面的医生了解完情况后,发现父亲伤势太过严重,早在几分钟前就送进了ICU病房里,正在实行抢救。

云叶和母亲想冲进ICU病房里,但被两个医生拦在了门外。“现在伤者正在被抢救,但家属不能进去,您先签个表吧!”医生对母亲说着,并递给母亲一张表。母亲连忙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又还给了医生。“家属就在外面等候吧,有什么消息一定跟您说。”说完,医生便走开了。

云叶感觉昏天暗地,眼前的一切感觉变得模糊起来。云叶和母亲瘫倒在ICU病房外的长椅上,她们心里清楚,只要是进了ICU抢救室的人,基本上就已经没有了伤者或病人活下来的希望,基本上都是死。为什么,命运总是喜欢这样捉弄人。为什么命运要让一个女孩失去父亲?要让一个妻子失去丈夫?

不久后,马上就传来了噩耗。一个好父亲,一个好丈夫,就这么离开了人世,永远回不来了。

医护人员已经经尽力了,他们让云叶和她的母亲进去看一下自己的家人最后一面,因为等会尸体会被处理掉。

云叶和母亲显然看上去像没了半条命一样,她们摇摇晃晃地走进病房,看着那已死去的亲人,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不过,这的确是事实,即使她们不想面对。

母女俩亲眼看着这位亲人被一群医护人员推走,不知推向何方。兴许,是要永远的把这个心跳已经停止的人处理掉吧。

云叶哭了,哭的是那么撕心裂肺。她想叫一声“爸!”但是感觉喉咙里哽着什么东西一样,这个字再也没有说出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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