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慧盈和丰兆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家,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淋成了落汤鸡,盛夏的夜晚,大家都穿的很凉爽,但经过雨水冲刷,衣服沾黏在身体上就比较尴尬了。
苏慧盈递给丰兆年毛巾时,居然发现丰兆年隐约可见有几块腹肌,但毕竟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地盯着看,尴尬的咳了一声,“咳......我先去冲个澡。”然后就转身向卫生间走去。而一直眼神回避的丰兆年,此刻才敢抬起头来注视苏慧盈的背影,本来飘逸的连衣裙,已经被雨水全部淋湿,它沾黏包裹在苏慧盈的身体上,显露出纤薄的后背胳膊,不盈一握的腰肢和翘臀长腿,丰兆年不由控制的暗沉了眼眸,加重了呼吸。
等丰兆年冲完澡,洗好衣服从卫生间出来时,苏慧盈已经在沙发床上熟睡了过去,也是了,夜已经很深了。晾晒好衣服的丰兆年路过沙发床时,还是停下了脚步,他蹲下身子,仔仔细细地观看着这张姣好的容颜,眼神灼热、肆无忌惮,这是他在她醒着的时候绝不敢露出的眼神,是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这么多年了,丰兆年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可以看苏慧盈成为别人的妻子,可以默默守护,只要她能幸福。甚至他已经骗过了所有人,不是吗?就连苏慧盈本人也毫无察觉。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欲望一直都在滋长,是无尽的海、无涯的岸,随着自己逐渐在经济上独立、变得越来越成熟,他也越来越难以控制心里的欲念,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没有人会比我更爱她,为什么不可以是我呢?”
苏慧盈呢喃着转个身,把有一头茂密长发的后脑勺展现给丰兆年后,才把丰兆年从自己混乱的思绪中拔了出来,他苦笑一声,轻声轻脚的走开了,他毕竟舍不得眼前的幸福,他害怕一切又都会归零。
苏慧盈一大早是被洗衣机的声音吵醒,看了眼手机还不到九点。“啊——你有毛病吧,丰兆年,大清早你洗什么衣服啊——”苏慧盈不知道丰兆年昨晚几点睡的,但自己入睡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难道学霸都比较少眠?
在卫生间脸色不愉的丰兆年心里暗骂,自己岂止是“有毛病”,自己都要“快疯了”,他能控制白天时大脑不去想苏慧盈,但是控制不了夜晚梦里会出现她啊,不过丰兆年还是默默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等苏慧盈再次清醒过来,已经可以准备准备吃午饭了,她发现丰兆年不仅洗了衣服,连带着床单被套一起洗了,她不知道丰兆年哪来的精力,难道现在的年轻人还讲究封建迷信,认为去一趟派出所就会不吉利?
吃完饭后,丰兆年难得没有出门。“你今天不去实习吗?”苏慧盈揶揄到,即使作为一条咸鱼,苏慧盈还是有些事业攀比心的,丰兆年刚上大一的时候,还是贷款上的大学,生活费有时候还得要苏慧盈接济,而现在丰兆年不仅可以自己交学费,其他的花销也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听他说是用打工存的钱做了些什么股票、期货、基金的投资,加上帮校友前辈的忙,也会有些收益,而每每苏慧盈想要让丰兆年也帮自己“财生财”时,丰兆年一般是拒绝的,他的理由也是“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但苏慧盈还是小气地认为丰兆年是瞧不上自己的那点钱,不想费心打理。当然她也明白,丰兆年作为一个学生,能经济独立,已经很是难得,毕竟世上没有容易赚到的钱,君不见,丰兆年也要起早贪黑做金融打工仔啊。
“今天老大给我放假一天。”丰兆年现在称前辈校友已经为老大了,可见关系不错。
“那你今天什么打算?”
“慧盈姐,你要不教我开车吧?”丰兆年想了一会开口道。
“嗯,行,东山那边有个场子可以交钱自己练习。”苏慧盈之所以这么清楚,还是当年开车上路,实在心有余悸,不得不回炉重造了几天。
别看苏慧盈答应的容易,等坐到了教练车的副驾驶上,才真正体会到父亲当年的感觉,真是“开车不怕,吓死副驾”。“你慢一点起步啊——”、“打死、打死、打死啊——”、“左、左、左,让你往左——你左右不分啊——”实在是保命要紧,苏慧盈突然把手附在了丰兆年放在方向盘的手上,这让丰兆年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整整一个下午,丰兆年就是在苏慧盈这样的咆哮中度过啊,他觉得以后再找苏慧盈学车,自己就是小狗!而苏慧盈也自觉自己不是一个好教练,看着丰兆年铁青的脸,不得不跟哄小孩似的哄着丰兆年,反复重复是自己错了。貌似是要证明给苏慧盈看,丰兆年用了一个暑假的时间就把驾照考了出来,等拿着新鲜出炉的驾照拍在苏慧盈面前时,他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