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一最后一门考试即学生生涯最后一次考试结束了,海悦提议大家去校外撮一顿。除了张松有事之外,大家都去了。
陈思笑眯眯问大家:“如果没有考试,你们还会努力学习吗?”
“哎,考试结束了,还有点失落!心里空荡荡的,哈哈哈……”康明笑着说,“开个玩笑,依我看,考试把大家害了,你考完还会记得吗?都忘了吧,石杨我记得你高数还考了98,可你现在还会做微积分吗?还记得复变函数是怎么回事吗?”
石杨陷入了沉思,是啊,自己都没认真思考过这些问题。考试有什么意义呢?
“你说得对,好多东西都忘记了,可是看一下,马上就能回忆起来。如果没有考试,大家谁会去学习?都去玩去了,都去上网去了。”他顿了顿又说,“如果没有考试,我不知道现在在干啥,大概还是在农村,给人打工。”
“考试给了大家一个公平的平台,无论家里富裕还是贫穷,拿分数讲话。”小军说。
“公平吗?现在还不是有些乱加分的事情,什么评三好学生呀,屁!还不是看谁学习好?什么优秀班干部呀,还不是看谁有关系!”王春说话有个特点,总是把话题引到别处。
石杨和康明相视一笑,会意地点点头,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瞟了一眼陈思。
康明马上把话题岔开:“人不要活得那么累,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跟着感觉走。你们现在想想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游泳,看书。”王春说。
大家又问去做什么。
“就那些事,听听讲经,劈劈柴……”
“你不会真想着出家吧?”陈思问。
“会的。”
康明看着李欣,“你喜欢平面设计!”
“还有旅行,去金字塔,去贝加尔湖……去世界各地去看看。”李欣说。
“你喜欢艺术!”陈思羡慕地说。
“怪不得他头发那么长!”康明说,“艺术家是不是就没有留板寸的,像我和石杨这样?”
陈思哈哈笑起来,“人家是艺术气息,你这是搞笑气息!”
“你是学工科的,艺术又搞得这么好!”大家啧啧赞叹。
李欣先是谦虚一番,接着说:“什么理科呀,文科呀,工科呀,这都是人为划分的,但是一个实际的问题会涉及到很多学科。我觉得解决实际问题,创造,最使人快乐。像达芬奇这样的人,你说他是学哪一科的?”
“你呢?”陈思转头看着小军,“我觉得你可神秘了。”
“我不知道喜欢什么……大概是看书吧!”小军看了陈思一眼,又把目光移向别处,结结巴巴地说。
“什么书呢?”
“还有中国哲学,思想,中医等等对吧?”大家替他回答,“他还会把脉呢?”
“是吗?真人不露相啊!”陈思带着好奇的眼光重新打量着小军,仿佛不认识似的,“改天也给我把把脉,哈哈……”
小军的脸红了,不敢看陈思的眼睛。
“还有念佛吧!”大家给他补充。
“你最近还去山上的庙里吗?”
小军点头。
“哈,石杨,我老同学可是个正人君子,”她将脸转向石杨,“我知道你喜欢篮球,对不对?”
“以前喜欢,”石杨说,“我现在喜欢看一些社科哲学类的书。”
康明哈哈大笑,“你大概最喜欢的是考试!”
大家都纷纷表示赞同,齐声嘘石杨。
“你最喜欢哪个学科呢?”
“我也不知道喜欢什么,哪一门学科,只要深入研究,都会喜欢!”
陈思又将脸转向坐在旁边的康明,“郭康明是我本科同学,不过现在可得叫我师姐。你喜欢什么呀?”
康明略微思索下,“我喜欢新鲜的东西,还有喜欢看世界名著。”
“哎呦,没看出来,你还这么有内涵!给我讲讲吧,为什么我就看不下去?快点!”她撒娇似的轻轻推了下康明的胳膊。
海悦看在眼里,忍不住抿嘴一笑。
“是啊,我喜欢看这些。有些描写真能把人看高潮了!我还喜欢写诗歌,把脑海中想象的画面用文字描绘出来,是一种享受。”
“喜欢什么,也是摸索出来的,不是拍脑袋想出来的。有些事情,一开始不喜欢,可是做着做着就喜欢了。”石杨说。
“只有喜欢才能做好,就像李欣一样,他喜欢平面设计,所以才不怕累,熬夜做。”
石杨表达了不同的看法:“光喜欢也不行,得有需求,有外部压力。就像咱们做项目有节点要求,学习有考试一样,或者说,我喜欢写小说,如果有千万的读者等着买我的书,我就会有巨大的热忱去写;如果无人问津,我的兴趣也会减退。”
“你这么喜欢钱?”陈思笑着问。
“是啊,怎么了,嘿嘿。”他那神气好像说,明知道不是这么回事还要问。
“哎,那个女孩怎么样?”陈思冲石杨狡黠一笑又转头看看海悦,“海悦知道是谁!”。
“什么?哪个?”石杨笑着左右看看,但心里马上意识到她问的是谁。
当他想据实回答的时候,他看到了小海悦充满期盼待又略带失望的目光,“不要乱说,咱说点儿别的吧。”
“咱们还没问海悦呢!”石杨说。
“海悦肯定想着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呢!”陈思笑着说。
“我喜欢看电视剧,”她说完,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我最喜欢看的是黄日华版的《射雕英雄传》,很老的电视剧,小时候和堂哥一起看。里面有首歌叫《桃花开》,每次听到都特别感动。”
大家都表示看过,并且兴奋地交谈起来。康明提议去唱歌,并且说起以前和石杨,小军,李欣去KTV的情景。
这时候邻桌几个貌似大老板的谈话声猛烈敲击了同学们的心灵。他们谈话的主要内容是学生是最没有用的一群人,他们木木呆呆,两耳不闻窗外事,手无缚鸡之力,尤其现在的学生,身体素质极差,整天沉迷网络,享乐。
同学们面面相觑,再也不提唱歌的事了。
在石杨看来,他们的说法是片面的。他想起了巾帼不让须眉的车晓晓,看了看有思想有见地的小军,耳畔想起了校长的话语:“你们好好学习,好好科研,争取做咱们国家的集成电路产业的领军者,这才厉害!懂吗?”
当他们走进校园,看见静静的南川河倒映着金黄的圆月,浅水湖边的乘凉伞下坐着神色悠闲愉悦的女生,弯曲幽深的小路上有挽着手散步的情侣的时候,石想至少这样的安静和幸福情景是那些人所不能体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